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麗質難自棄,辛姑娘何必自怨自艾?”
辛憲英看了劉禪一眼,又嘆了一口氣。
“陛下難道不”
說到後面,辛憲英低頭下,脖頸與兩頰之間頓時起了羞紅,不再繼續說下去了。
“不怎樣?”
劉禪卻是追問。
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
難道這層窗戶紙,還要我自己來捅破嗎?
想到此間,辛憲英有些羞惱了。
“小女子的意思是,天氣酷寒,亭中正有熱酒,陛下何不飲上一杯熱酒?”
主動挑破這層窗戶紙這種事情,她纔不做呢!
哼!
我辛憲英倒是不信了,你不會急!
然而劉禪,還真不急!
只見他哈哈一笑,說道:“朕真有此意,雪飄漫天,飲一杯熱酒,可暖暖身子!”
說着,拿起火盆上的熱酒,滿倒石塌上的酒樽。
“姑娘可要一杯?”
辛憲英氣鼓鼓的,卻是說道:“憲英不冷,不喝!”
榆木疙瘩,榆木腦袋!
辛憲英瘋狂在心中吐槽。
劉禪端起酒樽,一口飲下,當即舒了一口長氣。
“啊~美酒,當真是美酒!”
饒是辛憲英是世家女培養的,此刻也被氣得不輕,她又不敢發泄出來,只得是生着悶氣,側頭過去,連看劉禪都不看一眼。
“不飲上一杯?”
“小女子不喝了。” wωw ▲ttk an ▲C ○
“那倒是可惜了。”
劉禪嘆了一口氣,當即起身。
“這多沒意思,朕走了。”
唉?
就這樣走?
辛憲英趕忙起身。
“小女子突然覺得有些口渴了,喝上一杯,也不是不可以。”
你就裝吧。
在朕面前,還敢裝高冷?
劉禪一把將辛憲英的纖手握住,冰涼軟玉一般的手感,讓人愛不釋手。
辛憲英臉上羞紅,心中卻是竊喜。
終究還是你先動的手。
“朕還會在隴縣待上一個月,一個月後便回長安了,你有婚約在身,朕雖然喜歡你,但卻不想奪人所愛,待局勢安定,便將你送至魏國,與你未婚夫成親。”
劉禪一副正人君子模樣。
而辛憲英心中的竊喜已經是蕩然無存了。
不是
我是有婚約在身,但你此番捏着我的手,怎麼能說出如此道貌岸然的話來?
“陛下,男女授受不親。”
辛憲英往後退半步。
而劉禪卻是一把將他拉進懷中。
“這麼說,你心裡還真想着你的那個未婚夫?”
對!
我就是想着他!
辛憲英賭氣的說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一個小女子,又如何拒絕?羊耽爲泰山羊氏出身,門第高貴,聽聞器宇軒昂,頗有才學,小女子更是心嚮往之。”
好一個心嚮往之。
劉禪另外一隻手搭在辛憲英身上,不自覺用上了一些力氣。
“朕倒是要看看,你是否是貞潔烈女!”
說完,低頭銜住伊人紅脣,久久乃分。
辛憲英臉上現出誘人的醺紅,眼神也變得迷離起來了。
她不過是未經人事的少女,而劉禪則是花叢中的好手,簡單的挑逗都支撐不了多久。
“還要回洛陽?去見你那未婚夫?”
辛憲英眼神雖是迷離,但心中卻似乎抓住了什麼要點。
“憲英非羊郎不嫁,還請陛下慎重,莫要害了我的清白。”
好傢伙。
就是這個調調!
劉禪眼中頓時現出興奮的光芒出來。
“那我便真吃了你,看你那羊郎,還敢不敢要你?”
說着,他當即動手。
辛憲英心中先是一喜,但很快露出慌張之色出來了。
在此處?
千水涼亭之中?
外面這麼多雙眼睛看着呢?
這真人直播下來,她辛憲英還活不活了?
辛憲英當即激烈掙扎起來了。
“陛下,莫要在此處,求求你了。”
美人露出哀求之色,劉禪卻是輕輕一笑,對着亭外喊道:“黃皓!”
“奴婢在!”
作爲劉禪頭號狗腿子,黃皓當即行動起來了。
只見黃皓指揮着一衆宦官,手握早已經準備好的一人高的黃龍布帛,居然在短時間內,將千水涼亭圍了起來,人形建造了一個無頂的大帳出來了。
辛憲英目瞪口呆,心中更是惶恐。
她怎麼感覺,皇帝陛下是有備而來的?
