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葉娉婷害羞了一會,自個淡淡的嘆了一口氣。
兩個人緊牽着手,手心有點燙。
像是想起了什麼般,擡起頭,緩緩看向他,目光裡有些擔憂。
宇文凌曄現在病還沒好,她昨夜那番冒險並沒有醫好他,就如老郎中所說那邊,不成功便成仁,他不知什麼時候會好,不知什麼時候會壞,不知什麼時候會發狂,不知什麼時候會清醒,一切都是未知數……
此刻他越風華難擋,葉娉婷心裡就越爲他難過。
嘆息聲淺淺的,一下子便鑽進了宇文凌曄的心中去,他凝了神,仔細探究。
只見葉娉婷只看了宇文凌曄一眼便又低下了頭,“對不起……”
她擅自爲他做決定,選擇了冒險,卻還是沒能讓他好起來,想他變得更好,而自己卻無能爲力。
葉娉婷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樣沒用過。
宇文凌曄一愣,他本是想探究她,所以留了心聽她嘆氣,卻猛然聽到了這三個字。
什麼用意?
宇文凌曄不知葉娉婷又是怎麼了,聽着她莫名其妙的道歉,前一秒還紅霞滿布,這一刻便低下頭,一臉愧意,越發越讓他覺得琢磨不透。
女人的心都像是深不見底的海,其中容納着什麼,他不想耗費心神再計較。
宇文凌曄一下子便又變得疏離起來,鬆開了兩人原本相扣的手。
而此時,葉娉婷心裡難受,看他甩開了手:“傻子夫君……”他又發作了?
宇文凌曄只是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恍然間覺得心裡頭似乎有些堵,裝作傻里傻氣道了一句:“娘子,我累了,我要回房歇息了!”
說罷,還沒等葉娉婷反應過來呢,轉身就走了。
他動作利落而迅速,絲毫不拖泥帶水。
待葉娉婷反應過來後,面前只剩下一道絕塵的背影。
“唉……”她又說錯了什麼了?
怎麼覺得宇文凌曄從火裡醒了後,就變得有些奇怪,有些敏感了?
身邊無人,滿院只剩下蘇德勝掐了尖細的嗓子在交代瑣事,葉娉婷聽着聽着也覺得無趣了,霎時丟下了清音與幽蘭,也道了一聲:“我也累了,也回房了。”
言罷,宇文凌曄消失的方向也走了。
睿王府裡,樂茗居與宜梅居兩座側妃居住的庭院隔着一個園子相望,平日裡嚴芙蓉與秦默歌也閉門不出,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不過自上一次二人被葉娉婷強逼吃雞頭與雞屁股後,這關係就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如今二人早已不再像當時那樣了,反倒是時常聚在園子中暢談。
嚴芙蓉一口一聲:“秦姐姐。”
而秦默歌則難得的也一口一聲:“芙妹妹。”
晨霧漸散,兩個人一身華美的衣裳,又開始並坐於花叢中央。
嚴芙蓉拿着小梳妝鏡對鏡自憐,扯了扯自己的眼角:“唉,秦姐姐,我總覺得上次鬧肚子過後,我這張臉也變得難看了,氣血虧空,臉上的紅潤都沒有了,多少胭脂都染不回來了。”
秦默歌也頗惱火,亦是打了個嗝:“妹妹氣血虧空還是那樣漂亮,咯,姐姐我……咯……”一句話都說不全了。
從那日家宴過後,她被逼着吃了一口滿帶騷味的雞屁股,就成現在這個樣子。
