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尋着你的足跡走去,卻始終見不到你。忽遠忽近,我的心不再那麼平靜了。
司弦錯過了見到沈微的機會,就回到了公司。
下雨天看着一個人的背影是那麼的落寞,一米八五的個子,站在公司頂樓上,剛點燃的香菸隨着雨水的降落很快就熄滅了,任由雨水拍打着英俊帥氣的臉龐,似是雨水更似淚水,漸漸的雨水模糊了雙眼,那雙清澈的眼眸一下沒了生氣,轉身,離開了頂樓,司弦開車回到了自己別處的公寓。
司弦之所以買這套房,就是想在一個人的時候來這裡安靜的休息休息,這裡沒有一個傭人,沒人會來打擾他。
一向高傲的他此刻是那麼的狼狽,臉上的鬍渣參差不齊,斷斷續續的,整個人變的滄桑了不少。
揉了揉眼睛,讓自己稍微清醒一點,司弦黝黑的頭髮在雨水的洗禮下變得亂七八糟,回到公寓裡,徑直走到了浴室。
開了花灑,任水沖刷着自己,身上的那股寒意也漸漸的褪去了,身體慢慢的變暖了,眼睛也開始變得有神了。
司弦裹了浴巾,縱身一躍到了牀上,翻了個身,拿起手機一看又到凌晨兩點了,今夜又是一個不眠夜。
葉依依這幾天明顯察覺到了司弦的不對勁,心裡又開始擔心司弦是不是快要恢復記憶了。
同樣,葉依依這幾天晚上也沒有睡意,一直反覆的看自己和司弦的照片。
司弦在哪次之後就沒有再找過凌少了,凌少的世界依舊不平靜。
倒黴這兩個字自從司弦宣佈和凌少解除合作關係之後就再也沒離開過他。
一場精心策劃的“好戲”開始了。
一個人失敗倒下並不可怕,怕就怕沒有東山再起的勇氣和機會。
在一個人困難的時候有人能夠伸出援手,就像寒冷的冬夜裡看到的那微弱的光熱,不管它多麼的微弱,總能夠溫暖一個人的心。
這個時候這個人出現了。
但這個人的出現更加帶來了麻煩,這個“幫助”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幫助,這個幫助的代價,又一次摧垮了凌少。
動感十足的ktv包間裡,坐着一個財大氣粗的男人,身邊坐着一個濃眉大眼,就像把所有的化妝品都塗在了臉上,看不出原來的面容,昏暗的空間裡,幾乎看不到每個人臉上的表情。
點播臺上正放着一首歌“你的多情出賣所有愛情...”一男一女拿着話筒正唱的盡興,此時凌少隻身推門進來了,正忘情唱歌的男女停下了唱歌的動作,關掉了音樂,回到了座位上。
這個財大氣粗的男人讓身邊香氣濃濃的女人下去了,此刻空氣裡只剩下凌少和他的呼吸聲。
凌少自從接了他的電話後,就處於半信不疑的狀態,還特意強調讓他一個人過來。
男人長得十分猥瑣,脖子上戴着不知道多少克的大金鍊子,笑起來總有一邊的嘴角歪着,露出了裡面鑲嵌的金牙,和他發光的牙齒正好附和,手指上戴了四個大金戒指,左手不斷的摸右手上的戒指,戴上去摘下來,多次反覆,眼睛小的比縫都細,一看就是暴發戶,財大氣粗。
凌少談了這麼多年生意,很容易看出對方是個怎樣的人,眼前的這個老男人給他一種不靠譜的感覺。
老男人看見凌少後開了所有的燈,吩咐服務員把最貴的酒拿過來,還上了一些果盤和點心。
凌少桃花般好看的眸子一下子變得陰沉了,但還是不失禮數的說“周總,不用拿這麼貴重的東西了,你的心意我知道了,咱們兩個人也吃不了這麼多的東西,到時候浪費了。”說完了這些客套話,凌少只想趕快離開這個讓他倒胃口的地方。和他呼吸同樣的空氣簡直都要窒息了。
老男人歪着嘴嘿嘿的傻笑了起來,接着張開嘴哈哈大笑起來,摸着他那大腹便便的啤酒肚,嘴裡叼着一跟剛點燃的香菸。
他看了一眼手機,又看了一下凌少,露出發黃發黃的牙,朝着凌少吐了一口煙霧,不悅的說:“喲,凌老闆,我周某人這頓還是能請得起的,不用和我客氣啊,來我先乾爲敬。”
凌少看着眼前這個人不知所措,可對方都做到這份上了,自己也不好回絕,老男人殷勤的給凌少杯子裡倒滿酒,凌少只好喝下,卻不曾想這酒是如此的烈。
老男人全程看着凌少喝下了這杯酒,歪着嘴壞笑着。
“凌老闆,我知道你很好奇我爲什麼會在你落魄的時候幫助你,我現在就告訴你,我覺得咱們兩個人很有緣分,你父親曾經幫助過我,我是個念舊的人,看到你陷入這般田地,心裡實在是不好受啊,你是個好苗子,就是沒有遇到一個對的人啊。跟着我,我會幫你東山再起的。”老男人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眸子裡沒有了之前的戲虐,更多了一絲誠懇,這讓搖擺不定的凌少開始放下了戒備之心。
