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嬤嬤則是認爲不妥,反駁道:“你啊,怎麼傻了!太后娘娘給的賞賜怎麼可以落下,定要帶在身上,而且到了京城要經常戴在頭上。這樣才能證明我們是在太后身邊伺候的,而且還是有品秩的宮人。”
“哎呀,妹妹若是不提醒,我還很忘了,總想着把好東西藏起來。”連嬤嬤失笑道,“這樣吧,我身邊的還有以前多銀兩,我帶走一邊,留你這一半,也給我自己留條後路。”
齊嬤嬤贊同,留下了連嬤嬤的八百兩銀子。若真有一日,在那家呆不下去,有這些銀子也會衣食無憂。
連嬤嬤走了,侯雙喜給連嬤嬤準備了兩車的禮品,由當地的薄如蟬翅的各種顏色的細紗,以及當地的一些有特色的東西。當然了,精美的銀飾,自然少不了。
臨走之前侯雙喜掏出一個荷包,偷偷塞進連嬤嬤貼身的包裹裡面,告訴連嬤嬤身邊的小丫鬟,等她們上路了,再告訴連嬤嬤。
行了半日,小丫鬟翠蓮才小聲道:“嬤嬤,大小姐在你包裹裡放了一個荷包,讓我到路上再跟你說。”
坐在馬車裡的連嬤嬤一愣,連忙打開來一看,荷包不大,也沒有繡花,只是上好的綢緞做的,裡面放着兩張薄薄的紙。打開來一看,原來是兩張兩百兩的銀票。
“啊呀,這麼多錢啊。”翠蓮驚呼,“大小姐對嬤嬤真好。”
連嬤嬤笑笑,道:“是啊,你以後跟着我,我就當你是女兒,以後就靠我們相依爲命了。”
“嗯,嬤嬤是翠蓮的救命恩人,翠蓮定會好好孝順嬤嬤的。”翠蓮笑眯眯道,抱着連嬤嬤的胳膊。跟着嬤嬤之後,她能吃飽飯,有新衣服穿。還有人疼。
連嬤嬤走了,臨走之前交給紅霞一本厚厚的食譜,讓紅霞激動萬分,整日研究食譜的做法。齊嬤嬤仍舊教導侯雙喜書畫。倒也過得悠閒。
唯一讓侯雙喜揪心的則是仍舊沒有鄭城陽的消息。
侯雙喜現在也粗通醫理,想起那兩本美顏的冊子,這是鄭城陽謄寫的。侯雙喜選了幾種藥浴,以及敷臉的藥膏面膜試着做了一些。
不光有祛疤淡斑的,還有補水的。原本沒指望效果有多好的。可兩個月過後,侯雙喜身上的皮膚白皙地猶如羊脂白玉,一按就會出現一個紅印子,臉上的疤痕更是輕了不少。雖然還有痕跡,但上了脂粉,幾乎看不出來。只是越州天氣熱,侯雙喜不喜歡在臉上鼓搗那些東西。
皮膚已經那麼好了,侯雙喜覺得沒必要如此頻繁地藥浴了,只是每隔十日用一次。至於臉上傷疤處,仍每日用去疤痕的藥膏繼續敷上。
齊嬤嬤是最先發現侯雙喜異樣。問道:“雙喜,你最近皮膚很好,晶瑩易透,是不是用了什麼秘法?”
侯雙喜笑笑道:“還不是因爲我這張臉,勞煩孃親到處巡找法子。最近用了藥浴和藥膏敷上,臉上的疤痕少了很多。”說完便拿開了臉上的面紗。
“呀!”齊嬤嬤大驚,“這可真是好東西,好好用,假以時日,那疤痕定會完全消失的。”
現在的女子。德容兼備,更加容易有個好的歸宿。原本已經放棄了的家人,在看到侯雙喜回覆之後,顧氏更是泣不成聲。
連夜寫信感謝那些曾經給她秘方的人。挽救了女兒一輩子啊。
侯三老爺自女兒毀容以後,並沒有對女兒有所輕慢,反而更加喜歡這個有勇有謀的女兒。甚至投其所好,答應侯雙喜跟着無名道人練武。
“女兒毀容你哭,女兒臉好了,你還哭。”侯三老爺攬着妻子消瘦的身子。這些日子一直惦記女兒的臉,操持整個家,的確很辛苦。
顧氏擦擦眼淚,哽咽道:“我的雙喜配的世上最好的男子,我這是爲雙喜高興呢。原本覺得鄭城陽那小子是個不錯的,沒成想也是一個以貌取人的。一回京城,就沒有消息了。現在我家雙喜臉好了,張開了,美不勝收,讓那小子後悔去吧。”
侯三老爺聽了顧氏的話,搖頭失笑,道:“不要因爲城陽做了一點不對的事情,就否定人家對我們的恩情。若是沒有他,就沒有你和大寶,二寶。”
“說的也是。”顧氏笑道,“以後不說了,倒要看看他見到雙喜之後,會是什麼表情!”
“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還有三個月就要啓程回京了,這裡的一些產業莊子,該賣的賣,該租的租出去,都安排好,纔好放心啓程。”侯三老爺交代道,他在衙門裡也是如此。
顧氏點頭道:“放心吧,老爺,我知道如何做。現在商隊經常來往越州和京城,所以我們現有的鋪子繼續開着,留下放心的人。半年送一回利潤。其他的全部交給別人做。至於我們在製冰作坊裡的股份,自有晉陽公主的人負責,我們也不需要煩心。至於我生產時住的莊子,不大,就留給不願意離開這裡的下人居住吧,順便看着,一年也能有不少出息呢。”
見妻子安排地井井有條,侯三老爺放心了,不經意問道:“這兩年攢下一些產業,我們家裡大約有多少私房啊?”
侯三老爺不關注這些,想到回到京城,會受到嫡母苛待,便想提醒顧氏一下。
顧氏算了算,道:“我們家現在有十萬兩銀票,其他的都讓人去在山東,河南等地買莊子了。這些產業都是在我的名下,你不會在意這些吧?”
“我不在意,若是在我名下,我那嫡母定會弄到府裡作爲公產。在你名下,以後都是你和孩子們的,我一心爲官就是。回到京城裡,定不能露富,我那嫡母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侯三老爺交代道,他已經三十多歲了,可仍沒有逃脫嫡母的手心。
顧氏伸手撫平侯三老爺緊皺的眉心,道:“老爺,你還有我們,妾身知道回京之後,我們全家都要小心謹慎。官場的事情,妾身不懂,只求管好家裡,不讓老爺有後顧之憂。”
“那就好。”侯三老爺抱着相濡以沫這麼多年的妻子,心裡不再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