如今在她面前絕對不能提當日的事情,一想到,她就開始沒法自控的打嗝,難受得很:“妹妹,我怎麼覺得……咯……姐姐漱了這麼多天的口,還是滿嘴異味。”
“可不是麼。”嚴芙蓉放下鏡子,兩個人對望一眼。
眼中頓時又滿是對葉娉婷的怨恨……
不好的東西,在她們二人眸子中流竄。
宇文凌曄離開了正殿的庭院後並沒有依他說的那樣徑直回房,而是腳步一偏,隨意的走在睿王府的陌生景緻中,他連他自己的府邸都不甚熟悉,要慢慢一點點的重新認知。
走過亭臺樓閣,假山園囿,循着原本腦中模糊的記憶辨認,紅牆琉璃青瓦,院子裡頭種滿了許多牡丹,這個季節的牡丹開得正好,還沒有頹敗,滿園都是過濃的香氣,熟悉的地方一下子便令宇文凌曄擰了眉。
擡頭一看,三個大字,樂茗居。
腦裡再出現一個模糊的身影,女子如牡丹般嬌豔明媚,驕橫無理——嚴芙蓉。
他眼底出現一絲嫌惡、眸光溢動,不動聲色挪了步伐。
他擡眸,只見眼前有一個園子,不想在樂茗居前逗留,他想都未想便走了進去。
園中,嚴芙蓉與秦默歌還在對視,嬌笑:“呵呵。”二人方纔剛通了心意。
嚴芙蓉心情大好的又拿起了梳妝鏡開始看自己如花的美貌,只見她一凝嬌眸,鏡子中不遠處的低矮灌木中出現了一抹欣長的身影,她哆嗦了一下:“秦姐姐,秦姐姐!”
吃驚了連叫了幾聲,不可置信的張了嘴,半天都沒合上:“姐姐,你猜我看到什麼了?”
秦默歌此時也好不容易把嗝止住了,正冷傲的伸手扶了扶頭上的髮髻,不經意的問:“怎麼了,芙妹妹看到什麼了?”難道是看到眉心上新長的痘痘了?
嚴芙蓉放下了鏡子,定了定心神:“我好像看到王爺那個傻子了。”
“什麼?”秦默歌放下了手,一臉吃驚,“妹妹沒看錯吧?”
宇文凌曄怕她們怕得要死,從來就不會隨意走進她們這片區域來,就算是傻兮兮的亂闖,也不敢來,要不是上次她與嚴芙蓉帶了十幾個下人去將他綁過來住了一段時間,他或許還不知道樂茗居與宜梅居長什麼樣呢。
秦默歌櫻脣親啓,下意識便笑:“芙妹妹,你一定是看錯了。”
這時嚴芙蓉已經轉過身去捕捉宇文凌曄那一抹風華絕世的身影了:“沒看錯……真沒看錯……”
說罷,她已經一拍桌子站起來了,摸了摸自己拉到面色青黃的臉,手一擦都是打上去的胭脂:“葉娉婷那個傻子今兒怎麼沒看好他呢,讓王爺過來了。”
秦默歌順着嚴芙蓉的視線一看,嘖,果然還真的是宇文凌曄形單影隻的身影。
上一次家宴宇她們二人本已經就耿耿於懷了,不過事後一直沒敢去找葉娉婷算賬,因爲葉娉婷這個瘋子從來不按牌理出牌,她們總是屢屢慘敗,輕則滿心添堵,重則人身損害,犯不着自己送上門去給葉娉婷欺負……
可是心裡憋久了,總有一股子悶氣在,巴不得抓葉娉婷凌辱一頓。
正愁着要怎樣去反擊呢,沒想到宇文凌曄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芙妹妹,咱們的機會來了。”秦默歌眸子裡都添了喜色。
嚴芙蓉更是一笑,立馬掏出了隨身帶着的胭脂水粉盒,迅速拿起鏡子又開始補粉,笑而不語。
花園中,宇文凌曄嫌棄的繞過了樂茗居,正走在園子裡,忽然就聽到了女子輕笑的聲音,時而嬌媚,時而傲然,溫儂軟語,盡顯女子的嬌媚,他一下子便睨了暗眸,轉身,朝聲音傳來的地方望去……
只見兩道女子窈窕的身影立在亭子中央,一紅一青,瞬間便入了他的眼簾。
似乎有些熟悉。
是嚴芙蓉與秦默歌?
