幷州,春日的陽光雖然溫暖,但卻難以驅散那股瀰漫在空氣中的緊張與肅殺。
姜維剛剛率領大軍一舉拿下雲中全境,其英勇之姿,如同破曉的晨曦,照亮了前方的征途。
而關平,作爲關羽之子,同樣英勇善戰,兩人並肩作戰,所向披靡,他們的部隊如同黑鐵洪流,勢不可擋。
天子北巡,以及封賞到了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瞬間飛遍了每一個角落,前線軍士的士氣因此大漲,他們高舉武器,齊聲高呼:“萬歲!”
那聲音,震天動地,彷彿連天際的雲彩都被這股豪情所震撼,紛紛退避三舍。
在這歡慶的背後,姜維與關平的目光卻異常冷靜。
雖然雲中已定,但北疆的局勢依然複雜多變,五原、朔方、西河、上郡四地,如同四塊頑固的礁石,橫亙在大漢北進的道路上。
這四地,雖未被大漢的鐵蹄踏破,但在姜維與關平眼中,它們已如同“冢中枯骨”,失去了生機與活力,只需輕輕一推,便會轟然倒塌。
姜維與關平並肩立於山丘之上,望着遠方被夕陽染紅的土地,他們的眼中閃爍着智慧的光芒。
一陣風吹過,帶來了草原的清香,也吹動了他們心中的戰意。
“關平將軍,你如何看待這幷州四郡的局勢?”姜維的聲音沉穩而有力。
關平微微皺眉,沉思片刻後,緩緩開口:“姜維將軍,這四地之民,久受戰火之苦,心中早已疲憊。若我們能以天子北巡之威,加之心理攻勢,或可使其不戰自潰。”
姜維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關平不僅勇猛,更有着過人的智慧與見識。
兩人相視一笑,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於是,姜維當即下令,讓間軍司的人潛入這四地,散播大漢天子已至晉陽的消息。
這消息如同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必將激起層層漣漪。
一時間,五原、朔方、西河、上郡四地,無論是豪強官吏,還是平民百姓,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
大漢天子的到來,意味着一場風暴的來臨,而他們,將在這場風暴中無處可逃。
幷州已經不是魏國的幷州了,若是不能及時轉向,恐怕真要被掃進歷史的垃圾堆裡面了。
在五原,豪強呂襲望着天空中那翻滾的烏雲,心中充滿了不安。
自己的家族在這亂世中,不過是一葉扁舟,隨時可能被風浪吞噬。
他顫抖着雙手,召集家族成員,商議對策。
然而,面對那不可抗拒的力量,他們除了等待,別無選擇。
在朔方,一位年輕的魏國官吏,站在城牆上,望着那遠方隱約可見的塵土飛揚,心中充滿了絕望。
他纔剛剛被徵辟爲官,便遇到這樣的處境。
難啊!
大漢的軍隊,是他們無法抵擋的力量。
他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彷彿要將這最後的寧靜永遠地留在心底。
早知道,就不那麼早爲官了。
在西河與上郡,情況同樣不容樂觀。
百姓們紛紛逃離家園,尋找那虛無縹緲的安全之地。
他們面帶驚恐,眼中閃爍着無助與迷茫。而那些原本趾高氣揚的官吏與豪強,此刻也如同喪家之犬,四處逃竄。
姜維與關平得到前線奏報知曉那四地陷入的混亂與恐慌,他們的眼中閃爍着勝利的光芒。
這一戰,他們已經贏了。他們沒有動用一兵一卒,僅憑一紙消息,便讓這四地陷入了崩潰的邊緣。
到了這個時候,戰機便已然到來。
幷州四郡,在間軍司那如密網般的情報攻勢之下,早已是風聲鶴唳,人心惶惶。
此時,關平與姜維,兩位漢軍名將,率領着鐵騎如洪流般向五原郡進發,他們的身影在陽光下拉出一道道長長的影子。
關平,身材魁梧,面如重棗,眼神堅毅,手持青龍偃月刀。
而姜維,則是英姿颯爽,眉宇間透露着智者的光芒,腰間佩劍,劍鞘上雕刻着繁複的圖騰,隨着馬步輕搖,劍穗隨風飄揚。
二人並騎而行,身後是旌旗獵獵,士氣高昂的漢軍。
抵達五原城下,關平一揮手,一名身着輕甲的使者立刻策馬而出,向着緊閉的城門疾馳而去。
使者手持節杖,面帶嚴峻,高聲喊道:“五原郡守聽令!大漢天威,不可違逆。若此刻開城投降,尚可保住爾等富貴權勢,只需交出兵權,既往不咎;若執迷不悟,大軍攻城之日,便是爾等滅族之時!”
