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集體默哀
晚上七點鐘，天已經黑了，整個M市開啓了“不夜城”模式。
羅京飯店，距離M大學只有500多米，王凱和老達直接走着去。生日宴在二樓包房，包房很寬敞，擺放着三張大圓桌，每個桌坐十個人都是綽綽有餘。
雖然說來的人隨便坐，但大多都會找一些比較熟的同學在一起，羅小胤本來是政治系的，所以請的人大多也都是政治系的。另外就是他那些哥們的女朋友，那就不一定是哪個系的了。就比如說政治系的盧遙，女朋友就是中文系的，而且通過他女朋友的關係，又請來了同寢中文系的系花焦嬌。
焦嬌的出現引起了一陣騷動，但很快就被王凱的出現壓制下來，假如放在昨天，王凱是誰，恐怕這個屋子裡的人，有一多半是不認識的。可是今天不同了，上午王凱和大明星近距離接觸的視頻，已經在校內網上瘋狂傳播了，只是由於王凱沒有開通校內網，所以纔不知道。
“猛人兄，猛人兄來了！”在包房中的人都站了起來，特別是胤哥，他作爲主人，趕緊去迎接，搞得王凱有些受寵若驚，“胤哥，生日快樂，這是給你的生日禮物，但是，還是少抽點哈！”王凱把那兩條煙遞給羅小胤，“呦，紅河，哥們就愛抽紅河。”說着接過煙，又拍了拍王凱的肩膀，“行啊，哥們，你出名了知道不！”
“出名，出啥名啊！”王開有些懵逼。
“還跟我這裝呢啊，你上午不和人家大明星親密接觸來的嗎？”羅小胤一臉奸笑。
“嗨，什麼親密接觸啊，就是一起打車回來嘛，我當時不知道是在錄節目的。”王凱解釋道。
“行了，別解釋了，我們都看過視頻，人家大明星還抓着你的手呢，咋樣，大明星的手和咱們的手有啥不一樣的沒？”
“額……我沒注意！”王凱尷尬地撓了撓頭。
“哈哈哈！”王凱呆萌的樣子惹得在場衆人一陣大笑。
等王凱和老達入座以後，生日宴正式開始，一個插滿蠟燭的大蛋糕，由羅小胤的女朋友秦飛爲他點燃，然後“噗”的一聲，蠟燭被吹滅，羅小胤又閉上眼睛許了個願，這一套儀式之後，大家就都放鬆下來了，該吃吃，該喝喝。
“猛人兄，認識一下，我叫徐陽，政治系的……”
“猛人兄，我叫李放……”
“猛人兄……”
宴會開始半個小時後，大家都稍微喝了一點酒，慢慢的就放開了。不過衆人的焦點還是在王凱身上，不少人湊過來自我介紹，都希望能和這個剛剛在校內網上躥紅的猛人兄認識認識。
“你好，你叫王凱吧，我叫焦嬌，是05級中文系的。”最後連焦嬌都坐不住，跑過來湊熱鬧。
王凱此時喝了不少了，按照他以前的量，早就倒下八回了，可是今天不知道怎麼的，來精神了，越喝越精神，頭不昏，眼不花，倒把不少人都灌倒了。
“你好，你好，我知道你，中文系的系花嘛！”其實王凱還真不認識什麼系花，還是今天在這裡聽人介紹的，但恭維人的話，咋說都沒關係，就當自己久仰大名了。
“呵呵，什麼系花不繫花的，都是他們在外面胡說。”其實焦嬌長得還真不錯，尤其是短髮，讓她顯得很精神。不過就是個子矮點，可能不到一米六，身材也略顯單薄了，但就是臉蛋漂亮。她的眉毛很濃，也很直，像兩條細線似的，鼻子不大但很精緻，配合她那張瓜子臉，和櫻桃般的小嘴，以及很勾人的一雙眼睛，怎麼看都是大美女。
不過相對來說，王凱的外貌就不太顯眼，作爲一個男生，只有一米七多的個，有點不夠看，就是給人一種很軟的感覺，不男人，所以像焦嬌這樣的女生，放在以前都不會多看王凱一眼的。
但今天情況不同了，走到哪都是衆星捧月一樣的焦嬌，今天卻被人搶了風頭，她心裡多少有點不舒服，因此也想看看衆人口中的“猛人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聽說你今天遇到大明星崔友善了。”
“嗯，碰巧在步行街遇到的，當時我沒認出是她，她說和朋友走散了，讓我帶她到M大。到了之後才知道是錄節目的。”王凱有些無奈道。
“呵呵，能和大明星面對面，是多少粉絲的夢想呢！”
王凱攤攤手，“我可不是粉絲，說實話，今天之前我都不知道崔友善是誰！”
“那現在知道了，她長得漂亮不？”焦嬌笑道。
“嗯，倒是挺漂亮的，我回去查了一下資料，她都30多歲了，真不敢相信，保養這麼好，一點都看不出來。”
“嗯，她是H國少有的沒有整過容的女明星，所以保持的很好。”