宇文凌曄步伐頓了一下,駐足站在原地。
亭中,“秦姐姐,你看,那傻子不動了呢。”嚴芙蓉笑了笑,拍了拍衣裳上細碎的柳絮,略微整理了一番。
秦默歌也終於有了動作,笑了笑:“是呢,不動了。”
二人對望一眼,瞬間便達成了共識,綻了笑,一起攜了手,全然換上了一副千嬌百媚的表情。
只見二人一下子便刻意撩了聲:“凌曄夫君……”
宇文凌曄猶站在花叢中,這兩道嬌柔的聲音百轉千回齊聲並響,一下子便傳入了他的耳朵裡,甜膩得彷彿要掐出水來了,他欣長挺拔的身形不自然的停滯了一下。
回望,只見嚴芙蓉與秦默歌早已不知打了什麼算盤,一起朝他跑來。
她們二人的衣袂生風,猶如風中翩旋迴舞的蝴蝶,一臉的嬌羞與心切,過於殷勤……
宇文凌曄不是傻子,一下子便凝起了眸。
她們二人想做什麼?
嫌惡的退了一步,他避之不及,方纔路過樂茗居他已經刻意繞過不進了,現在這兩個女人又刻意送上門來?
“你、你們……”宇文凌曄裝出了害怕的樣子,轉身就想走,無意與她們糾纏。
嚴芙蓉好不容易纔抓到這個機會,怎麼肯讓宇文凌曄走,嬌聲媚氣的急忙就拉住他:“凌曄夫君,芙芙好想你啊!”
扭了扭胳膊,含羞帶怯的表情:“自從上次你和姐姐走了後,就沒再來找過芙芙了,這麼久不見芙芙,也不去芙芙房裡坐坐?”
說罷,朝秦默歌使了一個顏色。
秦默歌立即也上前來,將宇文凌曄扶住。
看似是在扶,其實則是緊緊扼住,不讓他走。
宇文凌曄看着面前兩個故意對他動手動腳的女人,一下子便又眸光暗沉了起來,他素來最討厭被人莫名其妙的觸碰,下意識便皺了眉。
想也未想的擡手拍掉,只聞周圍寂靜無聲,只有兩道清響:“啪——”
力道不大不小,正正好……
嚴芙蓉與秦默歌的手一疼,頓時火辣辣的,兩個人一怔,嚴芙蓉立即恍然出聲,大罵:“傻子,你!”
宇文凌曄向來怕最怕她們,現在竟然還敢打她們?
這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此刻嚴芙蓉與秦默歌還不知道梁贊被除掉的事情,潛意識裡還是府中管家最大,王爺無權、正妃無勢,而她們這些宦家小姐有孃家撐腰,最嬌貴。
她這嬌貴的身軀,嬌嫩的柔荑,竟然被宇文凌曄毫不憐香惜玉的拍掉了?
深呼吸,深呼吸……
嚴芙蓉調整好心態,頓時一臉委屈的表情:“王爺,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整個人說哭就哭,頓時滿臉眼淚,哀慼的控訴着:“芙芙往日裡待你這樣好,王爺夫君你竟然打芙芙……”
吃得了虧,才能報仇。
秦默歌也默默忍了下來,附聲道:“王爺夫君,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平日裡芙妹妹對你最好了,你也可黏着她了,現在怎麼竟然也打她了?”
秦默歌如今睜着眼說瞎話的功力也不低,人爲求勝,什麼大家閨秀的禮教都可以丟卻。
宇文凌曄聽着秦默歌的話,微斂了眸,不想理會她們,簡直胡攪蠻纏,不過秦默歌的話倒是提醒了他,嚴芙蓉平日對他最好了?
若他沒記錯,他可是隱隱約約記得她嫌他吵着聒噪,把他綁回去以後就丟給下人了?他想吃的東西她全然不給,他不想吃的,她全往他嘴裡送,甚至命人將他關進小黑屋子裡去,囚禁起來……
這些是不是都是她所爲?
