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清自己的心

幽蘭沒想到,那天小姐出了睿王府後,便是以這樣的方式回來……

那一日躺在王爺的懷中,蒼白得毫無血色,只見裙裳沾血,身上的衣裳還是那日出去的衣裳,只不過肩頭裹了一層又一層止血的紗布。

看得她的心都微微一痛。

這樣的小姐,她並不是第二次見,早在七年前葉娉婷墜湖被救起來,已經有過一次這個樣子,那時的她也是一臉的蒼白,面無血色,看起來就好像要死掉了一般。

小姐本就生得好看,沉睡的時候也沉靜得像是一汪清澈的湖水,彷彿有滌盪人心靈的功效,可也正是這樣,看不見她那雙清濯的眸子,有時候包涵了許多的眼眸,看不見小姐的笑,會讓人變得極其不習慣。

於是就連她美好的睡容,也讓人覺得害怕起來……

因爲太喜歡那個清醒時的小姐,所以不希望她這樣沉睡下去……

“清音,你先下去休息吧。”幽蘭看清音一直站着一動不動的樣子,緩緩出聲勸道。

其實此時,同樣在這寢殿之中守着的,除了她們倆,還有另外一個人……

無法讓人忽視的風華,獨絕的身姿不斷透露出難以遮掩的王者之氣,冷了一張驚爲天人的俊顏,宇文凌曄此時也還坐在葉娉婷的身側……

只不過她們還沒法接受傻子王爺不傻了的樣子,不知道宇文凌曄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心存了畏懼,不敢多加上前搭話。

幽蘭勸着清音的同時,也默默的看了宇文凌曄一眼,斗膽的低低出聲道:“王爺……你也下去休息一番吧。”三天了,他與她們一樣,都是不曾合過一眼。

宇文凌曄聽到了幽蘭的話,依舊一言不發,只是冷然的眸子落在葉娉婷身上,看她一張蒼白的小臉,不時用手背去探探她的額頭。

清音在幽蘭的身旁,搖了搖頭,似還是想堅持着守下去。

宇文凌曄則冷冷的出聲:“你們先下去歇着吧,本王在這守着便好。”

這是他第一次對她們自稱本王,自回京後,身上那抹襲攏的冷意還未散去,所以這一句話也說得讓清音、幽蘭心內懼怕,只能互望了一眼,默默的退下。

清音與幽蘭走了以後,寢殿內只剩下宇文凌曄和葉娉婷了,不再有人打擾,殿內的空氣也變得沉寂了許多。

四周安靜得落針可聞,只有宇文凌曄輕輕的呼吸聲,與葉娉婷的酣睡聲。

按理說她只是傷了肩胛,加之前些天從府中千里迢迢趕去救他之時勞累過度,所以讓她一昏迷就沉睡了許久,想要清醒花的時間也興許要比別人長,可同樣的劍傷,也不至於三天了,還沒有醒來。

“娉婷……”宇文凌曄低沉的出聲,略帶沙啞的聲音在寢殿內響起,繚繞了好久,遲遲沒有散去。

她在昏睡着,什麼都聽不見……

甚至連纖長的羽睫都不見動一下,看得宇文凌曄墨眸緊斂,只能伸出手,去將她藏在被褥下的小手緊緊的握了起來。

一雙英挺的劍眉微擰着,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只是這樣靜靜的看着她,將她寧靜的睡顏攝入眼底。

心疼萬分……

史磊已死,替她報了仇,但他仍然覺得不痛快,此刻握着她的手,也不由得微微加重了力道,望着葉娉婷這憔悴的樣子,罵也不是,不罵也不是,只覺得心裡難受,低沉的聲音在殿內響起,彷彿是自言自語:“娉婷,我多想這些傷口,是傷在我的身上……”

那樣,她就不會這樣的痛苦,那*倒在他的懷裡,她勉強掙扎着想要說話的樣子。

蠕動了嘴脣半響,愣是痛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吱呀了半聲才勉強的道了一句:“疼……”說完了便又沒聲了。

直到現在,他一句話都沒再聽到。

此刻他深深凝望着她,多希望她能再甦醒過來,好歹再與他說一句話,哪怕是他最不樂意聽見的“傻子夫君”也好,若是能換她回來,哪怕她心血來潮偶爾再把他當傻子般看待,忘記他的強大,時不時的哄一鬨他,與他沒心沒肺同處一塊,他也願意……

只是……看着現在一睡就不醒的葉娉婷,這些念頭頓時都成爲了奢想。

從不曾嘆氣的宇文凌曄此時都有些怔忪了,竟然對着她,就輕輕的呵出了一口略帶沉重的暖氣,這樣細碎的聲音在盛夏的酷暑裡顯得格外的不搭,也讓人覺得更加心酸。

兩個人歷經千辛萬苦,好不容易在一起,因爲路上的埋伏又讓她白白糟了這番罪。

低沉的聲音,帶着痛意,宇文凌曄回憶起她曾經說過的話,又沒來由的想出聲:“娉婷,你不是說好了,要永遠陪在我身邊的嗎。”

一直就不曾失信於他的她,這一次怎能食言。

兩個人明明還說好了,他若爲王,她陪他永居那高不勝寒之處,陪他爲後。

可是現在遲遲不肯醒來,到底算是怎麼樣一回事……

宇文凌曄望着她,寥寥只說了這麼幾句話,卻讓他難受得心思千迴百轉,從前和葉娉婷在一起的那一幕幕也不斷掠回眼前,她在樂茗居前花圃中將他緊緊護在身後緊張的樣子,她在這寢殿中被他壓倒在*榻上的樣子,他還未肯從心底中承認她時,玩弄她的樣子,她被他罵笨蛋時微微委屈的樣子,她第一次與他共赴芸雨,有些不甘願問他爲何只脫她衣服而不脫自己衣袍的樣子,小閣樓中看到他替她抄寫那些《女孝經》時,哭得連話都說不出來的樣子……

