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夢裡不知身是客(三)

宇文凌翌只看着清歌,她似聽到了他的話,一下子就怕了,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

目光朝下一滑,看到了她正緊緊扯着他衣袖的小手,可憐兮兮的模樣……

“恩人,不要趕我走好不好?”小心翼翼的與他求情。

宇文凌翌已經見多了她這種樣子,雖然明知道她的保證沒有用,但還是沉下了眸,噙了一抹玩味的笑容轉身:“跟上。”

清歌清亮的眸子又一下子亮了起來,點頭如搗蒜,開心得很:“好,好,恩公,我一定緊緊跟着!”她不鬧了,不亂看了。

一張小臉上笑容璀璨。

宇文凌翌走在前頭,身後嬌小的女子老老實實的跟在後頭。

六月的樓蘭,酷日炎夏,街道兩旁沒有那麼多樹,只有一些已枯死和將要枯死的胡楊樹點綴着街景,頭上的烈日巨大,曬得人有些發暈。

宇文凌翌這些年走過了許多的地方,早已不是景臺國裡那個養尊處優的七賢王,此時就在這炎炎烈日下走,彷彿酷暑也不能阻擋他悠閒的步伐。

清歌在後頭,原本還神采奕奕,可是走了一會後,步伐開始漸漸慢了:“恩……人……”說話聲都沒原來那般清響了。

宇文凌翌在前頭聽不清楚,只以爲她又在後頭看見了什麼新奇的玩意兒自顧自的笑鬧着,沒理會她。

清歌叫宇文凌翌,他沒有反應,她只好吃力的跟着,一手扶了額頭,一手則支在腰側,撐着自己一步一步緩緩繼續朝前走,大口大口的喘氣,跟着。

期間擡頭看了一眼上頭的濃濃烈日,暈眩的陽光將她眼睛照得一黑,搖搖晃晃差些就站不住了:“恩人……”

宇文凌翌在前頭走着,走了一會,聽不到身後的聲音了,連腳步聲都驀然一止,他在前頭凝了眸子,似是察覺了什麼不對勁,倏而回身,看見的是清歌嬌小的身子在身後緩緩倒下的畫面。

“清歌。”低聲。

這是他這麼長久來,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恩人……”清歌囁嚅出聲,她頭暈得很,怎麼眼前的景色變得不太對勁兒了,這些土胚房怎麼會動……

她怎麼眼前還是那晃眼的太陽呢……

宇文凌翌看着她迷離的眸光,沉了眸,想都未想便飛身上去接下她,許久未用的輕功,使出來有些生疏,但終於在她倒下前擁住了她,避免她摔落進黃泥地裡。

清歌被宇文凌翌驀地接住,他的出現擋住了她眼前的太陽,只覺得世界都變得清涼了許多,不再像方纔那般酷暑炎熱了,微微的眯起了眼睛,意識模模糊糊中朝宇文凌翌笑了笑:“恩人……”此刻宇文凌翌倒像是她的太陽了。

他嘴角噙着的陰冷不見,玩味不恭的笑也沒有了,只是身上邪魅的氣息依舊,擁着她,極不習慣這樣的距離,有些親近,但若他一鬆手,她就要徑直跌倒下去。

宇文凌翌斂着眉,只能壓下了心中的不適,將懷中嬌小的女人抱起來。

第一次打橫抱着女人,什麼姿勢都覺得不對勁,暗了眸子低頭看她,只看到清歌傻望着他傻笑的模樣。

“恩公,你真好……”

頭已經暈得分不清東西南北了,還在誇他,想找點什麼詞語去形容宇文凌翌。

宇文凌翌聽着她的話,幾分進到了心裡頭,這世上還從未有人說過他好,頎長的身影滯了一下,只緩緩的吐出了兩個字:“聒噪。”

清歌實在暈得受不了了,這才笑笑着不說話,腦袋一歪,躺倒在他懷裡。

這一番是中暑了,她雖初遇他的時候是她最落魄的時候,但終究是嬌生慣養,又不似宇文凌翌常常在大漠中跑,天稍微熱一些就受不了。

天天跟在宇文凌翌在外面跑,跑多了於是便就成了現在這一番樣子,樓蘭的盛夏,大漠中的歡歌,外頭繁鬧得很,可她卻只能在屋裡頭呆着了,她這一呆着,宇文凌翌竟沒丟下她。

放了些冰塊鎮暑的屋裡頭,清歌感受着屋內的絲絲涼意,擡眼看向宇文凌翌,清醒後的她躺了幾天,雖然頭還有些暈,但精神比倒下的時候好多了,整個人又恢復了笑盈盈的樣子:“恩人,你今兒是特意留在這裡陪着我的嗎?”