神緒翩蜒,宇文凌曄脣角淺淺向上勾勒,一下子便凝出一抹冷然卻又魅人的笑容,彷彿隔着層層簾紗,讓人看不出他心裡真正的所想。
這些真實的表情只閃躍出來一瞬,不過一眨眼,已是癡傻。
嚴芙蓉看着他,有些發悚,她方纔看到了什麼?這個傻子臉上的表情,那一刻怎麼有些奇怪啊?
擡手想揉揉眼睛,看看到底是不是看錯了,只見宇文凌曄已經滿臉傻里傻氣的看着她,這一瞬,修長的指也跟着撫上了她嬌媚的臉頰:“芙芙……”
他怎麼會這樣叫她!
嚴芙蓉一顫,事態彷彿脫離了她們的控制:“王、王爺……”
顫聲顫氣……
她還是個未經人事的黃花閨女呢,雖然驕橫了點,但與男人這麼親近幾乎沒有……
宇文凌曄放任自己微低頭,靠近他:“芙芙側妃平日裡對我最好了……”
熾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讓她每個毛孔都舒張開來,說不出的感覺在她心裡縈繞,嚴芙蓉整個人也沒來由的一抖。
秦默歌在一旁看着,已經傻了……
她們似乎逍遙囂張太久,一直把宇文凌曄當傻子,而忽略了他其實還是一個成年男子……
怎麼能總由着她欺負?
他似乎還是傻兮兮的模樣,卻讓人沒來由的提起了心,呼吸急促……
他身上特有的王者氣勢席捲朝她們而來,帶着些霸道與令人無法抗拒的冷酷,輕輕的出聲:“我說得對嗎?”
嚴芙蓉打起了哆嗦,不知爲何,她忽然心虛得不敢回答他,只能咧開了嘴,“呵呵……”的傻笑着,想把自己的頭挪開。
沒想到宇文凌曄已經先料到了她逃離的意圖,修長的手忽然挑起她的下巴,輕扼住着,讓她看着他。
嚴芙蓉呼吸更加急促,心裡怕極了,她們想象的畫面完全不應該是現在這個樣子的,按照計劃行事,不應該是他怕她們怕得發抖,然後她們可以趁亂聯手把他騙到樂茗居里,再重新關起來麼?
如今整個局面被宇文凌曄鎮壓着,他嘴角輕輕上浮,勾勒出輕挑的笑容。
像是一個惡魔,一個掌控天下的王者,決不允許任何人在他的眼皮底下做小動作。
至於算計他?更是罪無可恕……
“王爺……王爺……芙芙知錯了,你放了我吧!”嚴芙蓉不知爲什麼,心裡頭就開始怕起他這個傻子來了,他緊緊捏着她的下巴,讓她難受死了。
嬌媚的表情都做不出來了,只剩下齜牙咧嘴的一臉醜相。
宇文凌曄不應允她,仍是這樣靠近着,嚴芙蓉心跳難耐,滿心慌亂,只得扭了頭求救:“秦姐姐,快救我!這個傻子瘋了!我的下巴要被他扯掉了!”
“哦,哦,芙妹妹……”秦默歌這才緩過來神。
上前來猛拉了宇文凌曄一把:“王爺,你別弄疼芙妹妹了,把芙妹妹下巴提着,再提就不好看了。”
宇文凌曄一挑眉,他本想嚇嚇嚴芙蓉,沒想到秦默歌自身難保又再自己送上門來。
“你過來,我就放開你的芙妹妹。”仍是那傻里傻氣的語調,卻是冷冷的出聲。
秦默歌沒法子,看嚴芙蓉叫得一聲比一聲高,只得硬着頭皮上前去,靠近宇文凌曄,只見她一個晃花了眼,根本沒看清宇文凌曄做了什麼,好像腳下被什麼東西一絆,直接大叫了一聲:“啊——”
因爲穿着都是側妃的服飾,裙襬繁複,一個踏錯步,直接踩到裙上,下場自然就是迎着地面而去。
她這樣高傲的一個人,從來沒有受過跌倒的滋味,身爲右諫言大夫的女兒,從來都是穿金帶玉,走到哪兒都是衆星捧月,被嫁到睿王府裡來時,還是八擡大轎進來的,存了當貴妃,做皇后的心思,怎麼能忍受自己摔倒。
宇文凌曄看到了她含恨帶愧的神情,微不可察的一笑,不甘麼?
