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是太湖最大的島嶼,也是鐘相的老巢,他此時正在金殿上來回的遊蕩着就像一隻憤怒野獸一般“這個晁節還真的在山上造船?還真是一個有意思的對手,不過他要是以爲這就能夠打敗我,那可就是異想天開了。”坐在最上面的趙構一點開口的空間也沒有,他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只是有點發呆的看着前面。
“王爺,給我報仇啊!我兒子和一羣部下全都死了,這可是深仇大恨啊!”周侖跪在地上淚如泉涌,他還真是傷心了,根本就不敢相信這一切真的發生了一樣。
鐘相不耐煩的擺擺手“我知道了,你也不用在這裡哭喪!等咱們和他們決戰的時候我一定讓你打先鋒!這還不行麼?”
周侖擡起頭,眼裡面不但有淚水還有十分攝人的目光“王爺,末將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你說說吧。”
“我知道鄭懷四和您是遠親,雖說已經出了五福,但畢竟還是親戚,這一次他已經確定背叛了您,等來日如果末將抓住了他,還請您給我做主!”
鐘相明白了周侖的意思,他冷笑了一下“你以爲本王會對這個叛徒網開一面麼?那你就錯了!如果你真的可以抓住他,又或者任何人將這個叛徒抓到我面前,我一定會將他送給你處置,絕不會說任何話的!這個混蛋竟然敢背叛我,那就已經意味着死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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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都沒有說話的楊幺忽然睜開了一直微閉的眼睛“你準備怎麼辦呢?”他的聲音很輕,輕的就像是一點力氣也沒有用上的樣子,但卻非常清楚,就好像每個人都能傳到別人的耳朵裡面似地。這個人長着一張白銀般的臉孔,雪白的皮膚就像是雪粉一樣,這更顯得他的嘴脣鮮紅眼睛漆黑,乍一看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感覺。
鐘相看了看楊幺,氣息好像瞬間平復了一些似地“當然是大一場水上決戰了,我要告訴晁節一點,不是說光會造船就能打水戰,這裡面的精妙之處數不勝數!我要用他們的血來祭奠我死去的弟兄!”
楊幺微微的擡起頭好像在想着什麼,半晌才慢慢的說道:“你也不能小看晁節!別忘了他也是從水泊梁山出來的,他的手下更有不少當年的水滸猛將,他現在的水軍主將就是活閻羅阮小七,這個人不可小視啊。還有韓世忠也是當世的水軍名將,這些人在一起的戰鬥力並不容小看,只要我們有一點輕視的意思,那結果一定會慘敗的!”
這些話要是別人說的話,鐘相一定會暴跳
如雷,但偏偏楊幺說出來他一點脾氣也沒有,反而很鄭重的陷入了沉思之中“那你的意思是什麼?咱們難道據島而守麼?第一道防線潰敗之後,現在就剩下漫山這第二道防線了,要是再被他們集中兵力各個擊破的話,那對我們來說十分不利。”
楊幺並沒有着急說話而是慢慢地站了起來,在屋裡輕輕的踱着,站在一邊的的夏成是個急脾氣,一看楊幺半晌不說話便着急的大叫起來“老幺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就直接說出來好了,你這個慢脾氣實在太讓人受不了了!老大說得有道理,我也覺得咱們不能幹等着他們來,一定要和他們打一場才行。再說了這些人哪有咱們瞭解太湖的情況,進了咱們一畝三分地難道還任由他們隨便折騰麼?”夏成既是鐘相的拜把子兄弟,又是他坐下的大將之一,所以說起話來一點也不在乎,要是別人也不敢隨便說這話的。
此時楊幺也忽然睜開了眼睛“既然二哥也這麼說,那就和他們打一場好了!不過在這之前我們還需要乾點別的事情!”
鐘相的眼睛一亮,驚喜的脫口而出“難道說老幺你想親自出手偷襲他們一下?”
