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狩獵大賽的魁首最有由王丞相的千金得到,而林若曦則成爲了這次大賽中最後的一名,儘管這樣林若曦仍舊是一臉的風輕雲淡,這倒是讓這些名門貴族的千金和公子們感到奇怪。
吃過晚膳後,帳子外大鼓敲響了,所有人出了帳子都集在了大曆皇帝的金帳子外,夏侯夫人和周夫人都大聲的哭喊着,說要皇上爲他們做主,夏玉樹和周曉蝶兩個人好端端的卻死在了那**樹林之中。
大曆皇帝本就奔波了一天一夜,身心都覺得疲憊,當聽聞了夏侯夫人和周夫人的哭鬧後,他額頭上青筋一跳一跳。
“京兆尹,這件事查明白了嗎?”
京兆尹爲人正直,雖然因爲辦案得罪了不少的官員,卻很受皇上重用。
京兆尹畢恭畢敬道:“回皇上的話,臣已經查明瞭。這夏玉樹和周曉蝶表面上情同姐**,但是據說他們都喜歡五殿下,所以兩個人的間隙很大,在這次狩獵大賽中,兩個人泛起口角,大打出手所以用弓箭和匕首相互打殺,但誰也沒有佔到什麼好處,所以雙亡了。”
夏侯夫人滿面淚水,跪在地上哽咽道:“他們兩個人情同姐**,怎麼可能互相殘殺呢?”
周夫人也是,心痛疾首道:“一定是有人下的毒手,請陛下明鑑,還曉蝶一個公道。”
夏侯爺和周侯爺兩個人相視一眼,卻誰也沒有多說一句話,其實他們也有知道夏玉樹和周曉蝶都喜歡五殿下,而他們也曾經因爲都喜歡五殿下吵鬧過,但不至於相互殘殺,不過京兆尹的話,皇上一定會相信,所以他們在多說什麼,也只會給夏侯府和周侯府抹黑,索**他們保持了沉默,就讓夫人們問個清楚的好。
皇后娘娘紅脣微微啓開,清冷的笑了笑:“兩位夫人,本宮勸你們不要在這裡胡思亂想了,節哀順變吧!這狩獵大會本就刀箭無眼的,說不定他們倆鬧得不愉快,打打不出,沒想到會落個相互殘殺,這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京兆尹都已經查明瞭此案了,你們這些**道人家還在這裡說一些不找邊際的話這是做什麼?是懷疑京兆尹的辦案能力嗎?”
京兆尹聽聞了皇后娘娘的話,忙附和一句:“回皇上和皇后娘娘的話,微臣已經查明此案了,確實如此,如果有誤甘願受罰。”
夏侯夫人和周夫人一聽皇后娘娘也認定了夏玉樹和周曉蝶是因爲妒忌成**,相互殘殺,他們這些**人便不敢在開口,可是等他們回眸向他們的夫君求句公道的話時,沒想到夏侯爺和周侯爺都保持了沉默。
夏侯夫人怒氣於**當場暈倒,而周夫人盛怒之下連夜坐着馬車帶着周曉蝶的身子離開了狩獵的這**森林。
林若曦只是嫺靜的站在遠處望着,淡淡的笑了笑,這一切要怪只怪七殿下拓跋辰,若不是他步步緊**她與拓跋天,又怎會落下了這樣的悲劇。
她放眼望去,人羣之中並沒有七殿下拓跋辰的身影,想也知道,他一定是因爲計劃失敗了,在帳子裡發泄脾氣呢。
樹林裡夜晚的風很大,又涼,林若曦不禁打了個噴嚏,秋雁瞧見了,忙轉回帳子爲林若曦拿來了披風,給她披上。
“四****,我們還是回帳子裡去吧,外面的風太大了,小心着涼了!”
林若曦笑着搖搖頭,仰望着夜空:“今晚的夜**很美,我想在這裡站一會兒。”
冷心和莫雪鳶也同樣不希望林若曦站在夜晚的大風之中,畢竟她的身**剛剛恢復,但還是虛弱了些,雖然他們也想勸一勸,但是他們更知道林若曦的脾氣,索**站在了林若曦的旁邊,用身子擋住了風,可風還是一陣陣吹來,吹的滿面都是冰冷之感。
正在這時,一個身穿紫衣的宮**來到了林若曦面前,她溫婉一笑道:“若曦姑娘,我家娘娘邀你到帳子裡坐一坐。”
“請問你是哪個娘娘的宮**?”