王凱和焦嬌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還挺好。剛開始聊大明星崔友善，後來就聊到了文學。王凱雖然是歷史系的，但終究文史不分家，他平時也愛看一些文學作品，特別是餘秋水的散文。
但其實焦嬌是有意地順着王凱的喜好去聊的，她儘管也是中文系的，但平時還真很少看書，知道的也有限，所以往往是她開個頭，然後就聽王凱在那裡說。後來她也摸清楚了王凱的脾氣，就是一說到文學、歷史，他就滔滔不絕，對於別的事，他興趣缺缺。
“真是書呆子！”又聊了一會，焦嬌就有點不耐煩了，找個藉口就走了，王凱還有點意猶未盡，他難得碰上一個好聽衆，從來不打斷他的話，就這麼聽着。
假如讓焦嬌知道，非得鼻子都氣歪，你當我願意聽啊。
一場生日宴會，進入到了尾聲，該吃的吃了，該喝的喝了，該吐的吐了。你說聚會吃飯就是這麼神奇，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吃進去，又吐出來，到頭來還是肚子空空，完了很多人還樂此不疲。
王凱今天真的很精神，一點醉意都沒有，老達也沒怎麼喝，所以兩個人是走着出的羅京飯店，而作爲生日宴的主角，羅小胤同志，是被擡出去的。
在羅京飯店的門口，王凱和衆人告別，看卻沒有看見焦嬌，可能她早就離開了吧。
回到寢室九點多，馬上要熄燈，王凱和老達快速地衝了一下，就都上牀了，這個時候思明纔回來，“去哪了，這麼晚。”
“哦，打遊戲去了。”思明一邊洗漱一邊說，“申哥呢，還沒回來呢？”
“申哥不回來了，他和他導師出去考古了。”
“哦！”思明剛在臉上塗了一層洗面奶，突然就熄燈了，“哇靠，真特馬是時候！”罵了一聲，思明無奈只好用打開手電筒，繼續洗漱。
第二天6點多，王凱就醒了，簡單洗漱一下，就準備去食堂，“哎，凱啊，一會回來給我帶一杯豆漿，三根油條，再來個茶蛋。”老達翻了個身，連眼睛都沒睜開和王凱說道。
“哦，行。”
等王凱在食堂吃完飯，又給老達打包了一些回來，這個時候老達和思明已經起來了，老達在洗漱，思明躺在牀上看手機。
“哎，剛纔老班過來了的。”老達一邊刷牙，一邊對王凱說道。
“啥事？”
“就是三大杯的事。”人文學院的傳統，每年新生入學後，都會舉行一個三大杯賽，就是足球、籃球和排球。足球和籃球是男生參加，排球是女生參加。各年級都要派出隊伍，但往往能獲勝的都是大一新生，因爲他們剛入學，有心氣，大三和大四都是消極怠工，輸贏都無所謂的。
“哦，今年又是哪個隊缺人了？”三大杯籃球還好，要的人少，足球隊最慘，幾乎每年都湊不齊人。偏偏人文學院又是女生多，男生少，想湊出個完整的足球隊，其實還是挺難的。
“足球唄，現在還缺個守門員，你也知道，就咱這水平，誰願意去當守門員，一場比賽讓人進個十個八個的，自尊心都受打擊。”
“可不是，”王凱點點頭，“那今年這個艱鉅的任務交給誰了？”
老達和思明同時將憐憫的目光投向王凱，異口同聲道：“你！”
“我泥馬！”王凱差點爆粗口，“誰安排的！”
老達裝模作樣嘆了口氣，“我說凱啊，任紅是非多，你現在也算咱們人文學院的名人了，都想看你呢，劉導親自下的令，一定要把你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
“劉導親自下的令？”劉導就是歷史系的導師劉紅軍，“那也不能當守門員啊，這不把我往死裡坑？”
“人家都說了，讓你出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你想想，除了守門，還哪有露臉的地方？去當前鋒啊，保證你一場比賽90分鐘，連球都碰不着。我看還是守門好，起碼露臉的機會多。”老達笑道。
“那叫露臉啊，打臉吧！”王凱沒好氣道。
“跟我墨跡沒用，劉導定的，你認命吧。”
“三大杯啥時候開始比？”
“明天早上有一場，對大一新生，你放心，整個人文學院都會到場給你默哀，哦不是，給你加油的。”
“噗！”王凱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你確定你剛纔想說的不是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