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雙喜對外面不清楚,但也哪裡有壓迫,哪裡有反抗。被壓榨的狠了,當然會反抗。雖然朝廷政令已經鼓勵民族融合,可進展不大,道理很簡單,不信任,沒好處,誰願意跟你融合啊。好在這些年,越族人偶爾鬧鬧,但卻沒有大動亂。
兩日後,蔡嬤嬤已經恢復神智了。
侯雙喜得到紅衣的稟報,親自過勞審問,她還想知道是否還有其他人在作怪?
蔡嬤嬤的情況不是很好,眼神直愣愣地看着帳子頂部。事情敗露,只有死路一條,只要這樣或許能保護女兒一家。
紅衣搬了一個椅子放在蔡嬤嬤兩米開外,但侯雙喜沒有坐,反而走到前面,雙眼盯着蔡嬤嬤,問道:“蔡嬤嬤,既然沒死成,那你就說了吧?”
蔡嬤嬤看了侯雙喜一眼,閉上眼睛不說話。
紅衣惱怒,訓斥道:“大小姐問話你,咋就不說呢!”
對於紅衣的訓斥,蔡嬤嬤無動於衷。
能夠潛伏在孃親身邊這麼多年,可見心性堅毅,不是別人三言兩語就能炸開口的。既然不說,那侯雙喜就自己問。
“紅衣,莫急。蔡嬤嬤既然不想說,那就由我問吧。你的家人在劉氏手上?”侯雙喜瞭解蔡嬤嬤平日的所作所爲,覺得她有姘頭的可能性很小,最大的可能就是找到了失散的家人。
一聽這話,蔡嬤嬤頓時睜開眼睛,狠狠看向侯雙喜。
“呵呵,說道你心裡了吧?你現在任務失敗,那些人早晚會知道,想必你自己也清楚,劉氏不會放棄你的家人,所以你也不要心存僥倖了。”侯雙喜笑道,“你自己好好想想,若是你的回答,讓我滿意,我會想辦法救你的家人。”
蔡嬤嬤哭了,她心心念念就是想保住女兒一家的命,可到後來還是失敗了。她死了,不要緊,到了地下去找老頭子。女兒還年輕,有個孩子,怎麼能死啊?
“你別騙我了,山高路遠,你是救不了我的家人的。”蔡嬤嬤聲音乾啞,萬念俱灰,“說是死,不說也是死,大小姐還是省省吧。”
侯雙喜不生氣,反而笑了。
“你這麼大年紀,算是白活了。你現在不應該等死,而是讓我救你的家人,跟我做交易。”侯雙喜笑道,“救了你的家人,才告訴我真相。”
蔡嬤嬤一愣,眼裡多了一絲希望,道:“這樣也可以?”
“當然可以,說說你家人在什麼地方,我這就派人去找你家人,帶到越州,你就告訴我所有的事情,包括誰指使你的?府裡還有誰是釘子?”
蔡嬤嬤連忙做起來,連忙下牀跪在地上,說道:“求求你,大小姐,你救救我女兒一家吧,他們在劉氏的陪嫁鋪子裡做事。她們就是用我女兒一家的命,威脅老奴,老奴才會做下喪盡天良的事情。”
侯雙喜見蔡嬤嬤上鉤了,點頭道:“那好吧,我明日就派人啓程,去救你的女兒一家。若是順利的話,估計要兩個月之後了,你就呆在這個院子裡吧。”
“多謝大小姐,多謝大小姐。”蔡嬤嬤心裡快速盤算,如何才能得到更大的好處。
“不用謝我,不過這段時間家裡提心吊膽的,我想求嬤嬤跟我說句實話,府裡還有其他釘子嗎?”侯雙喜問道,難道只有蔡嬤嬤一個人嗎?
蔡嬤嬤眼珠子一轉,連忙說道:“有,有,多着呢,至於是誰,那就等大小姐救了老奴的女兒一家,老奴才會說。”
侯雙喜點頭道:“好!”
侯雙喜扭過身,冷笑,哼,這蔡嬤嬤還想跟她玩心眼子,後院還有釘子,這個不假,但絕對不多,有用的釘子更不多。蔡嬤嬤說的如此急切,顯然是想增加籌碼,想獲得更多的主動權。
侯雙喜出來,紅衣交代看門的婆子守衛用心看着。
現在不擔心蔡嬤嬤尋死了,紅衣也出來了,好奇問:“大小姐,那蔡嬤嬤說福苑還有很多釘子,這是真的嗎?”到底是誰啊,弄得人心惶惶,真嚇人。
侯雙喜笑笑,道:“不知道,反正時間多這呢,等着吧。”
“大小姐,你真的派人去找救蔡嬤嬤在京城的女兒一家啊?”紅衣問道,那可要花費不少功夫啊,來回耗費的時間也非常多。
侯雙喜笑笑道:“天機不可泄露!”
侯雙喜心裡有數,這次不管能不能找到蔡嬤嬤的女兒,都得保住蔡嬤嬤,收服她,將來可以作爲一個污點證人。
救出很好,救不出那就去慈安堂去抱養個孩子,就當是蔡嬤嬤的外孫女,至於侯雙喜是如何得知的蔡嬤嬤還個外孫女的?那就歸功於細心的綠蘿,從蔡嬤嬤的屋裡找到蔡嬤嬤女兒來的信件,說女兒剛過了四周歲的生日。蔡嬤嬤沒有回京城,她的女兒也不可能回越州,所以蔡嬤嬤根本不認識外孫女,這樣製作騙局非常容易。
若是以前,侯雙喜不屑做這些詭計,可現在不行了,她的立場要求她,好好保護顧氏和孃親,再說了,每一次都不是她們主動傷害別人,而是被動反擊,屬於正當防衛,絕對不是心狠手辣。
顧氏和其他的後院夫人有本質的區別,她雖然參與後院爭鬥,但卻從不在孩子身上做手腳。由此可見,心地善良,有底線。
侯雙喜內裡有個成熟的心靈,加之前世又是做警察的,雖然做不到深明大義,但也能無愧於心。這樣就夠了,這樣的社會要想活的好,安全地活着,就要鬥,不停地鬥。
侯三老爺回來之後,聽了侯雙喜的話,同意派人去救蔡嬤嬤女兒一家,從家裡的暗衛抽調兩個。
“爹爹,若是困難,就不要麻煩了,爹爹身邊的人都是忠心之人,若是因爲這事丟了性命,得不償失。”侯雙喜侯說道,已經側重於用第二種方法了。
侯三老爺笑笑,道:“那是自然,孰重孰輕,爲父能分清楚。正好我也要派人去京城打探消息,救蔡嬤嬤一家只是順便。若是困難,直接按照你說的從慈安堂領個小女孩,就說是蔡嬤嬤的外孫女,也能達到目的。”
父女倆達成協議,又商量了之後半個月的安排,才各自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