身在歹人懷中,辛憲英心中驚恐不已。
“此處如何?”劉禪笑問道。
雖然沒人看到千水涼亭裡面的情況,但聲音卻是能被人聽到。
“陛下,憲英不喜歡羊郎了,還不行嗎?”
辛憲英欲哭無淚,覺得自己玩過火了。
“呵!女人,當真以爲我會信你?”
劉禪主打的就是一個刺激。
在辛憲英的驚呼聲中,一切便開始了。
不知過了多久。
興許是一刻鐘,也可能是半個時辰,或許更久。
波濤洶涌過後。
劉禪仰天倒地,對着一邊喘着粗氣,眼中沒有焦距的辛憲英,感慨般說道:“辛憲英,你可算強暴了朕!”
聞此言,辛憲英瞳孔總算是恢復了幾分焦距,又羞又惱,委屈的說道:“明明是陛下你用強的,還不懂得憐惜。”
感覺到半身異樣,又聞身側男人如此言語,辛憲英委屈得只想哭。
但又怕被外面的宦官聽到,只得是抑制住聲音。
“憲英沒臉見人了。”
“開個玩笑。”
劉禪將辛憲英攬在懷中,辛憲英驕哼一聲,頭卻是乖乖的枕在劉禪胸膛之上。
“這一個月,你都是朕的,朕也都是你的。”
聞言,辛憲英卻是問道:“那一個月後呢?”
“你還是朕的,但朕不一定是你的了。”
辛憲英頓時明白了劉禪的意思。
她心中暗自給自己打氣。
這一個月,一定要讓陛下喜歡上自己,依賴上自己。
辛憲英啊辛憲英!
爲了辛氏,也爲了你自己,要加油啊!
一個月的時間。
轉眼而逝。
張苞、馬岱、馬承、郝昭等人,已經是帶着隴西集結的兩萬大軍,會同原本氐人與安定盧水胡徵調的兵丁,加上一萬漢軍,計有五萬餘人,浩浩蕩蕩的朝着涼州殺去。
後勤輸送,大半都是由隴西各郡承擔,當然,也需要部份由關中轉運。
不過這些消耗,關中完全承受得住。
劉禪現在的注意力,是在講武堂學生考校事宜上面。
隴西世家子弟,水平比劉禪想象中的要低。 與南陽士族,汝南士族子弟是完全比不了的。
原本以爲隴西貴族,應該是有些本事的。
沒想到卻是讓他失望了。
但轉念一想,劉禪卻也釋然了。
這個時期的隴西世家,還沒有發育完全,漢化的程度並不是太高,經傳之家幾乎沒有。
能貢獻出如此成色的世家子弟,卻也是盡力了。
辛憲英明顯感受到劉禪心中的失望,在一邊說道:
“陛下,隴西各家之中,世家子弟確不如中原世家,但陛下要收心隴西,便不能按照招收中原世家的標準來。”
劉禪自然知曉這個道理。
“朕並沒有不收這些人的意思。”
特招要求自然會低一點。
但劉禪的想法卻是更長遠一些。
“長此以往,朝中勢力,必之以荊襄豫東爲最。”
南陽、汝南,襄陽,江陵。
這四地的人才,實在是太多了。
這一點,益州是比不了的,關中也是如此,隴西便更是如此了。
好在劉禪以講武堂分割這些地緣政治因素。
但能起到多少效果,劉禪也不好說。
魏國那邊,現在世家的勢力已經是大到可以影響皇權了,作爲皇帝的曹丕,做一件事情,要顧忌這個,又要顧忌那個。
皇帝的意志,並非完全是國家的意志。
漢國這邊,情況要比魏國那邊好很多。
但情況同樣不容樂觀。
劉禪任用了大量的世家子弟,朝中爲官的,可能九成都是世家出身的,世家的影響力,在漢國同樣大。
只是因爲劉禪屢次勝仗,威望能夠壓過這些世家的聲音。
同時對待世家的發展警惕與嚴苛。
被劉禪滅族的世家,也不是一個兩個了。
但這只是勝利的情況。
一旦他露出頹勢,世家可會露出爪牙?
再往遠一點想,若是他半年之後,他的後代,能夠控制住世家嗎?
恐怕很難吧!
他的這些子嗣,出生之後便被世家影響了,無他的威望,無他的手腕,很可能被世家玩弄於股掌之間。
劉禪忽然對身側辛憲英問道:“姑娘以爲,世家勢大,如何抑制?”
如何抑制?