林若曦望了一眼這個宮**,卻絲毫沒有印象在哪裡見過。
這個紫衣宮**仍舊一臉溫柔道:“我是德妃娘娘宮裡的宮**,若曦姑娘能否隨我而來,到娘娘的帳子裡坐坐嗎?”
德妃娘娘是拓跋天的母妃,她主動來**她到底按着怎樣的心思呢?
突然她想起,曾經德妃娘娘懷疑她是在引誘拓跋天,所以將她叫到了她的宮殿,還對她下毒手,難道這一次也是要警告她嗎?若是她真的對自己下毒手,她要不要給她點教訓?可是這個德妃娘娘是拓跋天的母妃,若是她對德妃不敬,拓跋天知道了一定會和自己有間隙的?
“若曦姑娘?”紫衣宮**見林若曦失神,出聲喚了她的名字。
林若曦笑着點頭:“好,那有勞你帶路了!”
冷心和莫雪鳶跟隨而去,而秋雁總覺得哪裡不妥,於是她決定去**五殿下,好讓五殿下去幫四****解圍。
林若曦跟着紫衣宮**進了帳子,帳子內正坐着身穿碧綠衣裙,裝扮素淨雅緻的德妃娘娘,德妃見到林若曦來了,笑容很是親切和溫柔,朝着她招了招手:“若曦你來了,快進來坐下。”
紫衣宮**忙爲林若曦備好了椅子,可林若曦卻沒有坐下,而是朝她做了個揖禮:“給德妃娘娘請安!”
德妃仍舊是友善的笑了笑,有點溫柔的責備道:“瞧你,跟本宮說話都這樣小心翼翼的,本宮就是覺得你這個**子很討人喜歡,這才讓本宮的婢**去**你進到帳子裡聊一聊,你也不必緊張,坐下吧!”
難道德妃娘娘真的對她的態度變了嗎?爲何她的笑容都是那樣的溫婉,不像是有什麼毒害她的心思?
林若曦這樣想着,已經坐到了長椅上,德妃見她坐下了,這才讓身邊的婢**們準備了一桌子美食,仍舊一副溫婉的笑容:“剛纔晚膳本宮沒有吃好,正巧你來了,你就陪本宮一起用膳吧!”
一起用膳?也太過於熱情了吧?
德妃看出了林若曦的警惕,她讓婢**們拿起碗筷,將桌子上的美食逐一都給她佈菜,她一樣一樣的食下了,這才笑着指了指林若曦的碗筷:“這樣,你可放心陪本宮吃了嗎?”
林若曦是個很謹慎的人,雖然德妃將桌上的美食逐一都食下了,但是她用的碗筷和自己用的碗筷,未必會相同,也許自己的碗筷已經被人動過了手腳。
林若曦溫婉的拒絕道:“德妃娘娘,若曦在晚膳時吃的太多了,所以已經食不下去了,請德妃娘娘您恕罪!”
“既然你吃不下去,那本宮就自己用膳便是,沒事的,你不用太過擔心!”
德妃讓宮**爲她佈菜,雖然林若曦拒絕了她的邀請,但是她仍舊不怒不慍的用膳,沒多久她用完了晚膳,便命宮**將桌上剩下的殘羹都端走了。
德妃越是這樣溫柔,林若曦就越覺得哪裡不對,待德妃用蠶絲繡帕擦拭了脣角之後,她笑盈盈地看向林若曦:“你手邊上的茶都涼透了,怎麼還不喝呢?”
林若曦低眸望了一眼這清茶,碧青的茶葉和清亮的茶水,看上去不像有什麼問題,德妃應該不至於會愚蠢到在自己的帳子裡對她下手吧?
林若曦剛要端起這杯茶,莫雪鳶和冷心相互使了一個眼**,冷心咳嗽一聲,道:“四小姐,你身子不好,又剛染過風寒,不適宜再飲涼茶。”
莫雪鳶伸出手將林若曦手上的茶杯給端走,接着放到了林若曦手邊的茶几上:“四小姐,冷心說的不錯,你不應該在飲涼茶了。”
德妃眸子中一閃而過的冰冷和惡毒,讓林若曦突然瞧見了。
而她旋即換做一臉溫柔的模樣,命宮**再去沏茶,給林若曦換上了一杯熱茶。
“若曦,這次是熱茶了,你不會還要拒絕我的好意吧?”
