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哈哈哈哈來不及了!”

“你們這會兒倒是同心?浩氣盟與惡人谷對着幹的時候又不是沒有互相捅過刀子!怎麼不高興?莫雨死了得益的不是浩氣盟麼爲什麼生氣?讓他們退出去我們合作啊!”

“同樣是被毒素感染爲什麼只有他能沒事?其他人就該死嗎?”

“反正我是要死的,有人給我陪葬我不冤!我知道老大放在你們局的線人是陳月,讓她早點下手,否則我就把這高高在上的‘昏君’弄死!”

可人與米麗古麗一邊聽通信器在另一處的收音一邊觀察穆玄英,只見穆玄英板着個臉跳下樹,走到被他用麻醉槍弄昏過去的人身邊,一股低氣壓隱隱散發開來。正好浩氣盟其他戰隊的人員趕到,匆忙的打了聲招呼後立在一旁敬了個禮。

“把這人帶回去看管。”

“是。”

穆玄英踢了顆小石子,噗通一下掉進了不遠處的天然湖泊裡,看着自己的腳尖出了會神。五秒後摸了摸腰間,抽出一把小巧的槍在手裡轉了轉,擡起眼看可人與米麗古麗,聲音有些沉,“走。”

三人腳程很快,到挾持現場估摸只需要五分鐘。就在快到目的地時,通信器裡的一句話讓穆玄英停住了腳步,米麗古麗從他身後看還能發現穆玄英的身影有些不穩。

帶了一些機械質感的通信裡傳出於睿有些疲憊的聲音,“煙症狀比較輕,已經排除完畢。莫雨由於時間太長有些滯澀,非常複雜。而且,小月突然手抖個不停昏過去了,裴元雖然接手,但情況不妙。”

也許是這個消息讓在場的人變了臉色讓犯人察覺,他哈哈大笑起來,聲音通過通信竟讓人覺得刺耳,“哈哈哈哈哈,怎麼?是陳月下手了嗎?被下死亡通牒的感受如何?”

“閉嘴。”柳公子忍不住爆了一句。

“聽說陳月是穆玄英的青梅竹馬,他在哪?我想問問他被背叛的感受。”

“你——”司空仲平也被氣的不輕,想着這人估計是瘋了胡言亂語,正想發作就看見穆玄英與可人、米麗古麗從側面出現,這才把話咽回肚子裡。

安二的顧問叫胡森,是安總信任的部下,特地讓他去輔助安二管理裴宗市時安局的。利用身份職位突然挾持了真正的大BOSS,似乎連安二都瞞在鼓裡。柳公子忙裡偷閒的讓守在局子裡的康雪燭查了胡森的資料,這才明白他爲什麼會說那些話。

胡森的妹妹三年前因爲一場“妄”襲擊事件感染了毒素喪命,據說當時莫雨出任務只顧着追擊“妄”,沒有及時把受傷的人送上救護車,而搶救的醫院還說感染毒素必死無疑,除非送到時安局的醫療部,可時安局醫療部不收。因此他懷恨在心,憑着本事混到了如今的位置,就是爲了報仇。但經小陸覈實,胡森的妹妹天生與人不同,蘊藏着特能的體質,染了毒素後並沒有死而是被帶走研究。至於莫雨,前線戰隊隊員主要任務是追擊“妄”,否則會有更多的受害者。

穆玄英從暗處裡現身,發現胡森的情緒非常激動,大BOSS被勒的臉色發白。謝淵與王遺風只敢觀望不敢靠近。一邊的柳公子告訴他,技術人員掃出來胡森的身上裝有炸彈,不知道是什麼品種的,也不知引爆因素是什麼,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穆玄英?”胡森退了兩步警惕的看着他。

穆玄英隨意的揚起一隻手,道:“你不是想問我的感受麼?我告訴你。”

謝淵看見他的手勢有些不解,那是……

“你別動!”胡森躲到大BOSS身後,他長得不高,站在人身後完全能把自己擋住。他雖然才幹了三年,可對戰隊的事情非常瞭解,穆玄英那個手勢是招呼隱蔽在暗處的狙擊手待命,一有不對立刻開槍。

胡森聰明,緊緊貼在人質身後,身上有炸彈,誰都拿他沒辦法。他笑了笑到:“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想幹嘛!穆玄英,你們戰隊確實厲害,沒有你和可人都能解決一個S級別的怪物。如果不是那個怪物突然出現,所有人都不知道……你笑什麼?”

