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這邊的人正在討論戰象的問題,忽然看到那個交趾的將領催馬來到陣前指着自己這邊大聲說了起來,不過誰也聽不懂對方說的什麼,大家就好像是在看一隻上躥下跳的猴子一樣,覺得還挺有意思的。
“去找個華人來,給咱們翻譯一下這小子說的什麼?”在前面的村子他們一共找到了五個華人,都是做小買賣的,現在全都被強行留在軍中當做翻譯了。
“用不着!”張三呵呵一笑“他說的話我雖然聽不懂,但意思應該就是在叫陣之類的,找翻譯那麼麻煩幹什麼?辛從忠,你上去給我宰了他。”
辛從忠哈哈一笑擺動了一下手裡的丈八蛇矛催馬直奔陣前而去,他也知道多虧了張應雷不在這裡,要不然這種好事是輪不到自己的,所以也想在張三面前表現一下自己的能耐。
出來講話的就是阮大悅,他雖然滿心不高興但還是不能不遵循上面的意見,先和這些宋人說說招安的事情,哪知道才說了幾句對面陣中就飛出一匹戰馬,馬上一員大將一身鐵葉甲手裡一直丈八蛇矛朝自己就衝了過來,看那樣子絕對不是接受招安的。
阮大悅非常不高興,你們可以不接受招安但也不需要這樣的反應,這算什麼要來個突然襲擊麼?他猛地一擺動手裡的狼牙棒就準備迎敵。
此時身後卻上來一員戰將,那人大叫一聲“將軍,這些宋人實在可恨,一點規矩也不遵守,那就讓末將收拾了他,也讓宋人知道我們的厲害。”
阮大悅不用看就知道說話的是自己手下的第一勇將范姜,當下也不說話直接讓開道路,催馬慢慢回陣,而他也挺關心范姜戰鬥結果所以坐在馬上回頭觀看。
辛從忠飛馬來到陣前,他的目標本來已經鎖定在阮大悅身上,可誰知道忽然從後面又上來一個傻大黑粗的傢伙手裡一柄大刀擋住了自己的去路,嘴裡還叫嚷着什麼。
辛從忠一陣惱怒,心裡想“這些猴子果然都是廢物,打仗就打仗那麼多廢話幹什麼?”手裡的蛇矛順勢刺出直奔對手的胸口。
范姜沒想到來的人一點規矩也不講連名字都不報一下伸手就打,也不由火往上撞,手裡的大刀在胸前一橫,噹的一聲將對手的蛇矛蹦了出去,反手一刀橫推向敵人的脖子。
辛從忠不慌不忙,將蛇矛往回
一撤交到右手看似好像是要擋住對手的大刀,但此時他的左手卻向上一楊,嘴裡喊了一聲“着!”一道黑影就從他的手裡射了出去直奔范姜。
原來剛纔他從陣中衝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偷偷將一柄飛標藏在手裡,很少有人知道他善打左手飛標,雖然談不上百發百中指哪打哪,但也絕對算是一流了,而兩人距離這麼近范姜又全然沒有準備,只看到一道黑影朝自己飛來還沒等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的咽喉處一陣劇痛,然後翻身落馬,過程實在太快他竟然連慘叫一聲的機會都沒有。
辛從忠一擊得手根本就不理范姜的死活,手中的蛇矛朝前一指胯下猛催戰馬,再次朝着阮大悅飛奔而來,而左手再次伸到背後從標袋之中抽出了一隻飛標。
此時阮大悅正坐在馬上緩緩而行,他本以爲這一場大戰怎麼也要打上一會,可誰知道一個照面范姜就已經落馬而對手再一次朝他衝來,他不禁嚇得魂飛魄散,猛的一催戰馬想要提高速度,偏趕上他的馬蹄之下有一塊是石頭,如果只是緩緩而行並沒有問題,但突如其來的這麼一下戰馬也沒有做好準備,一腳正好踏在石塊上面馬的身體向旁邊一歪,直接來了一個馬失前蹄。
阮大悅自己的重心也沒有找到,馬往前一撲,他整個人就直接從馬脖子上上面滾了下去,一頭正摔在地方,頭盔蹦出去十幾米遠,當時就摔了個一臉花,但也正是這麼一摔讓他撿了一條狗命。
原來辛從忠根本就沒打算用自己的真本事贏他,雙方的距離一進入飛標的射程之內,他就抖手將飛標打了出來,只見又是一道黑影在空中劃過直奔阮大悅的後備而去,眼瞅着就要打中的時候,忽然阮大悅沒有了。
飛標射空,辛從忠也是一愣,那個敵將怎麼好端端的消失了呢?可這是戰場沒有時間讓他考慮太多,只好繼續催馬上前,也就在這個時候交趾人也衝上來搶救自己的大帥,並有幾個將領迎上了辛從忠和他戰在一處。
後面的張三冷笑一聲,一把拉出了自己的唐刀往空中一舉“長弓手給我頂上去!”命令一下,立即就從他的隊伍裡面衝出了一羣身背長弓的戰士,這些人就是張三一直訓練的英雄長弓手。
英雄長弓其實就是英格蘭長弓,這種弓箭要比現在這個時代任意一種弓箭的射程都要遠得多,而且
製造工藝也不需要太多的技術含量,所以自從晁節把這東西給了張三之後,張三就大量仿製,現在他的長弓手已經達到了恐怖的七千人之多。
晁節之所以拿出這種東西就是受了勇敢的心的影響,他覺得這種東西殺傷力巨大,射程也非常之遠,很適合大量殺傷敵人所以才製造出來交給張三使用。
不過在張三使用的過程裡面他也發現了這種長弓的很多問題,比如他必須由強壯的人才能用出效果,而且最好是以前從來也不會射箭的人用才行,畢竟這東西的用法是朝天上射擊,這和之前的所有弓箭都是有天差地別的差距的。
這些還都好說最主要的還是這東西沒有精準度,完全是射出去就聽天由命了,至於射的多遠也是因人而異,有人能射出三百多步,也有人只能射出幾十步遠。不過就算有這麼多的問題,這東西還是非常可怕的,特別是這七千人齊射的時候簡直就是遮天蔽日,對某一個地區進行毀滅性打擊一點問題也沒有。
交趾人現在完全一片混亂,剛纔死了一個將領自己的主將又被人打傷,瞬間軍心渙散那還有心思打仗,很多人看也不看轉身就朝綿州逃去。不過還是有人感覺到了眼前一陣黑暗,彷彿是黑雲壓頂一般,有人擡頭一看不禁驚聲尖叫起來“天上下雨了!”
天上是下雨了不過下的是箭雨!那些利箭只要開始向下飛行就進入了絕對殺戮模式,重力加速度使它們越來越快,最後豎直的刺進地面,霎時間剛纔還是一片平坦的城前已經長出了一片灌木,而灌木的下面則是無數的交趾士兵。
他們有一些還沒有立即死去,但卻被箭支緊緊的釘在地面上動彈不得,只能發出絕望的慘叫,不過更多的卻是直接被紮成了刺蝟,死得不能再死了。剛纔還比較整齊的交趾大軍早就亂成了一鍋粥,他們互相擁擠着死命地朝着城裡逃去,誰也不願意自己也成爲灌木下面的陪襯。
就連那些象兵也都是這樣,甚至還有幾頭大象也被刺中,不過長弓竟然真的沒有穿透他們的身體,但巨大的疼痛已經讓他們發狂,他們不管不顧的朝着城裡衝去,誰要是出現在自己的前面他們一律不管不顧的踩了下去,吊橋上不時有人被擠下了護城河,然後被無情的怒江衝的連影子也看不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