每一個模樣的娉婷都那樣的動人,而他之前卻曾想着,他愛得沉重,愛不下去了……

明明看到她難過的樣子,卻還是逼着自己不去迴應她的愛。

兩個人在一起,明明彼此都已經將彼此刻入了骨髓之中,可是有些事情,他竟然到現在才如此透徹的明白過來,哪怕他一直知道她的好,明白自己對她的愛,卻沒想過,這一份感情,她是這樣毫無保留的付出着……

也許冥冥之中,他還做不到她這樣……

於是只能心疼的看着她,恨不得痛在他身,而不是此時的痛在他心。

“娉婷。”宇文凌曄聲音低沉得眉宇間都蘊着沉痛,牽着她的手也越發的緊,極是害怕在哪一個不經意的瞬間,她就這樣離開了他……

看着她沉靜的容顏,光潔如瓷的皮膚,他另一隻大手就不自禁的撫了上去。

“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喃喃的問,不知是否是在向她討要一個答案。

葉娉婷還在暈暈沉沉的睡着,根本就聽不到宇文凌曄的聲音……睡夢中只覺得自己的肩膀好痛,彷彿是有什麼曾穿過她的身體,留下了一個還未補上的窟窿,疼得她此生都不想再逞強了,可混沌的意識卻在冥冥之中告訴着她:若是有下一次,她還是會這樣義無反顧的衝上去,替他擋下那致命的一劍。

宇文凌曄眉頭深擰,看葉娉婷還是沒有動靜,斂在眉眼間的心疼終於慢慢變爲了懼怕。

輕撫着她臉頰的手也停了下來,再輕輕的喊着她的名字:“娉婷……”如今在她身邊,也唯有他一個人這樣喊她了。

爲何聽到他呼喊的聲音,她還是沒有清醒過來。

宇文凌曄心中的缺口忽然越開越大,這一瞬間忽然就極怕她真的永遠不醒來了。

略帶暗啞的聲音也添了幾分殺意:“娉婷,你若再不醒來我就要去將史磊的祖宗十八代的墳頭都掀過來了。”略帶狠意的話,說得格外的認真,彷彿是真的打算這樣做一般。

葉娉婷聽着他這樣的話,依舊我行我素的沉睡着,罔顧他的擔心,彷彿花多少時間,都沒有辦法補足她這些天的疲倦,身處夢中的桃源,不管世事。

沉睡的人永遠不懂醒着的人的痛……

宇文凌曄握着她的手,別無它法,只能讓一身頹然的氣勢慢慢黯淡下來,又斂了身上的王者之氣,眉眼間也有了淡淡的疲意。

其實守了她三天,整整三個日夜沒有閤眼,他也是極累極累了。

連呼吸聲都變得有些沉痛,最後只能難受得低語哽咽出聲:“傻娉婷,你怎麼捨得我。”

低低的聲音,席捲着濃重的悲傷,攜着化不開的痛意,其實已經是他所能透露出的最大的軟弱……

是宇文凌曄心內最大的害怕。

如此驚爲天人的男子,已經在這*榻面前將傲然的心數次低進了塵埃裡,緊握攏在手心的小手,眉宇間溫柔得怎樣都不捨放開……

葉娉婷在睡夢中渾渾噩噩,聽着他之前的話,只像是聽到了細如蚊納的呼喊聲,完全聽得不清晰,所以也自然是毫無反應,可是直到這最後一句,聲音雖低,卻在她混沌的心中怦然乍響。

葉娉婷像是被戳中了心底掩埋得最深的心事,整個人也有了反應。

小指顫了顫,微不可察的動了一下,嘴脣也輕輕蠕動:“凌……曄……”

絕不讓你死逞強給你燉鹿鞭回相府娉婷的心意凌曄,我不許當年的隱情樑管家,暴斃了把他當神了?把他當神了?娉婷最狠心凌曄,怎麼了番外:夢裡不知身是客(三)醋味深濃妹妹,看到了什麼她不傻!他根本就不傻了奪夫1最對的事情還不快跟上?還能有自由麼?不發威你當我是貓凌曄,我不許他的秘密3本王說了,拿過來不速之客開玩笑的吧沉睡的雄獅不好絕不讓你死晨起時光躲藏我心似你心史將軍的人大結局:這一生遇見你,多好(二)學禮儀疏離的真相要去做壞事將他帶回來!什麼是愛?學禮儀誰都別好過番外:夢裡不知身是客(二)凌曄,你摸誰晨起時光腦袋被驢踢了那這事兒是真的了?你是我眼中的風景首到蘭芳居夜探開玩笑的吧誰在偷看你還會別的不發火了原來這麼疼亂了的心緒想罰她什麼?腦袋被驢踢了九皇子久等了給你燉鹿鞭教禮亦行禮下次不許了奪夫2沉睡的雄獅還能有自由麼?睿王妃越來越不像個傻子你再碰我胸試試奪她手中的權睿王妃將賢王府拆了我要娘子大婚之日女兒嗓子癢去泰山!莫非傳言有假誰說了算?誘人的笛音落下的陶壎聖旨立儲,被封太子娘子生氣了登基大典命定的糾葛女兒嗓子癢將他帶回來!沒有偷男人你們誰敢攔本王還是來晚了小姐,查到了不速之客真不怕遭報應?喝醉下次不許再當掉了最對的事情執意而爲會不會被發現不聽話會被打剔出族譜,斷絕關係放任不管不是她還會對我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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