穆玄英揚起的嘴角讓胡森看見了,此時的胡森猶如驚弓之鳥,一旦有風吹草動都敏感的不行,他見穆玄英笑了便打斷自己的長篇大論。而被問的人則是歪了歪腦袋,一臉天真的看着他,“我不能笑麼?”

“別打太極。”

穆玄英點了點頭,道:“你要如何才能放人質?”

“時安總局的情報網非常龐大,我知道你們已經把我的一切查清楚了,那就開放你們的資料庫!把三年前拒絕治療我妹妹的醫生找出來!我要他們陪葬!一個不留。”

“不可能。”

穆玄英一句話出口,所有人都驚訝的看着他。因爲這句話相當於把人質的生命棄之不顧,胡森被刺激之下有可能把人質勒死。胡森確實被刺激的不輕,他冷笑:“那就一起死!”

“胡森。”

短短兩個字,如詛咒一樣神奇的讓胡森冷靜下來。在場的其他人都隱隱覺得自己的四周圍有一股透明的風,氣勢如虹的堵住了一切的缺口。穆玄英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胡森看,“三年前收到總局治療的感染者裡,沒有你妹妹。或者說,你妹妹的情況,根本沒有上報到總局。”

“你胡說!官官相護我見多了別以爲我不知道怎麼回事!要不是從老大那知曉具體細節我還被瞞在鼓裡,撇清關係技能爐火純青嘛穆隊。”

穆玄英聲音壓的異常低沉,似乎蘊藏了怒氣,“在我這裡,公正這個詞從來都是存在的。”

“漂亮話誰不會說!如果公正存在,那你告訴我爲什麼枉死了那麼多無辜的人?!”胡森臉部肌肉都在抖動,嘴脣哆嗦着咆哮,“如果你們公正,那爲什麼我妹妹死了莫雨沒死?!如果你們公正那爲何還收了惡人谷那些前科累累的惡人?公正?簡直就是笑話!”

“那你覺得誰公正?你嘴裡的老大安總麼?”

“真小人比僞君子要好,至少老大能明白的告訴我咱們這個世界的體系。呵,不就是弱肉強食麼。你們的嘴臉難看多了,一邊不屑於他一邊爲他賣命,真可笑。拼死拼活不就是爲他鋪路?這就是所謂的公正?”

“閉嘴!”

一股強大的氣場攜帶着攻擊的力度席捲而來,胡森有些興奮,他挺了挺胸道:“怎麼?向來溫潤如玉的穆隊生氣了?因爲那些前科累累的惡人?因爲戳中了痛處?我說的有錯麼?他們本就是該關在籠子裡的怪物!你們本來就虛僞!別以爲你們有特能就了不起,我引爆身上的炸彈你們誰都別想活!”

可人離穆玄英最近,被他的氣場震懾之下心臟有些受不住,“玄英。”

米麗古麗發覺穆玄英不太對勁有些着急,猛給王遺風使眼色,奈何老王一動不動。衆人緊繃的情緒被穆玄英接下來的一句話嚇呆了,全都愣在原地。

“那就引爆啊。”

胡森不可思議的看着他,“你說什麼?”

“讓你把炸彈引爆啊,死算什麼?”穆玄英揚起頭的瞬間謝淵就皺了眉頭,那個表情和莫雨太像了。他垂下眼睛笑了笑,“被人利用不自知還在這叫囂,我真替你着急。”

“久聞穆隊聰明伶俐嘴也厲害,不過你再說什麼都沒用。”

穆玄英沒理他,繼續道:“穆天磊這個名字,聽過麼?”