聲音迴盪在空曠的平原上,震得城牆上塵土簌簌落下。
城內的守將們,聽聞此言,面面相覷,心中皆是五味雜陳。
漢軍的強大不是虛言,而北面草原上的遊牧部落也是蠢蠢欲動,兩面夾擊之下,五原郡孤立無援。
最終,恐懼與理智戰勝了忠誠,各個城池的守將紛紛選擇投降,以求苟安。
五原郡守是一個身材肥胖,面帶憂色的中年男子,顫抖着手,將五原郡百姓的名冊親手交給了前來接收的漢軍將領。
他身穿華麗的官服,但此刻卻顯得格外沉重,彷彿那不僅僅是名冊的重量,更是他內心的負擔。
此番投漢,他的仕途,便算是到了終點了。
五原郡的榜樣效應迅速醱酵,加之北面草原的威脅如同懸在頭頂的利劍,朔方郡太守的心理防線也隨之崩潰。
朔方郡太守是一位年近六旬的老者,鬚髮斑白,眼神中透露出歲月沉澱的智慧與疲憊。
在沒有心理壓力的情況下,他做出了最明智的選擇——投降。
他親自打開城門,率領部下迎接漢軍,臉上擠出一絲苦澀的笑容。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五原、朔方兩郡相繼落入漢軍之手。
而在這兩郡的南面,西河郡與上郡,這兩片被叢山峻嶺環抱的土地,因地勢險要,百姓稀少,軍力更是薄弱。
面對漢軍勢不可擋的攻勢,兩位郡守沒有選擇頑抗,而是表現出了難得的識時務。
他們深知,以區區兩郡之力,根本無法與整個大漢相抗衡,於是,他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投降,以求保全一方百姓的平安。
天命六年五月,深春時節,幷州大地已是一片生機勃勃,萬物復甦。
在這片繁華背後,卻隱藏着無數勢力的暗流涌動。
除了個別地方尚有魏國的死忠殘餘勢力潛伏,企圖尋找機會反撲,或是有山匪趁着亂世,四處作亂,燒殺搶掠,破壞着這來之不易的和平。
總體而言,幷州的大部分地區,都已被大漢牢牢掌控。
漢軍的營帳遍佈原野,炊煙裊裊升起,與遠處的山嵐交織成一幅寧靜的畫面。
士兵們忙碌着,有的在修理武器,有的在整理裝備,還有的在交流着最近的戰況,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勝利者的驕傲。
關平與姜維站在高處,眺望着這一片他們親手打下的江山,心中既有成就感,也有對未來的期許與憂慮。
“關將軍,姜將軍,如今幷州已定,接下來我們該何去何從?”一位副將走上前來,恭敬地問道。
關平沉吟片刻,目光堅定地說:“幷州雖定,但亂世未休。陛下已經命我等在幷州屯田休整一年,之後開拔幽州,謀取冀州!”
姜維則微微一笑,補充道:“要儘快安撫幷州民心,恢復生產,讓百姓安居樂業,這樣才能真正鞏固我們的勝利。”
大戰半年有餘。
幷州之地,終於迎來了久違的安定。
劉禪身着龍袍,頭戴皇冠,威儀赫赫,於天命六年五月初一,離開了晉陽。
一路向北。
隨行的,除了他親信的太原、河東子弟,還有兩萬精銳的禁軍,他們鎧甲鮮明,士氣高昂,宛如一條黑色的鐵流,蜿蜒在幷州的大地上。
劉禪的龍輦,華麗而莊重,由百匹駿馬驅使,馬蹄聲聲,響徹雲霄。
龍輦之內,裝飾奢華,卻又不失雅緻,每一處細節都透露出皇家的尊貴與威嚴。劉禪端坐在龍輦之上,面容沉穩,目光深邃,彷彿能洞察人心。
這次北巡,不僅是爲了展示大漢的威儀,更是爲了穩定幷州的人心,讓這片土地上的百姓,真正感受到大漢的威儀。
讓他們知道,這天下,還是大漢的,而不是什麼魏國的。
隨着劉禪的車隊緩緩前行,沿途的城城池,聚落百姓,無不夾道歡迎。
當地的士族,爲了討好皇帝,更是竭盡全力,不僅送上本族的子弟,以示忠誠,還獻上族中的美女,以求得皇帝的青睞。
劉禪對於這些示好,也是來者不拒。
穩定人心的最好方式,就是收下他們送來的東西,給予他們想要的東西。
於是,劉禪投桃報李,賜予投漢者官職爵位,讓他們在大漢的朝廷中,有了一席之地。
同時,他還大量撒錢,讓幷州的百姓,切實感受到了大漢天子的恩威。
幷州的百姓,看着這位年輕的天子,心中充滿了敬畏。
沿途所至,萬歲之聲不絕於耳。
這天下,還是大漢的天下,他們,還是大漢的子民。
劉禪的每一個舉動,都在告訴他們,這天下都是大漢的,大漢並沒有忘記他們,大漢的皇帝,正在爲了天下一統而來回奔波。
天命六年七月,劉禪在雲中待了一個月之後,決定繼續北上,向幽州進發。
此時,已經是夏日炎炎,太陽毒辣,溫度極高。
然而,在劉禪的龍輦之中,卻是涼爽非常。
