來做的吧?瞧他說得如此談定從容,傾城可不這麼認爲。他的輕佻是一貫如此還是故意爲之?傾城不動聲色退開一步,說道:“皇上,你不覺得此舉大大不妥嗎?”
金御麒又好氣又好笑:“你既然不願在寢宮內侍寢,而我也忍了下來,如今你還想要求什麼?只是碰碰你而已,難道這都不允許?傾城啊傾城,你是不是讓人洗腦了?”
洗腦?傾城打消這種可笑的想法,對他說道:“你身爲皇帝,深更半夜就寢也就算了,卻還想着到屋頂上談笑風生。談笑風生也就罷了,還想着與人親親我我,成何體統!”
金御麒不滿道:“我的要求很過分嗎?嫣兒,你可是我的女人,哪有女人不服侍自己男人的道理。”他越說越來精神。他的嫣兒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不管她遭遇如何、也不管她到底有什麼目的。總之,如今的她更是吊足了他的胃口。
所謂得不到的永遠是心上最掛念的,的確沒錯。金御麒深刻意識到這一條。於是,他耍起了無賴,硬是將她摟了過來:“屋頂上冷,你就不怕凍着麼?”
傾城抵不開他堅實的身體,只好由他抱着自己,說道:“你的御龍殿可不冷,那你還不回去?”
“多少女人想要與我共寢,我都沒有答應,你倒好,生生將我向外推。”金御麒強勢摟着她,說道:“嫣兒,你放心,我是不會放棄的。”
“你真是••••••,唉,算了,多說無益。”傾城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他了。好像一貼膏藥,揭不下來的感覺。
金御麒哈哈大笑,說道:“嫣兒,你真是越來越可愛了,我更喜歡了呢。”說罷,忽然偷親她臉頰。
“瘋子!”傾城沒躲開,只能逞口舌之快。
“沒錯,我就是瘋子,只爲你而瘋狂的瘋子。”金御麒完全不生氣,說道:“嫣兒,你現在拒絕我沒有關係,因爲你的心終究是我的,誰都別想奪了去!”
面對無可救藥的金御麒,傾城有些欲哭無淚。她退而求其次,說道:“皇上,這兒太冷,不如讓我跳舞給你看吧。”
“跳舞?在這裡?”金御麒指着鋪着厚厚積雪的屋頂:“你確定不會摔倒麼?”
傾城鬆開他的懷抱,笑得索然:“我樂意!”
金御麒站着沒動:“那好,我等着英雄救美呢。”
傾城開始在屋頂跳起舞來。她的舞姿輕盈,身段柔軟,雙腳好似踩在棉花上,曼妙多彩。舉手投足之間是無限的風情,在這漆黑的夜裡,像一團紅亮亮的火,點燃金御麒的心扉。他捨不得移開視線,恨不能讓時間停止,就此永恆!
傾城越跳越放鬆,渾然在自己的世界中,沒有旁人。她幾個起落,身子飄出老遠,落在了另一處屋頂上。神情恍惚間,整個人忽然打滑,順勢跌下屋頂。
“嫣兒!”金御麒神情俱散,大喝一聲飛躍過去,無奈相隔太遠,他只抓住了她的手臂,只聽到衣帛的撕裂聲,人已不見,徒留一大截衣袖在
他手中。他嚇着了,迅速回神躍下屋頂,見她坐在地上:“嫣兒,你沒事吧?”
“我、我的腿折了。”傾城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其實,她是故意的,爲了自己的小計謀,她不惜跌傷了自己的右腿:“真的好痛!”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讓你受傷了。”金御麒蹲下身,檢查她的雙腿:“傷在哪兒了?”
“右腿好痛。”傾城坐着沒動彈。
金御麒說道:“我抱你進殿,這裡太冷,坐在雪地上會凍壞的。”不由分說,他果斷打橫抱起她,動作是那麼輕柔,一點都沒有影響她的雙腿,邊走邊說:“嫣兒,你怎麼輕那麼多。”
傾城忍着疼痛,沒有說話,她與慕容傾城本就是兩個人,就算長得再像,這分量總是不同的吧。
寢宮內溫暖許多。金御麒讓她坐在椅子上,他蹲下身,低頭說道:“這個時候找御醫也沒用,跌打損傷輕微的我倒能看。”他小心翼翼擡起她的右腿,放在自己的膝蓋上,說道:“我的手有些涼,你忍着點。”
“嗯。”傾城看着他修長的手指捋起自己厚實的冬裝褲腿,臉龐不由紅透了。
她的應允聲很像是一種邀請,金御麒不由心猿意馬起來,好不容易回過神來,這纔看清她的右腿腳踝處已是又紅又腫,心疼到不行:“嫣兒,一定很痛吧?”