穆天磊是什麼人在場的人都知道,胡森沒有言語而是緊緊的看着穆玄英。

“從小就聽說父親是因公殉職,可到頭來卻是遭同僚暗算,還是有頭有臉的人指使的。好巧啊,那個人和直接害死你妹妹的人,是同一個哦。我是不是也該去報仇?要一起麼?”

“誰?”

穆玄英輕笑,“你那個真小人勝過僞君子的老大啊。”

“你胡說。”

穆玄英攤手,“不信的話你就引爆炸彈吧,反正我覺得把這裡的人都炸死了正好,換一批你覺得公正的人來管理這個國家。我重要的人,都被你們一個個奪走了。剩下的親人也全在這,乾脆一起走,到哪兒都不孤單。”

“你別以爲我不敢!”

“我知道你敢。”穆玄英漆黑的瞳孔有些泛紅,他一眨不眨的說,“胡森,對於你妹妹的事情我很抱歉,她的死因去問你們老大我想他更清楚,放了人質,他是無辜的。”

“這世上沒有誰是無辜的。”

穆玄英閉上眼,“所以,你寧願相信騙局也不想知道真相是麼?”

“我不想又跳進一個陷阱,你們交涉的種種細節我早就瞭解的一清二楚別白費力氣了。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執迷不悟。”

“你也是。”

穆玄英擡起手碰了碰鼻尖,胡森大喊道:“把手放下!”

穆玄英依言放下手撐在下巴那,微微撅着嘴,“胡森,問你個問題唄。”

“你,你問。”

“真的不改變主意嗎?”

“不必。”

“你想見你妹妹一面嗎?”

“不……什麼意思?你什麼意思!穆玄英!”胡森被刺激的雙目通紅,手一緊勒人質脖子上的繩子。

穆玄英不爲所動,而是豎起食指放到嘴邊,指了指耳朵,“聽。”

遙遠的,一道稚嫩的聲音由小轉大,“哥哥,哥哥……”

“靜……小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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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靜是你嗎?哥哥在這兒!”

穆玄英放在耳邊的手沒有放下,而是輕輕一揮,瞥向胡森的眼神帶了一絲歉意。

“突。”

聽力好的人能聽到突突兩聲,那是狙擊槍的子彈打到人身上的聲音。定睛一看,胡森的額頭和背後心臟處出現了血點。他穿的是白色的襯衫,血印子很明顯。倒下去的時候,臉上還帶着笑,嘴角微微翹起。

米麗古麗見人一倒立刻上前開始拆炸彈,給穆玄英做了個手勢。謝淵把被勒的半死的大BOSS扶走,王遺風則是下令讓其他人離開原地,只留下戰隊相關人員。

“小米,怎麼樣?”

“手有點生,讓小陸過來幫我。”

那兩槍是一早就隱在暗處的影和小陸開的,小陸開了槍後立刻就小跑到現場,護目鏡扔給系草就跑米麗古麗身邊去了。陶寒亭與模仿小姑娘說話的柳公子對視一眼,都覺得小陸很有出息。系草拿着護目鏡氣得半死,臭小子竟然拿我當跟班了啊!

可人摸了摸穆玄英的額頭,問他:“玄英,你——”

“我沒事可人姐。”擊斃胡森是沒辦法的事,因爲大BOSS要撐不住了。至少胡森死的時候,也算是笑着走的。穆玄英苦笑道,“這是我,第一次騙人呢,也在騙自己。”

“別想太多。”可人撫了撫穆玄英的腦袋。

穆玄英嘆了口氣,慢吞吞的走到一邊。

不多時,米麗古麗道:“炸彈,根本不能引爆……太厲害了這個技術。”

小陸頓了頓,回頭看穆玄英,“穆隊,你早就知道?”

謝淵與王遺風正好一起回來聽到這段話,靜悄悄的看着。

穆玄英解開系在腰間的紅色繩結,陳月給他和莫雨都編了。把編織的精美的繩結綁在胡森的手腕上,手一拂,讓胡森睜開的眼睛合上了,獨留嘴角那抹笑意。

“都在自欺欺人啊,我能做到的,只有成全。”

……

衆人收拾一番帶着受驚的大BOSS回時安總局,安二也一同前往。到了局子已經是傍晚,上了年紀的還得開會,而小的們則是率先趕去了手術室,手術室的燈已經滅了。陳月臉色蒼白的站在那手抖個不停,一見到穆玄英就捂住嘴哭。

大家臉色一白。

陳月一頭撲進穆玄英的懷裡,抓着他的前襟哽咽道:“玄英對不起,對不起。”

“雨哥呢?”

