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書涵，我喜歡你
回到M大學的王凱，又迴歸了三點一線的生活方式。儘管王凱在學界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而且曹操墓還在繼續發掘中，但那畢竟也只是學界，對於普通人來說，王凱是什麼人，王凱做了什麼，其實並沒有那麼多人關心。
時間進入11月份，天氣也漸漸冷了下來。11月10號，下了一場大雪，這是M市入冬以來的第一場大雪，一切都被銀裝素裹，當真是分外妖嬈。
“凱，明天是光棍節了。”老達感慨一句，“一年過得可真快，又是光棍節了，幸好有你陪我！”
王凱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那個啥，老達啊，明天我好像有約了。”
“噗！”老達差點沒有被自己的口水嗆住，“和你那個小學妹？”
“嗯，前幾天說好的，明天要和書涵去考察一個山城遺址，說實話，我都忘了什麼光棍節的事了。”
“行了，別解釋，解釋就是掩飾。”老達無奈道，“就我最可憐，申哥的女朋友，從高中時候處的到現在，思明最近也勾搭上白莉莉了，本來以爲你最可靠的，沒想到現在你也背叛革命了。唉，苦啊……”說着還來了一句京劇的叫板。
“我咋就背叛革命了，我沒女朋友啊！”
“你和人家小學妹，三天兩頭湊在一起，那還不是你女朋友，你騙鬼呢？”老達完全就是不信。
“我和書涵是革命友誼，革命友誼懂不，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不用跟我解釋，你們倆啥樣管我啥事，我就是個沒人疼，沒人愛的可憐人，唉，苦啊……”
“靠，你還來，你知道你那叫板多難聽不。”
晚上，申強請客，寢室的四個人在珍品味吃了一頓，算是提前慶祝光棍節了。
“凱，你和姜書涵處怎麼樣了？”申強在吃飯的時候問起了王凱和姜書涵的事情。齊思明和老達則是吃瓜羣衆。
“處啥啊？”王凱莫名其妙。
“你倆不是處對象嗎？”申強也有些懵，不是處對象，這段時間兩人咋總是形影不離呢。
“哎，我不都說過了嗎，不是男女朋友，是革命友誼，你說你們咋就不信呢？”王凱無奈又解釋一遍。
“我信了你的邪！”思明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我聽小莉說，你倆都見過家長了，日子定了沒？定了就說話，我們準備紅包。”
“啥玩意就見家長了，小莉胡說八道的。”
“什麼胡說八道，人家有理有據的好不。”思明道，“你之前是不帶人家學妹回你老家了？”
“那是爲了弄論文，實地考察。我能讓人家學妹一個人住外面嗎？”
“那不就是住你家了，這還不是見家長？”
“那，那我也沒見書涵的家長啊。”
思明當時給了王凱一個白眼，“你當我不知道啊，姜書涵就是姜院長的掌上明珠，上次你從燕京回來，姜院長不是親自給你主持的慶功會？我聽說啊，姜院長私下裡還誇你來的，看來你這個老丈人挺認可你的。”
“呸，這都哪跟哪啊！”
“凱，”大哥申強突然神情嚴肅道：“我覺得人家書涵是喜歡你的，你要是也喜歡人家呢，就給人家一個態度，不喜歡的話也要有個態度，不能就這麼郎當着，對人家書涵不公平，知道不？”
“嗯，大哥，我知道的。”王凱聽申強這麼一說，也開始思考起自己和書涵的關係來了。王凱確信自己是對書涵有好感的，但他卻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所以也就遲遲沒有個明確的態度。王凱雖然是個書呆，但人卻不傻，他當然也能看出書涵對自己的好感，“總不能讓人家女生先開口表白吧，作爲一個男人，應該主動一點。”王凱終於下定了決心，明天和書涵一起去六頂山考察，就是表白的好機會。
第二天一早，大雪還在下，王凱和姜書涵約好了在食堂見面，兩個人吃了早餐，就坐車去了上京郊外的六頂山。
六頂山曾是唐代渤海國山城遺址，完全繼承並發展了漢代高句麗山城的結構，姜書涵的主要研究方向就是唐代渤海國，爲了準備今年的核心期刊論文，特意選擇了上京六頂山遺址，江城龍潭山遺址，以及集安丸都山城遺址作爲重點考察對象。上京六頂山是第一站。
兩個人踏着雪，一邊走，一邊用數碼相機拍照。
“咦，”王凱走着走着，突然發現了什麼，“書涵，你快過來看看，咱們腳下似乎是一條城牆遺址。”
