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子凌已經計劃好了,工廠附近都已經被她埋好了**,她要讓她屍骨無存,當然這還不夠,她還要將江世權一同炸死。
這是計劃的一部分,也是她圓了自己的一個夢想,那個蠢笨如豬一樣的男人總是妄想用柳少曦來控制她,膽小如鼠不說,竟還敢威脅她。
想象着自己完美無缺的計劃,丁子凌不由發出如銀鈴般的笑聲,死吧,都死吧,今天之後,她會和和江渝川幸福美滿的生活在一起。
“丁子凌,不要再錯下去了,現在回頭還來得及。”看着身穿婚紗的丁子凌,柳少曦只覺心如刀割。
“哈哈哈,”丁子凌大笑,目光憐惜的看着柳少曦,彷彿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她優雅的在柳少曦面前轉了一圈,高傲的擡起下巴。
“看到了嗎?今天是我和渝川的婚禮,而你,只會是這場爆炸中無聲消彌的灰塵。”
丁子凌說話的聲音極爲的輕,就像是緩緩靠近的毒蛇,令柳少曦毛骨悚然。
她費力地吞了一口口水,只聽叮的一聲,丁子凌輕鬆的按下了**倒計時的開關。
看着柳少曦驚慌失措卻又無能爲力的樣子,丁子凌紅脣微翹,眉眼彎彎的揮了揮手,說:“永別了,我的好姐姐。”
“丁子凌”突然響起了一道厲喝,丁子凌聽着身後熟悉的聲音,猛的轉過身,看清楚是江渝川后,目光中滿是難以置信。
丁子凌用力的睜大眼睛,空白的腦海之中,唯一飄蕩的就是江渝川已經知道了他們將柳少曦偷樑換柱的事實,她看着那個急速奔跑過來的身影,憤恨與不安,瞬間染紅了她的雙目。
一把鋒利的小刀赫然出現在了她的手中,她緊緊的握着那把刀,笑容殘忍的看着一臉恐慌的江渝川,神色癲狂。
事到如今,她已經沒什麼好怕的了,但她既然已經料到了自己的後果,就不能讓柳少曦這樣平安的離開,她要讓柳少曦陪她一起下地獄!
丁子凌高高的舉起了手中的刀,看着柳少曦無能爲力的模樣,毫不猶豫的朝着對方心臟的位置揮了過去,乾脆,利落。
“不!”
“噗嗤”
利器刺入肌膚的聲音,如預料中響了起來,猩紅的血液沿着一塵不染的白色西裝炸開了一朵鮮紅奪目的花朵,像是忘川河畔的曼陀花,氾濫着死亡的氣息。
“不,渝川,你不要死。”淚水佈滿了柳少曦整張小臉,她目眥欲裂的看着奮不顧身擋在她面前的男人,一顆心如墮冰窖,帶着窒息的疼痛,本能的大叫了出來。
丁子凌也愣住了,她沒有想到江渝川竟會爲了保護柳少曦連命都不要了,她看着每天和自己朝夕相處的江渝川漸漸白了嘴脣,抓着匕首的手終是顫顫巍巍的移開了。
她緊咬着牙,目光幽怨的看向哭得梨花帶雨的柳少曦,惡意再生,都是這個女人的存在,纔打破了她所有的憧憬,她一定要殺了她。
丁子凌鬼使神差的向前,想要再次向柳少曦動手,只是這次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江渝川一個手刃劈暈在了地上。
江渝川吃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氣,費力的幫柳少曦解開束縛後,這才虛弱的癱倒在了地上,“少曦對不起,過了這麼久,我纔來救你。”
“不,渝川,這不是你的錯,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只要你活着,讓我做什麼都願意。”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一樣不停的滑落着,柳少曦緊緊的抱着江渝川,不停流出的血液卻讓她越發不知所措。
江渝川緊皺着眉,感受着柳少曦的臉龐在眸中愈發模糊,他費力的掏出手機,堪堪通知了等在工廠外的兄弟,就再也堅持不住,暈了過去。
一番波折後,柳少曦和江渝川被順利的救出了工廠,因爲不知道如何處置丁子凌,保鏢便順手將她也帶了出來。
一路飛馳,衆人直奔醫院,身後是因爲爆炸而揚起的漫天塵土,火光沖天,頗爲壯觀,也足以看出丁子凌想將柳少曦炸死的決心。
工廠後門,江世權狼狽的向樹林外逃竄着,看着身後瞬間燃起的熊熊大火,顫着手擦了擦額邊的汗水,心有餘悸。
他今天原本是要參加江渝川和丁子凌的婚禮的,誰知剛一出門就被人敲了悶棍,醒來便出現在了這裡,幸而人煙稀少,無人看守,他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跑了出來,否則……
他看着身後熊熊燃燒的大火,心跳再次加速了起來,隨之而來的是死裡逃生的慶幸和席捲而來的殺意,敢暗算他,他定要千百倍的還回去。
醫院裡
柳少曦配合着醫生,包紮了一些細微的傷口,江渝川也得到了及時的救治,那一刀紮在後背上,幸虧並沒有傷及要害,包紮之後,他很快就醒了過來。
他費力的睜開眼,看着頭頂的天花板,昏沉的意識瞬間清明瞭過來,“少曦!”他害怕的驚呼一聲,高大的身子隨之從病牀上彈坐了起來,卻因牽動了傷口,吃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在呢,你快躺下。”柳少曦趕忙按住想要下牀的江渝川,眸子擔憂的盯着江渝川傷口處隱隱透出的紅色,轉身就要出門去叫醫生。
“少曦,你別走。”江渝川的話語中帶着少有的不自信,大掌用力的抓着柳少曦白嫩的手腕,目光之中帶着歉疚悔恨,憐惜等許多複雜的情緒。
柳少曦沒再堅持,回握住江渝川的大掌,順從地坐回了椅子上,將兩人的手貼在她的小臉上,明亮的黑眸裡蓄滿了晶瑩的淚水,鼻尖紅紅的。
江渝川深邃的眸子裡染着痛意,他再也忍不住一把將眼前嬌小的身影擁入了懷裡,那樣大的力道,像是要將她融進自己的骨血裡。
他說:“少曦,你放心,我一定會讓傷害你的人付出代價!”
柳少曦微垂着修長的睫羽,目光沉沉的,情緒並不高漲,這時,病房的門被緩緩敲響,一名保鏢恭敬的走了進來,看到牀上相擁的兩人,連忙錯開目光,輕咳了一聲,滿是欲言又止的模樣。
“什麼事?”偶然被打擾,江渝川十分不悅,他收斂起對柳少曦的柔情,語氣中滿是不耐煩。
“老大,”保鏢看着江渝川貌似有些爲難,目光在柳少曦身上徘徊了片刻後,這才生硬的開口道:“丁子凌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