“對不起。”

【我斷在這裡你們一定打死我,所以我還是接着寫=v=】

米麗古麗幾乎是脫力的差點跌倒,一旁的柳公子急忙扶住她。

於睿推着上半身裹了一圈繃帶還架着奇怪器械的煙經過,滿臉奇妙的看着衆人,“你們在幹啥?”

米麗古麗撲上前,“煙寶貝!”

於睿急忙攔住她,“小米你別激動,煙剛醒我帶他去做檢查。恭喜大家,手術很成功。莫隊在無菌病房呢,要看他去小窗口看別太吵了啊不然裴元弄死你們。”

影也顧不得其他,上前小心翼翼的碰了碰煙的手,“煙。”

“哥。”煙笑了笑。

“疼嗎?”

煙點了點頭,“唔,疼。”

柳公子本想刺他幾句,但見人兩兄弟好不容易和樂融融的說話就沒上前打擾。可於睿大大果斷的推開衆人,推着煙走了。影沒意外的跟了上去,柳公子看了幾眼也跟上去。

衆人虛驚一場,心臟回到原位後都瞪向陳月,除了穆玄英。

兩人正抿嘴偷笑呢,陳月更是眼角掛了淚笑得開懷。

米麗古麗首先發難,“好啊你們倆!瞞着我們幹這種事!小月我要被你嚇死了好麼!手術成功了說什麼對不起!”

陳月抱了抱米麗古麗,道:“是爲我過去的錯,做一個了結。”

“那你昏倒是?”

穆玄英笑道:“爲了抓住真正藏在我們這的內鬼啊。”

“誰?”

“是蛋總的一個家臣,跟了他好久,從蛋總來咱們局開始。”李復不知從哪溜達過來,翹着腿在長椅上坐着。接着道,“嘖嘖,這事兒不復雜也不簡單,好奇和野心,倒害了不少人。”

衆人圍成一圈瞅着李復,示意他接着說,這陣子發生的事情太快,有點跟不上。而且有人還瞞着他們秘密進行調查。

李復攤手,“你們不是已經知道了麼,二十年前的事。”

“你給總結下唄。”米麗古麗道。

李復無奈,“二十年前呢,我還在裴宗市那邊鬧着,那會兒其實挺和諧的。可壞就壞在‘妄’這東西吧,能力大,特殊。有人就打起了利用這玩意的主義。安總組了個實驗小組,提取那玩意體內的信息素,注射到人身上研究。大概是普通人沒什麼用,後來打起特能者以及特能攜帶者的主意。穆天磊體質特殊人也有本事,上頭待見他,所以招人恨。讓他隊裡的人朝他下手特容易,他不懷疑兄弟。”

“你們今天帶回來的那個,就是給穆天磊下藥的人。”李復接着道,“陸十可真的是穆天磊的摯友,和老謝一樣,老好老好了。不過那個實驗小組是真缺德,雖然老陳吧糊塗,可他醒的及時,哎呀也是笨,抽身抽的不乾淨也不說,悶心裡又不能悶出藥來,笨!”

“對不起。”陳月道。

“小丫頭片子你道什麼歉。”李復嘆氣,“你也是學他,憨!得虧腦子轉得過彎來,老陳讓沈眠風和令狐救回來了,在家呢。”

可人驚訝,“原來你們沒去會議是去救人了啊。”

“問你們隊長,他差人去的。”

穆玄英俏皮的眨眼,“復哥說好的不說呢?”

“學你爹做好事不留名啊?”

米麗古麗捧着臉問:“那個實驗究竟有什麼用?”