不過該問的還是要問,凌少雖然知道會有所得罪,還是開口了:“周總,我凌某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你說我的父親幫助過你,可我卻沒有聽我父親說起過你,也怪我眼拙,似乎沒有見過你。”凌少說完一動不動的看着老男人。
老男人沒有想到凌少會這麼問,一下子就愣了神,不過行走社會多年,老辣的臉上只是閃過一個驚訝,眯了眯眼睛,很快就開始變得尖酸,表現出不高興的樣子說:“怎麼,看凌少的樣子是不怎麼相信我會幫助你,你要是懷疑我就直說吧。”一記白眼過去。
凌少覺得這個人真的是簡直了,但畢竟對方說會幫助自己,也不好捅破,只好僵硬的笑着:“哎,怎麼會呢,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並沒有別的什麼意思,你千萬不要誤會。”
“既然這樣的話,那凌總就先自乏一杯酒如何。”老男人毫不放過凌少,笑的越來越劍俠了,臉上的痘痘都快笑的擠出垃圾了。實在是噁心。
凌少面對這樣的人實在沒有什麼辦法,如果在以前,他會想盡各種辦法折磨老男人,況且在在那個時候,老男人也不敢像今天一樣這麼做。
不情願的拿起酒杯,一口氣喝了下去,喉嚨喊到撕裂般疼痛,這酒太烈了,根本不是凌少能承受的了的。
可是眼下自己想要東山再起,不得不受他人欺負,只能忍着,這些屈辱遲早有一天會還回去的。
凌少喝完這杯酒,感覺眼前的一切是那麼模糊,頭暈暈呼呼的。
強撐着站起來,要去廁所,他想吐,胃裡在翻滾,一路踉蹌的來到了洗手間,哇哇的狂吐,膽汁都快吐出來了。
吐完之後,凌少還是覺得頭暈暈的很沉,跌坐在地上,慢慢的就那麼睡着了。
洗手間門外,站着幾個粗獷的漢子,戴着黑超,都在一米八以上,身體十分結實,和一米六多的大腹便便的老男人形成了明顯的對比,果然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
老男人小短腿走的極快,到了洗手間門外,左右看了看,眯成縫的眼睛睜大了一點,“進入給我把他擡出來,動作利索點。”
老男人吩咐完之後,黑色的手機閃光燈亮了起來,“喂,老大,你交代的事情我都辦完了,我辦事您還不放心嗎。”老男人還沒等吹噓完,對方就掛斷了電話。
什麼周總什麼曾經幫助過他,都是假的,都是幌子。
四個粗獷的漢子很快就把凌少擡出來了,一輛高級跑車開過來了,把凌少塞進了車裡。
凌少一直都有知覺,他被四個漢子擡出來,想要掙扎,可是卻使不上力氣,心裡別提又多生氣了,自己中了圈套了。
凌少在酒精的作用下,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此刻在車裡,悶悶的空氣,讓凌少漸漸的睡着了。
車子最終在一個金碧輝煌的賓館前停下,四個肌肉男也從後面的一輛車上下來了,氣勢十足。
在車後座上,把睡着的凌少小心的擡出來,一路擡到了賓館房間裡。
次日,刺眼的陽光射進了房間,牀上睡着的人翻了個身,抱怨了一聲接着睡了。
不對,感覺不對,自己家的牀比這還要柔軟,慢慢的躲開陽光,睜開了眼睛,眼前的一切讓凌少有些不敢相信。
“我...我一定是在做夢,不可能的,看着不像是壞人。”凌少一個人自言自語,用力的掐了自己一下,回過神來,自己不是在做夢。
凌亂的房間裡,衣物都在地上,牀上另一處還有餘溫,房間裡充滿了曖昧的氣氛。
“不...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凌少用力的撕扯自己的頭髮,眼神環顧四周並沒有看到一個人。
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還有女人的衣物在這裡,卻看不到人,牀上還有餘溫,也還是見不到人。
凌少恨不得找條縫趕緊鑽進去,自己被陷害了,真的是太大意了,在老男人說那些話的時候就該察覺到了,都怪自己想要東山再起的心情太強烈了,不然事情也不會更壞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