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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寧偉所料,許飛在北京待了一個星期再回到d縣之後,發現包達山對他的態度果然有了明顯的改變。這樣最直接的後果就是許飛做事沒有了束手束腳的感覺,按寧偉的說法,雖然名義上許飛不是d縣一把手,但是實際上他卻是的。
既然有了這麼好的平臺,那許飛就要開始實施自己的計劃,當然,一切的構想都需要一個基礎,一個堅強的經濟基礎。而這也僅僅是d縣現在最爲薄弱的環節。
但是發展經濟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不能幹違法亂紀的活動,比如破壞環境,比如投機取巧。而許飛一直記掛的九星公司這次就成了許飛第一個要處理的公司。
以前包括包達山、郵電局以及電信局對於九星公司都是有好感的,畢竟九星公司給d縣的經濟發展做出了貢獻,而且還給d縣解決了數百名個工作的機會。每年還能交幾百萬的稅,雖然這家公司有可能採用欺騙的手段在電視上做購物廣告,但是它畢竟沒有對d縣造成什麼惡劣的影響。
但是對那些消費者呢?對那些上當受騙者呢?正如許飛在會上所言,九星公司雖然給d縣的經濟發展作出了一定的貢獻,但是他對政府造成的惡劣影響則深遠悠長。老百姓買了九星公司的產品,雖然到最後才發現根本找不到九星公司的地址,所以他們最後怪的誰?電視臺?郵政快遞?還是整個社會制度或是政府?都有可能。
九星公司每賣出一件商品,政府的威信就會失去一分,社會上地誠信就會降低一點點。這樣的生意最後虧損的到底是誰可想而知,包括消費者和政府都屬於虧損,而受益的只有九星公司。雖然d縣短期內可能會受益,但和整個社會相比或是從長期來看,d縣這樣的做法都是一種不明智的行爲。
此次縣委常委會通過了許飛的提議,會後由縣公安局和工商局介入調查,還九星公司的客戶一個交代。
事情一直都進行的很順利,由於九星公司的大部分客戶資料在郵電局都能找到,而且由於郵政系統地代收貨款,所以九星公司有近一個月的貨款被壓在郵電局。所以就相當於扼住了九星公司的命脈。而且還能找到大量的消費者來投訴九星公司。
但是讓許飛大爲光火的是。縣公安局和工商局的聯合行動竟然走漏了風聲,讓九星公司的老闆黃世仁溜了。黃世仁的逃脫讓這次的行動大爲失色,而且由於黃世仁不是d縣人,他這一走恐怕永遠也不會再回d縣了。
“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黃世仁抓捕歸案,同時嚴查這次地泄密事件。”許飛作出了重要指示。
九星公司財大氣粗,在d縣黃世仁又捨得扔錢,所以給他通風報信的大有人在。雖然公安局那邊還沒有給許飛一個準確的答覆,但是許飛卻自有辦法查出真相。
雖然丐幫已經有五千多人被經濟開發區地臺電公司吸收,但是還有數千的乞丐在縣城之內。可以說縣城發生的每一件事。都逃不脫一雙乞丐的眼睛。
再在的丐幫和共和公司是建立了戰略合作的關係,每天到了下午,只要是認爲有價值的情報都會在共和公司的情報中心彙總。然後由共和公司的專人進行歸納總結,挑選出有用的情報歸檔,以便在將來隨時可以查閱。