辛憲英愣了一下,思索片刻,說道:“世家非是洪水猛獸,用得好了,便可治國安民,用得不好,方纔會成爲隱患。”
是啊!
世家也並非完全不好的。
辛憲英看出了劉禪心中的憂慮,接着說道:“武帝時,曾遷徙天下豪強戍守茂陵,陛下何不效仿之?”
效仿?
武帝時期的豪強,與現在的世家,是一個檔次的嗎?
如何能遷徙天下世家於茂陵?
況且,世家就是由豪強而來的,世家走了,當地的豪強會變成新的世家。
這個方法,明顯是治標不治本的。
還會引起民怨。
爲劉公嗣所不取。
“若我強遷隴西辛氏至茂陵,隴西辛氏可會答應?”
劉禪這個問題一問,辛憲英沉默住了。
“叔父怕是不願。”
“這便是了。”
劉禪嘆了一口氣,世家擡頭,這是大趨勢,後世也是經過魏晉南北朝數百年的時間,直到唐朝的時候,纔將這個影響力消磨乾淨,讓世家徹底退出歷史舞臺。
他便是皇帝,要短時間內改變這種趨勢,實在是太難了。
拿這個問題去問辛憲英,也有些爲難人了。
“世家之所以厲害,便是掌控了人口,部曲,陛下若是能夠越過世家,掌控人口部曲,便可以解決世家之患。”
沉默良久,辛憲英復而說道。
她所言之語,當然是有道理的了。
但要實施下去,需要很長的時間。
而其實這些,正是劉禪正在做的事情。
府兵,屯田兵,在各縣中駐紮,平日耕種,順帶訓練,戰時集結,可爲戰兵。
不過
世家的發展,肯定比這些府兵,屯田兵發展的快的。
過個幾十年,土地兼併起來了,府兵、屯田兵弊端,怕要顯現出來了。
況且。
除非天下一統了,否則劉禪根本不敢真的與世家翻臉。
現如今的首要任務,還是將魏國與吳國滅掉。
劉備的畢生夙願,興復漢室,想必過個幾年,能夠窺見罷?
“不談這些了。”
劉禪搖了搖頭,遠的事情太遠,人還是要關注當下。
“定五十個名額,確保每個世家都有一人進入名單,其餘的,按照分數高低定。”
講武堂也是交易的一種。
將這些世家子弟收入講武堂,洗腦個幾個月一年,未嘗不可成爲他手中利劍。
到時候世家子弟究竟是爲世家服務,還是爲天下服務,誰知道呢?
一切的變化,都在潛移默化之中。
潼關。
諸葛亮接到了新的軍報。
“司馬懿在弘農郡中修築防線,牽招與裴潛在玉璧修築城池,魏國是轉入守勢了。”
局勢很明朗了。
魏國轉攻爲守。
“曹丕能忍住這口氣,倒也有幾分帝王氣象。”
諸葛亮感慨一聲。
“丞相,我等可要趁其防禦未成之際襲擾之?否則其一旦築城成功,恐怕要攻下來,便需要花費更多的代價了。”
趙雲一個月前率兵追擊魏軍,還真有些斬獲,此番聽到魏軍構築防線的消息,已經是準備出擊了。
“弘農綿長,防線即便是構築,也難以稱之爲天險,”
弘農郡其實是個綿長的穀道走廊,面積巨大,數萬人難以久守。
便是花費再多的民力物力,也難堅守。
是故潼關出兵,很快便能攻佔弘農,兵鋒直抵函谷關。
諸葛亮擔憂的,是玉璧城的隱患。
河東郡有中條山爲防護,若是築造堅城,恐怕真能如司馬懿一般,擋住漢國十萬大軍。
“丞相的意思是,襲擾河東?”
出河東,下太原,俯視河北。出蕭關,得隴右,眺望河西。南得漢水上游,出漢中,走蜀道,南望巴蜀;出武關,收南陽,劍指兩湖。出洛陽,守滎陽(虎牢),逐鹿中原。
長安地區與洛陽地區其實是一體的,其勾連者,並非弘農郡,而是河東。
關中與河東的聯繫很直觀,就隔了黃河;而河東與洛陽,其實只隔了中條山,翻過中條山最好走的山谷,到了黃河,順江而下,到孟津上岸往南就是洛陽。
也就是說,攻伐洛陽,不一定要走弘農。
還可以走河東。
到了漢國國力強盛之際,肯定是多路出兵的,河東必是進軍的路線之一。
而這玉璧城,便成漢軍的阻礙了。
玉璧玉璧。
便碎在我諸葛孔明面前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