系草本就雲裡霧裡的,聽見這問題也猛點頭。一旁的小陸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道:“經過研究,‘妄’的能量都由它體內的毒素提供。所以,那個實驗是爲了要把毒素應用在人身上,以達到將來控制‘特殊能力者’爲自己賣命的目的。一直以來監控莫隊是因爲莫隊是天然的毒素攜帶者,還活了下來。比起他們製造的次品,莫隊在他們眼中是一個成品,或者稱爲:能移動的武器。嗯,可惜是不可控的。”

“後來老爸的意外讓人察覺,導致實驗組解體。蛋總和師傅他們來了S市,直到現在。”穆玄英一臉平淡的說着,“接下來一系列的事情,是因爲安總等不及了?”

李復冷笑道,“李倓雖然不管事但他也是頭狼,還是血統純正的狼。再加上陸十這個絆腳石,安總可不是急了麼?更何況,大BOSS更鐘意讓令狐接手他的事務。諷刺的是,令狐本是他的人,結果被逼的和蛋總玩一塊去了。他要上位除了走些歪門邪道的路,別無他法,幫手還是一羣蠢豬也是讓人憐愛的不行。”

可人沉着臉,“既然如此,咱們爲何還不行動去抓人?BOSS也在咱這不是麼?”

“哪兒那麼容易,現在全都死無對證了。直接對簿公堂他可以把罪都推到老陳和陸十身上,哦對,關鍵時刻還能讓令狐躺一把槍。老謝和老王也別想躲過去,當然,蛋總和我也是。”

“那怎麼辦?”系草咬牙憤憤道。

米麗古麗眼前一亮,“我們逮他兒子安二唄!那傻帽和蛋總在開會呢!”

“……”

李復傻笑,“呵呵,小米這真是個好辦法!”

穆玄英挑了挑眉道:“我去看看雨哥。”

陳月也道:“我回家看下老爸。”

小陸揪着系草的胳膊道:“我們回基地值班。”

可人嘆氣,“我餓了吃點東西去。”

一個兩個都找藉口遁逃,只剩下李復和米麗古麗。

“誒?幾個意思啊復哥?”

李復摸了摸肚子,“我也餓了,回家找媳婦兒了小米拜拜。”

米麗古麗皺着鼻子對着空氣道:“什麼啊,餿主意直接說就是了唄!本來安二就是個傻帽!咦?安總說不定都不想要這個兒子。嗯,有道理……吃飯去。”

穆玄英站在病房門口,透過小窗口看裡面的莫雨,輕輕在心裡道:“雨哥,歡迎回來。”

他的話才說完,就覺得心口猛烈的跳動起來。仔細一看,病牀上沒有知覺的莫雨的手指動了動,只有食指和無名指輕輕的顫了兩下。穆玄英笑了,微微有些孩子氣。

無名指:在一起。

食指:去吃飯。

“好。”

穆玄英輕輕應了,手指在小窗口上碰了碰,嘴角帶笑轉身就走。一路小跑到食堂,發現出來覓食的人不少。當然,好些人都是一起出任務歸來,以及各方來參加會議的人馬。爲了安全全都擠到時安總局來了,好在地方大都安排住下了。

可人剛吃完飯,細心的給穆玄英順便打了份,見人來了放他面前就回去了。穆玄英笑眯眯的拿着勺子喝了一口湯,覺得空了一天的肚子終於有了暖意。聞着香噴噴的飯菜正準備吃,隔壁的米麗古麗沒排上隊正盯着他看呢,就紳士的讓出了自己的飯。

憑着一張無往不利的臉蛋終於又打了份飯,舀了一勺要放嘴裡,師傅來電。

通完電話穆玄英深深的吸了口氣,安二端着餐盤坐到他對面,“穆隊,我能坐下嗎?”

“隨意。”

“胡森的事情……”

安二的一句話,成功的讓穆玄英把勺子放下,“嗯?”

“我很抱歉。”

也不知道是對誰抱歉,這句話挺沒譜。穆玄英聳肩沒接話,舀起飯。

結果第一勺飯才放到嘴邊,通信器響了。

“什麼事?”

“穆隊!裴宗市來消息,安總死了,死在自己的辦公室裡。”

穆玄英猛的擡頭看向安二,眼神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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