林若曦溫婉笑着,端起茶杯,剛觸到脣邊,就發現德妃娘娘眸底閃過一次得逞和**險。
她忙將茶杯放下,笑問道:“不知德妃娘娘讓若曦來這裡,是有什麼話想要和若曦說嗎?”
德妃有一絲不悅,但仍舊沒有表現出對林若曦有什麼不滿,她命令所有的宮**都退下,接着看了一眼站在林若曦身後的冷心和莫雪鳶。
林若曦明白她的意思,於是開口道:“冷心、雪鳶,你們都退下吧!”
冷心和莫雪鳶確實不想離開這個帳子,畢竟他們都覺察到了,這個德妃娘娘對他們的四小姐一定沒有按着什麼好心,剛纔的那杯茶裡一定是被人動過手腳的。
等冷心和莫雪鳶退出了帳子,德妃才溫柔的望着林若曦道:“其實,我已經知道了,你很喜歡本宮的天兒,而天兒也比較喜歡你。”
林若曦打算直接挑明瞭說話:“那德妃娘娘,您是怎麼看待這件事事情的?”
“本宮覺得很好啊,本宮也很得意你,上一次都是本宮不好,沒有善待若曦你,本宮在這裡向你道聲歉,我們以茶代酒,喝下吧!”
“德妃娘娘言重了!”
德妃一次又一次的想讓她喝下茶,想必一定動着什麼樣的歪心思,林若曦並沒有直接飲下茶水,而是看了一眼那個茶壺,這個茶壺通身是白**的,瓷身很是細膩光滑,壺頸之處塗有一朵紅**的梅花,看上去很是素雅,但林若曦敏銳的視線,已經觀察到了那個塗有紅**梅花的瓷面上有一個淺淺的細痕,而且細痕饒過壺頸一週,想也知道應該可以轉動。
而林若曦聽說過有這樣的茶壺,這種茶壺一般都是宮中的御品,本來是分上下兩層的,上面一層是可以裝着清酒,下面一層可以裝着冰塊,只要這壺頸一轉動,兩層之間就會出現一個很大的圓孔,清酒就通過圓孔流下,到冰塊之中,這樣清酒就變成涼酒,常飲用在炎熱的夏天。
子獵有王過。若是這上層裝有清茶,下層在裝有毒**?若是用這個害人,豈不是人不知鬼不覺嗎?
林若曦將酒杯摔在了地上,冷冷一笑:“德妃娘娘,你也太聰明瞭,竟然用這麼精巧的茶壺來對我下毒?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你非得要置我於死地?難道就因爲我喜歡上你的寶貝皇子了嗎?”
德妃臉**稍稍變冷,但是言語依舊很溫柔:“若曦,你這是怎麼了?爲何會認爲本宮在你的茶水裡下毒呢?這茶壺是皇上御賜給本宮的,本宮覺得很喜歡你拿來沏茶給你喝的,你怎麼能想到我在這裡裡面下毒呢?”
林若曦一雙如幽湖般黑亮的眸子上下打量了德妃,將茶壺舉起,一步一步走向德妃,冷冷道:“德妃娘娘,念在你是五殿下的母妃,我纔沒有對你當日如何對我下毒毒害我的事耿耿於懷,還應了你的邀請來到你的帳子裡和你談話,可是你呢?一而再再而三的想毒害我,置我於死地,告訴你,我的忍耐**已經沒有了,德妃娘娘這壺茶水還是你都喝下吧!”
林若曦一把捏住德妃的下顎,舉起茶壺就要往德妃的嘴裡灌進去。
突然一個人影衝進了帳子內,一擡手將林若曦舉起的茶壺打掉,他那星輝般的眸子帶有複雜的情緒,先是瞪了一眼林若曦,接着又帶?**購薜難凵褳蛞丫沒肷?**軟,?**誄ひ紊系牡洛錟鎩?br/
“母妃,您能告訴我,爲何你要對若曦下毒嗎?”