不甘的話,就讓嚴芙蓉一起去陪你罷了。
只見宇文凌曄捏着嚴芙蓉下巴的手也霎時一鬆,嚴芙蓉終於獲得瞭解脫,不過一切來得太突然了,她根本沒做好準備,方纔被嚇得腿軟,這回可好了,也站不住了,直直朝後跌去:“啊!”
嬌嬌的一吟,緊接着一“砰”,跌倒着地的聲音。
嚴芙蓉頓時就摔到了地上,與此同時秦默歌踩着自己的裙襬,掙扎了一下,最後還是跌下去了。
兩個人一起半趴在地上,像極了喪家之犬,什麼美貌,什麼嬌媚,什麼傲然,都已經是天上的浮雲,虛無得很。
臉上又急又羞,張着嘴,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惱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就這樣一齊看着面前的宇文凌曄。
嚴芙蓉帶淚怒吼:“你這個忘八端的傻子!你,你……”
罵到了一半,停了下來,氣得不知道罵什麼好。
宇文凌曄看着她們,一臉的梨花帶雨,眼中空無一物,絲毫沒有憐惜之情,就這樣乾站着。
他不過是心血來潮,閒來無事,玩一玩她們罷了,若是尋常,就憑她們這點姿色與頭腦,不僅入不了他的眼,估計連他睿王府的小門都進不了。
不得不說朝中那些見風使舵的老狐狸目光長遠,竟然先行趁他犯傻的時候送了進來。
輕啓了脣瓣:“你與她,纔是忘八端。”
孝、悌、忠、信、禮、義、廉、恥,八端全無。
嚴芙蓉聽罷,宇文凌曄竟然順着她的話,把這個詞用回到了自己身上,氣得嘴脣都抖了,秦默歌是被他絆倒的,此刻也趴倒在地上氣的不行。
兩個人一齊擡眸注視着他,就這樣火冒三丈的看着,恨不得將他凌遲虐待,千刀萬剮。
宇文凌曄經歷過戰場廝殺,什麼樣惡毒的目光沒見過?國破家亡含恨絕望的目光比這深刻多了,直接無視了她們二人,任她們二人自怨自艾去了。
不遠處,葉娉婷自方纔從正殿前的院子出來就跟着宇文凌曄,起初只是想要跟着一起回房,卻沒想到跟到了最後,宇文凌曄竟然不是朝寢殿的方向走,而是一路徑直亂逛,走到了嚴芙蓉與秦默歌所在的樂茗居與宜梅居來。
她當下一急,生怕他是忽然犯傻了,不認得回去的路……
急忙的想要追上,誰知道宇文凌曄卻步伐矯健,健步如飛。
他本就生得欣長挺拔,就算是尋常的隨意走走,那速度對於葉娉婷來說也是太快,況且她原本就還落了他一段距離,於是走着走着,竟然追不上了,反之還落了他好遠一段路程。
葉娉婷朝着他走的方向追得氣喘吁吁,最後終於在嚴芙蓉與秦默歌住處前的那一片花草園林裡看到了他熟悉的身影。
不過……
葉娉婷愣愣的站在原地,傻傻的望着眼前的畫面。
只見不遠處那些低矮的灌木從中,宇文凌曄身長玉立的站着,猶如天神一般,風吹拂過他的衣袍,袍裾微微揚起,好看得驚爲天人的脣緊抿着,帶着一種讓人難以接近的疏離感,身上竟添了幾分令人陌生的氣勢。
是原本不屬於他的東西……
這樣的他,看着太陌生了,都有點不像他了。
而且……
葉娉婷眸光一挪,訝異的落到了倒在地上的兩個漂亮的“物體”上,嚴芙蓉與秦默歌怎麼趴地上去了?
她呆愣了半晌,驚悚的看着,好久沒緩過神來:“凌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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