原來,龍輦之內,藏有冰塊,用以降溫,使得劉禪即使在炎炎夏日,也能保持清涼。
大軍在劉禪的帶領下,浩浩蕩蕩,向着代郡進發。
到了七月中旬,大軍終於到達了代郡。
而在代郡城外,早已等候多時的是鮮卑大汗拓跋力微。
拓跋力微,身材高大,面容粗獷,眼神中透露出一股野性的力量。
他身穿獸皮製成的衣服,腰間掛着一把鋒利的彎刀,顯得威風凜凜。
拓跋力微矗立如鬆,目光深邃地望向遠方。
天際線下,一股黑色的洪流正緩緩逼近,那是大漢的禁軍,鐵甲如山,兵刃如林,在烈日的照耀下,閃爍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每一名漢軍士兵,都像是從鐵血中鍛造而出的戰神,他們身上的裝備,無論是堅不可摧的鎧甲,還是鋒利無比的兵刃,都遠非草原戰士所能比擬。
拓跋力微心中暗自盤算,這樣的裝備,這樣的訓練有素,恐怕一個漢軍士兵就足以對抗他們草原上的五個,乃至十個勇士。
隨着黑色洪流的逼近,一個龐然大物逐漸映入眼簾,那是大漢天子的龍輦,長達數十米,宛如一座移動的宮殿,在大地上緩緩行進,其氣勢恢宏,令人歎爲觀止。
龍輦的每一處細節,都透露出大漢王朝的繁華與強盛,這是科學院精心研製的傑作,不僅代表了漢人的智慧,更象徵着大漢的科技與工藝已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拓跋力微望着這尊龐然大物,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敬畏之情,他深知,漢軍的強大,絕非草原部落所能輕易挑戰。
正當拓跋力微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龍輦前方,一位身着大內官服飾的黃皓緩緩走出。
黃皓的目光在拓跋力微身上停留片刻,隨即開口道:“拓跋力微,陛下有請!”
聲音雖輕,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拓跋力微雖是鮮卑大汗,此刻卻表現得異常謙卑。
他微微欠身,向黃皓行了一禮,隨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裝,心中有些忐忑。
他緩步走入龍輦。
龍輦內部,裝飾得金碧輝煌,每一件擺設都透露出皇家的尊貴。
正中央,年輕的大漢天子劉禪端坐在龍椅之上,他身穿龍袍,頭戴皇冠,面容俊朗,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超脫年齡的沉穩與睿智。
拓跋力微只看了一眼,便覺得龍椅之上的人彷彿天人一般,讓他不敢直視,連忙低下頭,跪伏在地,高聲呼道:“拓跋力微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劉禪微微一笑,那笑容溫暖而和煦,彷彿能驅散人心中的寒意。
“起來罷,拓跋力微,你的名字,朕早聽過了,此番幽州之行,你全程陪同。”
劉禪的聲音不高,卻帶着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量。
拓跋力微聞言,心中一凜,隨即應道:“這是臣下的榮幸。”
劉禪深深地看了拓跋力微一眼,他的目光彷彿能穿透人心,將拓跋力微的內心世界一覽無餘。
拓跋力微,這個鮮卑的大汗,雖然表面上謙卑有禮,但劉禪卻能感受到他內心的驕傲與不甘。
此人心機深沉,能屈能伸,身份高貴,若有一絲一毫的不順服,劉禪深知,此人絕不能留。
不過,劉禪更明白,此刻的鮮卑,是大漢需要爭取的盟友。
滅魏還得讓鮮卑人多流點血。
因此,他必須以一種包容與智慧的方式,來處理與拓跋力微的關係。
劉禪微笑着,語氣平和地說道:“拓跋大汗,鮮卑與漢人,皆華夏子民,你我協力,這天下何愁不定?”
拓跋力微聞言,心中微微一震。
他擡頭望向劉禪,只見劉禪的眼神中充滿了誠意與期待。
這位大漢天子,不僅有着超凡的智慧,更有着包容天下的胸懷。
拓跋力微再次低下頭,恭敬地回答道:“陛下所言極是,臣定當竭盡全力,助陛下統一天下,共創太平盛世。”
劉禪微微頷首,心裡卻已經是在想其他的事情了。
待他經營好幽州,自幽州南下,曹叡,你拿什麼來阻擋我大漢一統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