“都腫了,能不疼嘛。”傾城嘴上雖這麼說,可心裡是輕鬆的,如此一來,這皇帝就不能提出過分要求了。
金御麒輕手摸了摸她的傷處,說道:“還好,應該沒有傷到筋骨,歇幾天就會好的。我記得這宮裡有治跌打損傷的藥膏,我來給你抹上。”
一想到那種畫面,傾城就退縮了:“呃,不用了,皇上,藥膏我自己能上,天色已晚,你還是回御龍殿歇着吧。”
金御麒擡眼看着她,眼神複雜,對她說:“嫣兒,你爲什麼總是拒絕我?我可是你的夫君啊!況且,我是一國之君,想要留在哪宮留宿是我的自由,旁人無權干涉。”
“這。”傾城看着自己紅腫的腳踝:“可是,我的腿傷了。”
金御麒騎驢下坡:“就因爲你的腿傷了,我才更要留下來照顧你。”
傾城還想推辭:“不用了,皇上,這邊有宮女會照顧我的,我想,清風明月會很樂意服侍的。”
“她們是她們,我是我,我怎能眼睜睜看着你受苦卻什麼忙都不幫。”金御麒執意說:“好了,我抱你到榻上歇息,再多話,這天就亮了。”
“可是。”傾城還是渾身不自在。
金御麒乾脆黑了臉:“這是皇帝的命令,你敢抗旨不遵?”
“我••••••”
金御麒未等她發話,就抱起了她,將她輕輕放在了榻上,蓋上了錦被:“你需好好歇息,傷纔會好得快。你也不想一瘸一拐走路吧?原本,我想與你明早去鳳儀宮請安的,也順便告訴世人,你慕容傾城回宮了。看來,此事得延後了。”
傾城看着自己的另一側:“那你今晚?”
“你剛回宮一定累壞了,這腳又突然受傷,你放心,我會回御龍殿的。不過,要等你與周公相會之後。”金御麒眼神篤定:“嫣兒,別與我討價還價。我是皇帝,好歹給我留點面子,好麼?”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傾城的心就軟了。他說得沒錯,他是一言九鼎的皇帝,若做得太過分,吃虧的還會是她。況且,這後頭還有很多雙眼睛在盯着自己呢。於是,她點點頭,閉上了雙眼。
金御麒執起她的手親吻了一下,就沒了其他動作。只是靜靜坐在她的身邊,默默看着她入眠。多少個失去她的夜晚,他心如刀絞、無法成眠,多少次回想與她的點滴擁有,他舊情難忘。這一刻,他既失落又滿足。他不想知道這一年她都做了什麼,他只想將她留在自己身邊,用愛圈住她一生。
傾城沒有理會他的目光,只要她睜開眼,就能看到他含情脈脈的雙眸,可她不願這麼做。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她還是去會了周公。這次,夢是甜的,沒有了從前的無助和彷徨。
金御麒緩緩在她額頭烙下一吻,爲她掐了掐被子,吹熄燭火後纔不舍地離去。前面的路還有很長,他並不急於一時。
翌日,傾城還未醒,清風明月不忍喚醒她,就站在殿外等候,忽然見皇后娘娘氣勢洶洶而來,衆人紛紛下跪:“皇后娘娘安好!”
“慕容傾城人呢?”西門詩羽瞅着地上的衆宮女。
“回皇后娘娘的話,貴妃娘娘昨夜入眠太晚,尚未醒過來。”清風說道:“請娘娘見諒!”
“這都什麼時辰了,她還不起來?!”西門詩羽不滿道:“她難道忘了自己的身份,她只是個貴妃,不是本宮這皇后娘娘。就算是本宮,也該早早起來去給皇太后請安啊。”
“皇后娘娘教訓得是,奴婢這就去喊娘娘。”明月想起身。
“免了,本宮親自去!你們都別攔着,滾開!”西門詩羽脾氣漸長:“倘若後宮人人如此,這後宮還像什麼樣子?”
衆人跪着不能反駁。
西門詩羽率領冷嬛等人衝入寢宮內,見慕容傾城仍在睡覺,氣惱地說道:“慕容傾城,這都日上三竿了,你還當自己是母豬嗎?”
其實,傾城剛纔就醒了,皇后娘娘的嗓門這麼大,就算是死人都聽見了。只是,她不願動彈:“娘娘,母豬何德何能,能夠得到皇后娘娘的惦記,您真是高手,還懂獸語呢。”就算皇后貶低了她,她也要以牙還牙。
“你!慕容傾城,你可別太得意,仗着有皇上撐腰就可以無法無天了!”西門詩羽叫囂:“你給我起來,去鳳儀宮請安吧。”
“請安我會去的,就不勞皇后娘娘費心了吧。”傾城不輕不重地說道:“皇后,我雖不懂什麼養顏之術,可也知道生氣容易讓人變老的道理,你再這麼下去,會趕上皇太后她老人家的。”
清風等人跪在殿中,聽聞這番話,都使勁憋着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