楊幺冷哼了一聲,眼睛又慢慢的眯了起來“他們既然用了這麼不光明正大的手段,那就別怪我們用更卑鄙的手段了,難道天下間只有他們會偷襲不成?我就給他們來個反偷襲,看他們又能如何?”
晁節是今天晚上纔到前線的,他的到來讓所有人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激動,所有人都想在他面前好好表現一番,所以幾乎每一個人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不過他首先要處理的問題還是之前抓的俘虜,在仙島的五千人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便全部投降,他們馬上就被調離了戰場送至後方開始屯田,其實這些人大都是老弱病殘所以只要仗打完他們就會順利退役過自己平安的日子去了。
而在中山抓到了萬餘人,除了一部分要接受治療之外,其他的也都被送到了山東、河南這樣被金人破壞嚴重的地區,那裡十室九空最需要的就是人了。這些死硬分子大都不願意投降,所以他們全都被判處了最少兩年的徭役,其實他們也不是被送去當奴隸,只是在那裡種地而已,那些地區想要儘快的恢復元氣必須有外來人的加入纔可以,這些戰俘便是選擇之一了,當然還有從東南亞各地抓來的猴子,也被送至此處,他們可都是貨真價實的奴隸。
這些事情處理完畢,晁節便將幾個主要將領全都召集起來
商量下一步的具體動向,說起來他對古代水戰並沒有多少了解,他所能瞭解的除了強行登陸之外,就是鴉/片戰爭炮船進攻了,當年拍電視劇拍電影的時候也是有水戰鏡頭的,但爲了好看全都和歷史沒有絲毫關係,所以他還是希望聽取一下這些人的意見。
韓世忠很早之前就被任命爲這一次戰鬥的主帥,阮小七隻是副帥,兩個人雖然不能說配合的珠聯璧合,但總也還算不錯,而他們您的意見也很統一,就是要在中山和西山之間的廣闊水域和帽子軍展開一場大決戰,最好可以使他們完全喪失水上戰鬥能力,這後纔是一個個的收拾他們。
晁節認真聽取了他們的意見之後,便同意了這個想法,現在他們的船隻大部分都是從鐘相部隊手裡奪來的,所以集中力量打決戰也符合利益。
不過一講到細節就又出現問題了,韓世忠畢竟沒有接觸過晁節的火炮,他還是習慣於自己以前的戰術,派出尖兵衝擊對方陣型,然後分割包圍集中火力一部分一部分的殺死敵人。
晁節輕輕咳了一聲,他對這樣的佈置還是有點不滿意的,畢竟自己手裡的火炮就是爲了幹這個用的“我們現在的實力應該比不上敵人,他們不管是對環境的熟悉上還是戰船的數量上都要遠超我們,如果韓大帥還是用這樣的打法來,那麼我們好像不佔便宜呀。”
韓世忠卻頗爲得意的說道:“這一次我帶來了十幾種威力巨大的水戰武器,有幾種都是我這些年私下裡研製出來的,這一次正好可以拿出來試用一下。”
“可是據我所知,鐘相不但精於水戰而且他手下還有不少人就是當年太湖的官軍,也就是說你用的戰術人家都是十分清楚的。而你說的武器除了你自己研製的之外,他們在杭州也早就裝備齊整了,我們用和他們一樣的武器,一樣的戰術,還不佔優勢,真的可以用這種戰術取得勝利麼?”
韓世忠一聽這話不禁有點着急了,他也是苦於一直都沒有裡什麼功勞,這一次總算見到好機會了當然想在晁節面前好好顯示一下,於是急忙說道:“我知道王爺打過不少戰鬥,但水戰是怎麼回事王爺恐怕還是不很瞭解的!說到底就是兩件事,一是勇敢,誰的士兵更勇敢更不怕死就能衝擊的更深,就能將敵人的陣型衝散,讓他們首位不能相顧,讓他們混亂,只有這樣才能出現戰機。第二個卻是火,誰的火器更好用,就能燒掉對方的戰船,在水上,這纔是最好用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