“哦，”姜書涵低下頭，用小鏟子將覆蓋着的雪鏟掉，然後打開手電筒，仔細觀察泥土下面的情況，“嗯，好像是有風化的石塊，這個就是城牆嗎？”
“嗯，我感覺是城牆，你先把這個石塊收好，等回去我們做鑑定，我有一種感覺，這段城牆不是唐代時期建造的，而是漢代，假如真的是漢代的城牆，那就說明上京六頂山遺址，很可能是在漢代高句麗時期建造的，那麼也就可以認定，渤海國上京遺址爲高句麗山城遺址了，這個意義就不一樣了。”
“嗯，”姜書涵趕緊收集了一些碎石塊，“咱們再往前走走看吧。”
城牆部分的路高於兩側很多，現在又被大雪覆蓋，因此有些滑，姜書涵往前走着，很自然就挽起了王凱的胳膊，一點都沒有尷尬的感覺。
“書涵。”王凱輕聲叫到。
“嗯？”姜書涵看了看王凱，等着他說話。
“做我女朋友好嗎？”王凱終於鼓起勇氣說出了這句話，然而在說完之後，他的心臟就不爭氣的狂跳了起來，呼吸也開始變得有些粗重了。
姜書涵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看着王凱的眼睛，然後目光變得越來越堅定，越來越溫柔，“嗯。”姜書涵輕聲一哼，就代表她同意了。
王凱笑了笑，心臟還是砰砰地跳，不過心情已經從緊張變成了興奮，他也沒有說話，就往前走着。挽着王凱胳膊的姜書涵就這麼跟着，兩個人走過了這一段城牆。
王凱和姜書涵的戀愛，似乎沒有任何波瀾，從六頂山回來以後，就和平時一樣，有時候約着在一起吃飯，或者去圖書館看書，生活就是這麼簡單。
11月18日，王凱和姜書涵坐車去到江城，這個地方在清朝的時候被稱之爲烏拉，是滿族烏拉部的發源地。根據史書的記載，滿族的前身是女真人，而女真人與渤海人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渤海國的建立者大祚榮正是藉助女真人發動的營州叛亂從而回到故地建國的。
江城龍潭山，一直被認爲是渤海國繼承的高句麗山城遺址，在山前的石碑上，還刻着“高句麗遺址公園”幾個字。
王凱和姜書涵沒有從公園的正門進入，而是繞道後山，他們考察的對象仍然是城牆。這次的收穫不如在上京六頂山，因爲龍潭山被破壞的很嚴重，很難再找到向六頂山一樣的完整的城牆遺址。
從龍潭山下來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冬天的四點多，太陽已經快要落山，於是王凱和姜書涵找了附近的一個賓館。這次兩個人只要了一間房。
有了上次在燕京的那回的經歷，兩個人也都心境平和了不少，何況現在還確立了男女朋友的關係，就放得開一些了。
姜書涵洗漱之後，就鑽進被窩，這次她穿了襯衣和襯褲，不再是大領口的睡衣了。“學長，上回你是不是看到了？”
“嗯？看到什麼了？”王凱一愣，不知道姜書涵突然這一句說的是什麼意思。
“砰！”姜書涵回身用胳膊砸在王凱的胸口，“還問？看到什麼你不知道？”
“額……”王凱終於明白姜書涵問的是什麼了。
“好看嗎？”
“啊？那啥，好，好看！”王凱有些結巴道。
姜書涵沉默了一會道：“學長，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嗯，你說，我都答應。”
“我聽說大學裡很多男生，在有了女朋友以後，就會提出那方面的要求。但是我不想學長你也那樣，當然，我知道你不會的。假如你真的提那樣的要求，我大概最終也不會拒絕，但我還是希望，把咱們的第一次留在婚禮之後，可以嗎？”姜書涵側着身子，不敢去看王凱，他擔心王凱不同意，進而和自己分手。
這時，姜書涵的被窩裡突然多出一隻手，那是王凱的手，他輕輕的撫摸着姜書涵的肩膀，讓姜書涵的心，突然一緊。
“書涵，你放心，我不是那樣的人。”王凱說着，拍了拍姜書涵的肩膀，安慰了她一句，然後就把手縮了回來。
姜書涵轉過身來，“學長，抱着我睡吧！”
“嗯！”王凱輕輕哼了一聲，姜書涵一下子就擠進王凱的被窩，兩個人相擁而睡，卻都很規矩。
第二天清晨，一縷溫和的陽光，透過窗簾，照在王凱的臉上，“額……”王凱揉了揉眼睛，又看了看懷裡的姜書涵，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書涵，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