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兩人隔岸對視,男子的眸子漆黑不見底,但蘇念晚卻瞧見他的眸子裡倒映着月光與自己,沒有一絲玩味,更多卻是審視。言情內容更新速度比火箭還快,你敢不信麼?那雙鳳眸竟是異常深邃,深不可測,似能洞徹一切,但又讓任何人也猜不透。
蘇念晚怔怔的看着他,總覺得這男子的氣場異常強大,不知身手如何。
男子在蘇念晚這般肆無忌憚的注視下,他卻是含笑不語,左眼在斜斜的劉海中若隱若現,自成一種傲視羣雄的威儀,讓人不敢直視。但是蘇念晚卻是第一個敢正視自己的人,男子見此,脣角開出的花異常美麗,卻總覺得帶了些毒一般。
男子忽撿起地上的石子,定了定眸,一瞬間將石子射進水裡,頃刻間,幾條魚翻着肚皮浮在水面上。
蘇念晚見此不由愕然,這是怎樣的功力啊,一顆石子,用內力將魚震死,自己卻怎麼也弄不死一條啊,不由覺得有些自卑,看着男子的眼神不由變了。
“小丫頭,我總覺得你很有趣,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男子忽然蹲下身來,直直的注視着蘇念晚。蘇念晚愣了一會兒,回過神來,看着男子的淺笑,想起剛纔男子的手段,不由讓她產生了一絲寒意。
“不會真的怕了我吧。”男子似乎能洞穿蘇念晚的內心,將她眼底浮現出的退縮之意看得一清二楚。
“我叫什麼名字管你屁事,再說你總叫我小丫頭,這麼不禮貌,還有你偷看本姑奶奶洗澡我還沒找你算賬了。”蘇念晚雖心生一絲涼意,但總覺得這男子似乎不會對自己怎樣,便昂着頭,將要說的話一吐爲快。
“哦。你要怎麼算賬?”男子聽聞淡定的看着她,脣邊依是那抹讓人慾罷不能的笑容,在月色下,傾國傾城。
“我,我。”蘇念晚一時無語凝噎,她忽將身子伏的低低的,深怕自己的身子被人看光。
男子似乎看出她的難處,輕笑了幾聲,轉過身子道:“趕緊起來吧,這夜水涼,容易凍着。”
蘇念晚見男子背過身,趕緊躍出水面,赤足落於草地上,一頭長髮柔柔垂瀉,將不遠處的衣服迅速穿在身上,正準備回身時,忽見黑影如夜幕倏然飄至眼前,隨即似雲蓋迅疾籠罩而下,瞬間將蘇念晚全身包裹了個嚴嚴實實。
“你。”蘇念晚見男子將黑袍穿至她身上,正準備發火時,男子卻道:“身子沒擦,便起來,你也不怕凍着。”男子柔聲的說着,似乎將剛纔的凌厲氣質收的一乾二淨。
“我跟你很熟麼?”蘇念晚蹙眉看着他,此刻他一襲藍衣,沒有黑袍的襯托,卻別樣透出一絲溫雅氣勢。
男子聞言,不以爲意地揚脣,直直的看着蘇念晚道:“今夜就熟了。”
蘇念晚聽聞,當下一驚,微微向後退了幾步,準備掏出銀針時,才發覺自己根本沒有帶着針,只好,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男子,而後,轉身便跑,正準備施展輕功時,蘇念晚覺得自己被人圍腰抱起,還沒回過神來,就被人抱上了樹上。
“你。”蘇念晚幾番掙扎不開,男子溫熱的呼吸吹拂在耳畔,笑道:“真是有趣的小丫頭。”
蘇念晚當下面目一紅,僵住了身子。冥冥之中,一股淡淡的檀香味縈繞在鼻端,若有若無。她感覺到此刻心有些慌亂,而男子噴吐的熱氣似乎在告訴兩人的距離很近。
蘇念晚有些惱怒,但似乎掙脫不開男子的禁錮,這人似乎內力不錯,蘇念晚心中驚覺。
“你放不放。”蘇念晚憤恨的說着,自己若是掙脫開來,必要打得你滿地找牙。
“我若不放了。”男子看着在自己懷裡掙扎的蘇念晚,越發覺得喜歡她生氣的樣子。
“不放是吧。”蘇念晚眼眸一轉,看着環着自己腰間的手,未等男子做出反應便低下頭張嘴咬上了男子的手腕。
男子在身後笑着看她的舉動,任由她咬着,卻也不放手。他笑着道:“你若不告訴我名字,我以後可叫你小狗了。”
“你才小狗。”蘇念晚聞言,氣惱的鬆開嘴,男子的手腕上清楚的留下了一圈牙印,微微泛着紫色,這一口下去確實口勁不小。
男子微微怔了一下,禁錮在蘇念晚腰間的手臂鬆了下來。蘇念晚心生一念,雙臂突然發力,藉着內力將環在自己腰間的手臂震開,自己便足尖點地,躍去另一棵樹上。
蘇念晚得意的看着男子,恨不得離開拍拍屁股走人。男子看着自己被掙脫開來的懷抱,微微一笑,看着正對面站着的蘇念晚道:“我可是小看你了。”
眼見他意猶未盡的笑意,蘇念晚覺得速速離去比較好。論內力,自己似乎鬥不過他。
眼見他復又擡步,蘇念晚登時驚得倒退一步。男子似乎看出蘇念晚的懼意,那擡起的腳竟僵在半路,隨即硬生生撤了回去,似無可奈何地一嘆,意味深長道:“改日再見。”便擡起腳,幾步躍在月色上,消失不見。
蘇念晚卻對着背影道:“再也不見。”
準備離開時,卻發現身上還覆着他的黑袍,蘇念晚嘴角抽搐道:“不會真的還會再見面吧。”想罷,準備將黑袍丟了,但突然打了幾個噴嚏,不禁緊了緊黑袍,跺了一下腳,還是披着黑袍回去書院了。
夜色下,男子看着慌亂而去的蘇念晚不由笑了,再低頭看着剛被她咬出血的手腕,笑的更深了。有趣,男子眯着眼,轉身再一次消失在夜色中。
翌日,蘇念晚果斷風寒了,鼻涕一直掛着,怎麼醒都醒不好,好在被罰抄的筆墨很多,便掏出以前的論語詩經唐詩,一張張醒着鼻涕,而後嘴裡不消停的罵着黑衣男,雖然他的黑袍在自己這裡。
今日因風寒,變沒去上課。夜子桓倒是悠哉的出了門,似乎覺得蘇念晚不跟着有些無聊,但也無可奈何要求她去。
蘇念晚睡在牀上,將昨晚的情景在腦海中重複了一遍,總覺得昨晚自己是不是做夢,但一看見黑袍在自己牀底下,她就驚覺昨晚真的不是做夢,那麼詭異的男子如此俊美,內力又不凡,難道是江湖新出的人士。卻爲何出現在後山,蘇念晚想到此,覺得腦細胞不夠用,便搖了搖頭,昏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