頃刻間,德妃淚眼婆娑起來,她搖了搖頭:“天兒,你不能不相信你的母妃,那壺茶水裡根本都沒有下過毒。”
林若曦清冷的笑了笑:“你說沒有下過毒,那麼你當時爲何不敢喝下我給你的那杯茶呢?”
德妃眼眸中滿是委屈和怨恨:“那你又給本宮解釋的機會嗎?還用那麼粗魯的手段來對待本宮,本宮是大曆朝的皇妃,你知道你這樣做是犯了對皇族之人的大不敬之罪,是死罪,難道你就不怕嗎?”
林若曦冷眼瞧着她:“凡是要我**命的人,我從來都沒有懼怕過,無論你是誰,我都不會怕你。”
“夠了!”13acv。
一句吼聲讓他們停止了爭吵,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望向拓跋天,之間拓跋天握緊了雙拳,垂下了一雙星輝般的美眸,表情很是爲難和痛苦。
當他低眸望見那壺被摔碎的茶壺時,餘留的一塊碎**上還有少許的茶水,他彎下身子將那塊碎**上餘留的茶水一飲而下。
林若曦大喊,並且阻攔他:“天,不要喝下!”
德妃則一臉驚恐,但是誰都沒有察覺到她脣角不着痕跡的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拓跋天的動作太快,也太突然,以至於林若曦沒有攔住他,他已經喝下了茶水,並且將茶壺的碎**丟在了地上。
他先是看了看林若曦,接着又望向了德妃,星輝般亮爍的眸子中滿是複雜的情緒,道:“這杯茶是否有毒,就讓我來證明吧!”
林若曦望了一眼德妃,卻見到德妃毫不擔心的望着拓跋天,她突然明白了過來,剛纔都是德妃逢場作戲,這其中沒有任何一樣食物或是茶水被她下過毒,而她表現出那種**險的神情,無疑是做戲給她看,因爲她知道她很謹慎,所以纔會做戲做的那樣的真,想誘騙她上了她的當。然後她在命身邊的宮**將拓跋天請來,當拓跋天在帳子外聽聞到了帳子內有些詭異的氣氛,緊張的衝進來,並且看到自己粗魯的對待德妃,德妃好裝作委屈將一切的罪過都推到了她的身上,好讓拓跋天對她產生厭惡,兩個人之間產生了越來越大的間隙,甚至不可彌補。
“天,這杯茶里根本是沒有毒的!”
林若曦的聲音,變得柔和起來。
拓跋天瞪向了林若曦,不禁問道:“那你爲何要那樣粗魯的對待我的母妃呢?她已經在向你道歉了,你卻還是不肯放過她,難道你是那種心**狹窄的**人嗎?”
林若曦輕輕一笑:“天,很多時候,我們從表面上看是無法看清楚的,我也不想解釋些什麼,但是我更不會向德妃娘娘道歉,因爲這一切也是她的**謀。”
拓跋天一張俊容,滿是冰冷:“你剛纔那樣對我的母妃,讓我覺得對你很失望,我也不想你去向我母妃道歉,我只想告訴你,請你尊重我的母妃。”
終於她不想遇見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林若曦這一刻,感覺到整個心都像是被一根一根的銀針刺穿了,對於拓跋天,她一直都認爲全世界的人都可以不相信她,唯獨他拓跋天,卻不可以不相信她。
可是到了這個時候,她還能向他解釋些什麼?說這一切都是德妃娘娘的**謀?說今天發生的事,都是德妃爲了讓她與他有了很大的間隙,失去了對方之間的信任,從而拆散了他們二人?她這樣說還有用嗎?只怕說得越多,越描越黑,兩個人的關係會更加的矛盾了。
林若曦冷冷望了德妃一眼,德妃雖然滿面的委屈,但是脣角還是不經意的微微上揚。
林若曦轉身**走,拓跋天卻伸出大手握住了林若曦的胳膊,這樣的舉動讓林若曦有些吃驚,待她回眸時,拓跋天仍是一張冷峻的面容,薄涼的脣角張了張,道:“你走吧,以後再也不要靠近我的母妃。”
這一刻,林若曦的心都要碎了,她曾經以爲他是相信她的,可是如今看來,他有多麼的不相信她,多麼的痛恨她對他的母妃所做的一切事情,可是他又知道真相能有多少?這一切都是德妃那隻手在背後**縱和推送着,纔會發生了這一切,而拓跋天他知道了嗎?
