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蘭向來聰慧,不會料不到葉娉婷的意思,只是不確定。
只見葉娉婷隨意尋了段迴廊坐了下來,舉目望去,四周皆是陌生的景色,聲音略微壓低:“幽蘭,正因爲咱們自身難保,纔要保護好宇文凌曄,他是王爺,我是王妃,王爺都,哪有王妃好的道理?”
更何況,她已經被送嫁出相府了,回不去了,當務之急,便是要照顧好自己。
葉娉婷扯脣一笑,溫婉中帶着倔強:“我既然已經清醒了,便就不會再過回傻子那般任人欺凌的生活。”
幽蘭看着葉娉婷,眸光閃動:“小姐……”
她家小姐是真的不傻了……
回想那七年的生活,自家小姐被相府另外兩位小姐關在小黑屋裡,用針凌辱,一下下的扎進身體裡去,疼得撕心裂肺的嚎叫,傻乎乎的求饒聲,就如睿王爺剛纔一般,興許小姐也是心疼睿王了吧?
幽蘭還記得她與清音被人壓制着,苦苦掙扎,求饒,但只能眼睜睜看着,那種無力的感覺還縈繞在心頭。
再遙想當年,小姐那雙明月般的眸子總是瀲灩着耀眼笑意,驚人的才華,再與後來的犯傻相比……
幽蘭收了回憶,輕聲問道:“小姐,你要裝傻到什麼時候?”
葉娉婷綻開了笑容:“先裝着吧。”
言罷,一雙清濯的眸子已經暗了下去,對幽蘭使了個眼色,幽蘭立即上前扶着她,就像從前那般:“小姐,前頭路滑,你慢些走。”
睿王府,偏殿。
一間不大的偏殿,雕廊畫棟,精緻的陳設顯示了睿王曾經在朝中的地位,殿中不設主座,十多張座位並排分與兩邊,宇文凌曄忐忑不安的坐在其中,而四周都是媚態不一的女子,有清若芝蘭的,有傲若寒梅的,有豔如牡丹的,還有剛如墨竹的。
清音自隨着宇文凌曄進殿後,就成爲了衆人側目的對象。
宇文凌曄回頭望着清音:“娘子什麼時候纔過來?我自己在這裡,我怕……”
清音不知道宇文凌曄怕什麼,聽着方纔葉娉婷說要保護他,她只能硬着頭皮答道:“王爺,不怕,小姐待會就來了。”
清音話音剛落,女人羣中最顯眼的,那位豔如牡丹的女子便開口了:“哎呦,這正妃姐姐莫不是腦子傻了,連腿也壞了?從正殿過來,連個路都尋不着,大家都等了一刻鐘了,怎麼還不來。”
她說話的樣子,嬌豔的紅脣一張一合,甚是凌人,擡眸望向宇文凌曄,順便掃了清音一眼:“王爺都來了,莫不是她比王爺還要大不成?”
目光鎖定宇文凌曄:“這正妃姐姐真不懂事,王爺,你說對麼?”
在一殿側妃侍妾中,宇文凌曄最怕的就是她,她那雙眸子一掃,宇文凌曄便發抖:“我……我不知道。”
“王爺你不知道?那待會等正妃姐姐過來,芙兒就幫你懲罰她,好?”
宇文凌曄聽着她咄咄逼人的話語,兩條腿抖起來,勉強從嘴裡擠出了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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