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婆子正慌慌張張從小窗戶往外面看,不時張望。
“大小姐來了!”婆子看清楚來人,趕緊讓人開門,彷彿大小姐就是院子裡的主心骨似的。
侯雙喜帶着一行人,進了院子,連忙命人管好門,用笨重的石墩子頂上。
顧氏正要起來,好在被九娘攔着,纔沒有勞累起身,見到侯雙喜領着侯玉峰進來了,頓時微微放心道:“你們來了就好,你爹進城了,莊子上就我們母子五人了,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
顧氏知道今天情況危急,她不能慌張,否則真要亂套了。
侯雙喜趕緊上前,勸慰道:“孃親,莫怕,我們莊子上有一千精兵,陳大人和楚公子會保護我們的。”幸虧外面還有陳長留兵士,否則她們家真的在劫難逃了。現在雖然混亂,但只要莊子上援軍道就可以了。
“真的?”顧氏對外面的事情知道不多,侯三老爺也沒空跟顧氏說,才讓顧氏以爲莊子上只有下人和莊戶呢。
“當然是,孃親。”侯雙喜道,“娘,九姨,你照看大寶,二寶。玉峰,你是男子汗了,要好好保護孃親和弟弟。”
侯雙喜不放心外面,想去外面看看。坐以待斃,不是侯雙喜的行事風格。
顧氏一聽侯雙喜話音不對,問道:“你要去哪?”
“我想去外面看看。”侯雙喜回答,轉身就要離開,看看外面的形勢,或許可以占上先機。
“不行!”顧氏,九娘,侯玉峰三人同時說道,怎麼能讓侯雙喜一個人出去呢。
侯雙喜一看三人堅定反對,只得打消出去看看的念頭,再者天黑,這屋裡都是女人小孩,需要人保護,離不開人。
“孃親,我不出去,我就在院子裡。你們把門關好,我保護你們。”侯雙喜從背後拿出自己的長劍,因爲之前的爭鬥,上面的鮮血順着劍鞘往下掉。
顧氏面色一白,指着劍道:“你殺人了?”
侯雙喜真想仰天咆哮啊,她是正當防衛好不好,不是她殺了那些人,就是被那些人殺死。
“娘,現在他們都殺進來了,我們是在自保,不是濫殺無辜。”侯雙喜道,“孃親,九姨,你們在屋子裡,丫鬟,婆子們跟我出來。有刀拿刀,沒刀給我抄棍子,跟我到院子裡。”
“雙喜,你不能出去,外面危險。”顧氏阻攔道,可恨她的身子不好,不能保護自己的孩子。
侯雙喜從顧氏開始,看掃視屋子裡的衆人,道:“若是被外人闖了進來,我們大家都是死,若是聽我的指揮,或許還能有活命的機會。我侯雙喜絕對不會讓你們單獨頂在上面,因爲我會在你們的前面。要死,也是我先死。若是我們僥倖活了下來,我侯雙喜有重賞。若是爲了保護主子遇難,厚葬,優待家人。”
顧氏還想攔着,但被一臉沉靜的九娘攔住了,道:“夫人,大小姐自有分寸,莫要再攔着了。夫人好好保重身體,才能讓大小姐無後顧之憂。”
顧氏什麼都明白,只要那些餘孽進來,大家都得死。既然女兒有心,那就讓她出去試試。
“大姐,我陪你去,我也能殺人。”侯玉峰舉着手裡的棍子,剛纔他好像打死或者打暈了一個人,也不是一無是處。
侯雙喜聽了,上前摸摸弟弟的腦袋。她比侯玉峰大,武功比侯玉峰高,她不能讓侯玉峰出去。
這一次侯玉峰沒有像以前那樣躲起來,而是希冀地看着大姐。
“不行!”摸摸侯玉峰的腦袋,摸過之後就用力擰了侯玉峰的耳朵,“你的任務是保護孃親和兩個弟弟,告訴我,你可以嗎?”
侯玉峰知道自己的能力不強,第一次懊惱自己的武功差,等這次度過難關,定要好好練武。
“大姐,我知道了,我會保護孃親和弟弟們。”侯玉峰保證說道,像個小大人一樣。
“沒人願意跟我出去嗎?”侯雙喜掃向衆人。
紅衣,抓起多寶閣上的一個大花瓶,道:“大小姐,奴婢跟我出去,要傷害小姐,就從奴婢屍體上踏過去。”
紅蓮見紅衣如此,也恢復了機靈,拿了一個掃把,道:“奴婢也跟大小姐出去。”說完像個小炮彈似的,衝了出去。
其他的下人知道,若是院子保住了,那她們能活;若是院子保不住了,她們也得死。若是因爲保護主子們,死了也能有榮光,不想了,拼了。廚娘去廚房那菜刀燒火棍,針線房的人拿了剪刀,紛紛過來。
呼呼啦啦,下人們全部拿着武器,到了院子裡。
侯雙喜佈置好下人們,可這些人只是下人,而且還是女人,剛纔憑着一股衝動,可坐在牆頭上就怕了,瑟瑟發抖。
“去廚房燒熱水,滾燙的熱水,快點拎過來。”侯雙喜吩咐幾個年紀大的,“我們打不過他們,但卻可以燙死他們。”
下面幾個慌亂的婆子,聽到大小姐的吩咐,頓時有事情做,不再慌張了。
乒乒乓乓,外面的兵器交接聲,越來越想。
侯雙喜的心,隨着火把的靠近,提了上來。隨着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來了一隊奇裝異服的人,拘着火把,照亮了院門口。
爲首的男子是一個糙漢子,臉上的大鬍子遮住了原來的面貌,看到全福武裝的侯雙喜等人,哈哈笑道:“呵呵,我們只是想請夫人小姐們去我們寨子上去做客,定不會傷害你們的。”
“笑話,誰深更半夜上門請人的!”侯雙喜冷笑,這些人是想抓了她們威脅父親。
從這些人到了現在纔來,可見上午並不知道這個地方,否則絕對不會放過的,畢竟當初不光有刺史府的家眷,還有越州城大部分人的家眷。硬打,侯雙喜沒有把握抵抗地住,現在只能拖延時間,等待支援。
“呵呵,這可是我們越族人的規矩,趕緊開門了,定不會騷擾你們。”大鬍子男子笑道,掐着腰。
邊上的衆人聽了大鬍子男子的話,頓時猥褻地笑笑,擠擠眼睛,任誰看了,都能猜到這些人腦子裡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