宇文凌翌正在屋內站着,整個人立在靠窗的位置,居高而眺遠,看着窗外綿延成一片的金黃,那些大片的土胚房中還栽種着一些樹木,綠意點綴其中,別有一番美意。

身姿貴氣而俊逸,渾身散發着令人望塵莫及的邪魅。

聽到了清歌的問話聲,頎長的身影又微微一滯,只不動聲色的藏起了被拆穿的尷尬,玩味譏誚的聲音響起,又是不帶任何感情:“你想太多了,我只是不喜歡毒日頭。”

言下之意,並不是爲了她。

清歌躺在*上看着他,笑得更歡了:“恩人,你不要否認了,我就這樣認爲了……”笑容裡是清澈的暖意,無所顧忌……

反正知道宇文凌翌是好人,縱然她無恥的與他笑鬧着,他也不會真正生氣的。

宇文凌翌站在窗臺邊,聽着身後傳來的清歌的話,藏在袖中的手只微微收合了一下,握到了一起。

乾脆不再搭理她。

清歌看宇文凌翌不說話,徑自在後頭笑着:“恩人,恩人。”笑着喊他。

她開心得很,心裡頭有說不出的感覺……

宇文凌翌聽着她在身後喊他的聲音,似是想要他搭理她,陪她說說話,他沉了眸,受不了她的聒噪,轉身徑直走了出去。

只留下了一句冷暖難辨的話:“好好養病。”

清歌這一場病好了以後,跟隨在宇文凌翌身邊,更是無所顧忌了,小日子也過得如魚得水。

高興起來,還大膽的在宇文凌翌身後笑鬧着,偶爾甚至笑着撲上了他,在他的身後抱住他,貼在他的背上,與他說話。

起初宇文凌翌還不悅的躲得開,後來清歌這一毛病越來越頻繁,他數次冷眼看她警告,她卻總是不長腦子記着,漸漸的他也便無動於衷的隨着她了,以至於到了後來,她的無所顧忌已經不分場合,甚至讓他有些無奈。

清歌心血來潮便在大街上撲上他,貼在他的背後一口喊着一個:“恩人,你看那邊好熱鬧。”旁人眼中看着他們,只覺得甜蜜,可這兩人卻渾然不知。

宇文凌翌數次停下了步伐警告:“好好走路。”

奈何清歌在家中與兄長已經這樣鬧着習慣了,知道宇文凌翌不會真的與她生氣,只是笑着:“恩人,我只是抱一抱。”

宇文凌翌頎長的身形又滯了一下,嘴角邊玩味不恭的笑容越來越難以維持。

有時會被她折騰得嘴角輕扯,真正的笑,有時又被她折騰得冷下了眸子,一點笑意也無,只覺得拿她沒有辦法,又沒有處置她的法子。

大街上,他只把手擡起,伸向腰間,將她環着他的手剝了下來,冷聲:“好好看熱鬧。”

清歌只是笑着點頭,放開了他,聽話乖巧的樣子:“嗯,好好看熱鬧。”

說是這麼說着,又隨意的走在他的身側,與他靠得極近,她在他的身旁小鳥依人般走着,與他一起看眼前的美景,街上走的人,買賣的物品,每一樣在她眼中都那般的新奇。

而笑鬧的她與樓蘭的街景,也都一齊在不經意間,烙在了一雙邪魅冰冷的眼裡。

時間慢慢的過着,宇文凌翌原本打算在樓蘭裡小住三個月,便開始啓程去西域三十六國中的大秦,可因爲清歌的出現,不知不覺已經這三個月已經過完,不僅如此,還超出了七八天,轉眼就要進入七月中旬,宇文凌翌終於決定離開。

大秦遙遠,從樓蘭過去的路也未知,又是一番探險。

是夜,天空繁星點點,天上星辰匯成一條河流,宇文凌翌上了居住的屋子的樓頂,清歌自然也跟隨着,兩個人又一齊處在了一起。

宇文凌翌只站着,身上的邪魅氣息收斂了起來,只餘一身不同常人的貴氣:“清歌。”

他是極少叫她名字的,清歌聽到了這一聲低緩的喊叫,心裡一喜,只擡頭:“恩人,你喊我名字,有事嗎?”

莫不是遇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所以想要與她說?

此時清歌還不知道宇文凌翌決定要走了,整個人還處在開心的情境之中,時而擡頭望着天上的繁星點點,也覺得歡愉得很。

“我明日離開樓蘭,你不要再跟着我了。”宇文凌翌望着前方,直接的說道,聲音平緩,讓人聽不出是喜是悲。

他已經習慣了漂泊,不收留她了。

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貪歡的結果便是到了離別的時候,他的眉宇也緊擰着,幾分瀟灑與愜意不見,心裡頭只覺得有些沉悶。

但這樣的感覺有些陌生,從未體驗過,自然也不曉得是什麼東西。

清歌在後頭聽着他冰冷的話語,似是要趕她走,她一下就哭了:“恩人……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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