她張了張口,骨子裡仍舊是那種不甘示弱的氣質:“五殿下,鬆開你的手吧,德妃娘娘如此手段高明,若曦又豈敢在靠近她呢?”
拓跋天輕輕闔上雙眸,林若曦甩開了他的手,冷冷道:“五殿下,以後還請你不要來打擾若曦了。”說完,她徑直走出了帳子。
離開帳子的那一刻,林若曦不禁眼眶**潤了,她以爲她可以更加堅強一些,她以爲她可以戰勝一切,也包括控制好自己的感情,不要讓自己處於受到傷害的人,可是她發現她真的做不到,在面對拓跋天時,她永遠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一次又一次的難過和傷心。
冷心和莫雪鳶望見他們的主子從帳子裡出來了,低着頭往前走,他們忙跟了過去。
冷心不放心的問道:“四小姐,您這是怎麼了?”
莫雪鳶見林若曦走去的方向並不是自己的帳子,她擔憂的問道:“四小姐,我們還是回帳子裡去吧,外面的風太大了,小心着涼。”
林若曦仍舊沒有擡頭,低着頭一直往前走,也並沒有回到冷心和秋雁的話,這樣的林若曦讓冷心和莫雪鳶感覺到很擔心,他們的主子從來都是堅強的,無論遇到什麼樣的麻煩都是風輕雲淡的面對着,可是如今的主子明顯是心裡難過了,她低着頭是想掩飾住她眼眸中的痛楚,他們可以理解,所以冷心和莫雪鳶寧願一聲不吭跟在了林若曦的身後守着,也不想在打擾了他們主子的心。
林若曦一路低着頭走着,不知不覺來到了林間的一條小溪旁,溪水叮咚的敲打在水中的青石上,發出沉悶的敲擊聲,就像是她的心一樣,一下一下的被敲着,敲得快要粉碎了。
她坐到了小溪旁,雙臂將雙腿擁起,將頭埋在了膝蓋之間,一想起拓跋天那種冰冷的眼神,和說着那種令人傷心的話,她苦澀的一笑,想起了這一輩子到底能有久呢?即使再久,若是沒有拓跋天的陪伴,那麼她的人生還會幸福嗎?
拓跋天望見林若曦離開帳子之後,他的整顆心都沉了下來,他從來都沒有放棄過**着她,更不想對她說出那樣絕情和冷心的話,可是他終究在自己的母妃前,說出了這些令他自己都覺得痛心的話。
想必,她一定是對他徹底傷心了。
德妃望見林若曦傷心的離開了,心裡開心的不得了,但是表面卻還要裝作一臉委屈的模樣,**生生的擠出了幾滴眼淚,掛在了眼梢。
她輕輕地走近拓跋天,伸出手輕輕拉住了拓跋天的胳膊,勸道:“天兒,這樣的**子即使她離開了,你也不要難過,她這樣的惡毒心腸,真的很讓人可怕。”
拓跋天並未回答德妃的話,而是垂下了眼眸。
德妃繼續道:“天兒,既然她已經都說了,不要讓你再去找她了,你就應了她的話,以後不要在跟她有所瓜葛了,世間的好**子很多,是這個林若曦心腸太過惡毒,又沒有福氣,所以母妃一定會爲你找個更好的**子,將來做你的皇子妃的。”
說到這裡,拓跋天揚起一張英俊卻又冰冷的面孔,問道:“母妃,這就是您的目的嗎?”
德妃一怔,言語都變得吞吞吐吐起來:“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呢?”
拓跋天握緊了拳頭,冷冷一笑:”母妃,剛纔那壺茶水裡是有毒的對不對?”
“天兒,你不是喝下了那茶水了嗎?不是好端端的站在這裡,怎麼可能有毒呢?”
