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嬤嬤讓人準備了熱水,讓侯雙喜洗漱一下。剛纔在宴會上,侯雙喜弄髒了衣服。作爲大家小姐,時時刻刻要保持整潔,端莊大方,所以一切還是用心點好。
紅蓮心裡有事兒,但當着公主府的嬤嬤,她也不敢直接懷疑那蛋糕裡有毒藥。
想到這,紅蓮摸摸頭上戴着從越州買來的銀飾,是個蝴蝶形狀的卡子。
避開人的視線,故意解開卡口,然後走到侯雙喜面前,幫着侯雙喜脫身上的衣服。
一不小心,頭上的銀飾掉在了侯雙喜身上,滾落侯雙喜沾着蛋糕殘留物之處。
紅蓮連忙告罪,道:“姑娘莫怪,奴婢笨手笨腳的。”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紅衣訓斥道,當然這是做給老嬤嬤看的,省得讓別人覺得她們兩個大丫鬟沒用。
紅蓮訕訕笑笑,趕緊從地上撿起蝴蝶銀飾,拿在手裡,去發現蝴蝶的一個翅膀居然變得灰濛濛的。
紅蓮可以肯定,早上帶這個蝴蝶銀飾,就是因爲喜歡銀飾亮閃閃的,好看又不會扎眼,根本就沒有這種灰濛濛的東西。
銀子可以試毒,這個蝴蝶銀飾變了顏色,難道這蛋糕裡真的有毒?這個發現,讓紅蓮變色。
侯雙喜發現紅蓮的異狀,居然對着首飾發呆,連忙問道:“紅蓮,你看什麼呢?”
紅蓮也不避諱侯雙喜,以及孫郡君的老嬤嬤,拿到侯雙喜面前,道:“姑娘,你看。我這銀飾變黑了。”
侯雙喜一愣,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兒?”銀飾變黑,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有毒。再聯想之前那個翠心,殷勤地幫忙送蛋糕,和平日裡的表現不一樣,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老嬤嬤在公主府幾十年。更是知道其中的作用,連忙上前,拿着帕子接過紅蓮的蝴蝶銀飾。道:“這......這是有毒?”
紅蓮連忙解釋道:“這個銀飾我早上戴的時候,還是光閃閃的,就是剛纔碰到小姐衣裙上的蛋糕殘渣纔會這樣的。”
聽到這話,老嬤嬤身子一晃。若是蛋糕有問題,那外面很多世家高官的小姐都吃了。後果不堪設想啊!
也不管地上髒,老嬤嬤拔掉頭上的一個一簪子,拿着侯雙喜的脫掉髒的衣服,挑了一些蛋糕殘渣。放在眼前。老嬤嬤能在公主府當上管事嬤嬤,自然是見過各種場面的。
果真,遇到蛋糕殘渣的銀簪子紛紛變色。出現一層黑黑的東西。老嬤嬤也不等侯雙喜換好衣服了,連忙說道:“這裡是女客廂房。侯四小姐安心在這裡等會,老奴去去就來!”
老嬤嬤帶着那根黑了尖的簪子,急急忙忙往大廳趕去,來不及喘口氣,連忙跟孫郡君彙報這件事請。畢竟那塊蛋糕很多人都吃了,若是侯雙喜這塊有毒,說不定其他人的蛋糕也有毒。
孫晴雪下了一跳,剛纔的蛋糕,她也吃了不少,若是有毒,她也要中毒身亡啊!
不過事關重大,孫晴雪並沒有四處宣揚,而是找出剛纔端下去的碗碟,再次實驗了一下,簪子沒變。
“嬤嬤,這根本沒毒啊?”虛驚一場,孫晴雪沒好氣說道,幸虧剛纔沒有大聲宣揚,否則可真就成了笑話了。
老嬤嬤一愣,仔細看了看另一隻銀簪子,對比自己手上的簪子,疑問道:“可這是侯四小姐衣服上的蛋糕殘渣啊,老奴一直跟着,那侯四小姐不可能在老奴眼皮子地下做手腳。”
孫晴雪一聽,遲疑片刻,問道:“你是說這支簪子沾了侯雙喜裙子上的蛋糕殘渣?”
“是的,郡君。”老嬤嬤連忙說道,“您若是不信,可以跟老奴去看看,那衣服還在呢。”
孫晴雪身邊從小就有人教導,普通的陰私手段在她眼裡根本無所遁形。
侯雙喜是賢王世子妃,再過一段時間,有地位,有尊榮,沒有必要在她們公主府用毒。再說了,侯雙喜就算要對方武文秀,即使成功了,也得不到半點好處,畢竟賢王妃是武文秀的姑姑,想要拿捏侯雙喜,手段很多,所以侯雙喜根本就沒必要跟武文秀死磕。
相比較侯雙喜,孫晴雪更加懷疑武文秀和翠心,只是一想到武文秀是她的好朋友,她又不敢確信。
“你去找找剛纔翠心打落在侯雙喜身上的那碟子蛋糕,還有那碟子放在什麼地方了?”孫晴雪面色陰沉,這件事請,她要查清楚。
若真是武文秀做的,那麼她們兩人的友誼也算是走到頭了。
“是,郡君。”身邊的大丫鬟面色凝重,下去查找。
“嬤嬤,你趕緊回去,好好陪着侯四小姐,我馬上就過去。”孫郡君交代嬤嬤說道,真相還沒出來之前,侯雙喜也是有嫌疑的。
老嬤嬤知道輕重,應下之後,便快步回去招待侯雙喜。
不一會兒,孫郡君身邊的女官回來,說剛纔的碟子和蛋糕全部不見了。
“什麼?”孫郡君氣急,“那些東西碟子根本就沒有時間清洗,再者,侯四小姐的蛋糕根本沒吃,掉在了地上,也會扔到泔水桶裡,怎麼會沒有呢?”
那個女官低着頭,查找了好幾個人,都沒有線索。
就在這時另一個丫鬟,進來之後,小聲說道:“郡君,奴婢,奴婢剛纔......剛纔.......”
“有話邊說,吞吞吐吐作甚!”孫郡君的心情非常不好,語氣不善。
那個丫鬟輕聲道:“說剛纔院子裡負責灑掃的三等丫鬟小敏說了,看到一個丫鬟蹲在地上,好像把什麼東西埋在花園裡。當時她忙着幹活,也沒在意。正好遇到急衝衝的奴婢,就告訴了奴婢。奴婢已經找人挖了出來,裡面是一個碟子和蛋糕。”
“拿過來,我要親自試試,有沒有毒?對了,讓那個小丫頭過來,我有話問她。”孫晴雪面色陰沉,好好的生辰宴,就這樣被糟蹋了。
很快,那個叫小敏小丫鬟顫顫巍巍走了進來。
以前都是遠遠的看着郡君,從來沒有近距離的見過郡君,心裡十分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