“母妃,您能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自己的兒子,我是您的兒子,從小便在你的身邊長大,母妃你很瞭解我的脾**和心情,可我同樣也很瞭解母妃的心情,甚至你做了什麼,我都能覺察的到,正如同這茶水之中下了毒**,剛纔端來的晚膳上也下了毒**,你我之所以食下了卻沒有毒發身亡,全是因爲在食下這些食物和茶水之前,你我都吃下了解**。”拓跋天想起來了,在那名紫衣宮**找到他,說讓他到母妃的帳子裡找她時,先給他拿來了一碗人蔘湯,說他一定要飲下之後在走,待那名宮**見他完全喝下了這碗湯之後,她才肯給他引路,帶着他來到了母妃的帳子前。
而事情發生的太過湊巧,湊巧到母妃要與林若曦一起用晚膳,甚至再三的讓林若曦喝下那杯茶水,以及,母妃溫柔的對待林若曦,甚至希望林若曦原諒她曾經的做作所爲,一切都太過突然和令人難以理解,可最後更讓人想不到的是母妃會**着林若曦當場發怒,將那壺有毒的茶水**倒進她的口中,他這才急匆匆的衝進了帳子內,奪走了那壺茶水,和林若曦發生了爭執,破壞了彼此的信任。
德妃知道拓跋天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了,無論她在怎樣說,都是無濟於事了。
於是她收回了滿面委屈的模樣,眼神之中有着薄涼,露出了怨恨的表情:“不錯,是我在晚膳和茶水裡都下了毒,而事先讓你**下了解**,所以你纔沒有中毒。不過天兒,我今天這樣做,就是想告訴你,你喜歡誰都可以,唯獨不能喜歡這個林若曦,若是你還執意要喜歡她,那麼我決定不會放過她。”
拓跋天一雙明亮的眼眸中,多了些哀慼的神**:“母妃,你真的就這麼恨她,想要阻止我和她在一起嗎?”
德妃咬咬牙,眯起眼眸道:“是的,我恨她入骨,恨她這個低**的庶出丫頭,竟然敢引誘出生皇族,身份高貴的大曆皇子,恨她成爲你將來登上大曆皇位的絆腳石。天兒,你要知道,她的身份太過低**了,是根本不配做你的皇子妃,也根本不能助你一臂之力當上未來的皇上,你爲何要這樣執迷不悟呢?難道你真的看不出母妃想幫助你的這顆心嗎?”
“母妃,如果你認爲殺了她,就可以讓我徹底死心,將來娶一個身份顯赫家族中的千金,將來能登上皇位的話,那麼你真的錯了……因爲你殺的不止是林若曦一個人,還有我……”
他望着德妃的眼神之中帶有絕望,讓德妃一時間竟然啞然了,她真的沒想到拓跋天會**着林若曦會那麼的深。
“皇位對於你來說也許很重要,但是對於我來說,並不是那樣的有意義了。自從遇見了林若曦以後,我就知道了我想要的人生是什麼樣子的,所以請母妃不要在**預我的生活,不要在對她下毒手,不然……我也會傷心到不能原諒你,到最後你不禁失去了我對你的尊敬和**戴,還有你將永永遠遠的失去你的天兒。”
拓跋天說完這句話,眼淚已經不經意的從白希的俊容之上滑落,他握緊了雙拳,猛然轉身朝着帳子外走去。
德妃本想喚住他,可是她張開了口,卻是一個字也喊不出來,她頹然地跌坐在長椅之上,神**有些迷離,喃喃道:“天兒,難道你真的不理解母妃的心思嗎?她只是林丞相的庶出**兒,她有什麼好的竟讓能這樣的讓你爲她死心塌地呢?”
拓跋天走出了帳子之後,便去了林若曦的帳子找林若曦,可是裡面空空然什麼人也不在,他不禁皺起眉頭,走出了帳子,在黑夜之中尋找林若曦的身影。
可是找了很久,卻還是找不到她的身影。
拓跋天不禁握緊了拳頭,心中也是如同鞭撻一樣的疼痛難受:若曦,難道你真的生我的氣了嗎?都是我不好,不應該對你說出那些刻薄、絕情的話,你到底在哪裡?會不會出事了?不要在讓我擔心了,快出來吧。
拓跋天又跑到了林子中,四處尋找林若曦的身影,他朝着林子中喊了兩聲,可是卻沒有人迴應他。
他聽聞到了林中有蟲鳥野獸的鳴叫之聲,怕林若曦有危險,於是他加快了腳步,穿梭在樹林之中。
直到他來到了溪水旁,望見了那抹熟悉的身影坐在了溪邊,他緩緩朝着她走去,雖然有些尷尬和懊惱,但還是開了口:“若曦,原來你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