d縣地縣城總共才這麼一丁點大,更何況黃世仁早已經就進入了共和公司的視線。在上次許飛因爲想處理九星公司末果的情況下,共和公司就加強了對黃世仁的調查。所以黃世仁一跑,許飛一個電話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果然不出所料,黃世仁之所以能及時跑掉確實是有人告密,雖然不知道是誰給他報地信,但是從黃世仁急匆匆慌作一團的逃離情形來分析,他是知道了d縣要對他調查之後才決定馬上要逃竄的。只要許飛願意。他只需要去查下當時黃世仁所接的電話就能查出這個人。但是現在許飛並沒有去查這個電話,他而是在等着公安局的彙報。以現在黃世仁地不打自招式地逃跑,d縣公安局完全可以正當的追捕他。
可是讓許飛大跌眼鏡地是,三天之後,公安局竟然向許飛彙報。黃世仁沒找到,而且也沒查出到底是誰給他報的信,因爲公安局查了那個電話,只是一個公用電話罷了。
“你們就沒有查查這個公用電話周圍的人?他們難道就沒有看到是誰打的這個電話?”許飛看着面前坐着的d縣公安局局長吳資龍,問道。
“許縣長。那個公用電話亭就在離縣政府不到二百米的地方。每天人來人往,雖然周圍也有幾個商鋪。但是誰會去注意打公用電話的呢?”吳資龍道,這次黃世仁的突然逃脫也確實讓d縣公安局顏面大失,而且現在三天過去,一點線索也沒有找到,這就更加讓吳資龍不好意思來面對許飛了。
對於許飛的後臺,在d縣有一定關係的人都知道了。所以吳資龍絕對是實心實意的辦着這件事,但是讓他感到意外的是,不知道是黃世仁太過狡猾還是自己手下的幹警太過無能,竟然查了三天,連黃世仁如何逃跑的都沒有查出來。
“那個報信的電話是什麼時候打給黃世仁的?”許飛問道。“上午九點四十分,正好是縣委常委會結束後的二十分鐘。”吳資龍道,現在常委會一般都是由許飛來主持,按照許飛的要求,現在縣裡開會的時間大大的縮短了,一般的常委會在一個小時之內就能結束,要是換在以前,一個上午可能還不夠。
“吳局長,現在我可不可以這樣理解,你們公安局是不是對黃世仁就完全沒有一點辦法了?”許飛道。
“我們正在排查,相信不久之後就會有新的進展。”吳資龍擦了擦頭上的細汗道,許飛的做法和包達山完全不一樣,如果說包達山只是求穩的話,那許飛就是求新,求變。跟不上他節奏的人就會被他甩開,跟不上他思維的人也會被他拋棄。吳資龍可不想做這樣的人。
“不久是多久?這樣吧,我提醒你,這件事你可以去找一個丐幫,我相信丐幫的事你應該是知道的吧?”許飛道。
“找了,但是沒用。”吳資龍嘆道,以前公安局和丐幫的關係可不太好,縣裡經常借公安局之手要解決丐幫的事,但是卻一直沒有成功,反到是公安局和丐幫結下了樑子。所以當公安局想要向丐幫詢問消息時,結果可想而知。
“哦,爲什麼?”許飛以前和公安局並沒有多少來往,公安局和丐幫的這段淵源他不太清楚,按許飛的想法,乞丐在d縣可以說是無處不在,特別是像縣政府門前這樣的黃金地段,不說多了,十幾上乞丐還是有的,如果碰到好天氣,數十個都會有,乞丐每天無所事事,只要是街上有隻蒼蠅飛過去,他們都會觀察半天並且進行激烈的討論這隻蒼蠅到底是公是母,何況這麼一個大活人在打電話?
“因爲我們局和丐幫有着一些誤會,所以……”吳資龍知道許飛和丐幫的關係不錯,而且許飛之所以能來d縣任縣長,主要也是因爲他會解決丐幫的問題。
“那好吧,這件事我會和丐幫的人說,希望可以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許飛沉吟道。
丐幫果然是有知情人的,這個打電話的人很快就查出來了,他是d縣政府小車班的一名司機,因爲他老婆在九星公司上班,而且黃世仁和他的私人關係也不錯,所以當他聽到縣裡已經下了決定要調查處理九星公司的時候,他馬上給黃世仁打了個電話報警,爲了不留下痕跡,他竟然想到了去街上的公用電話亭,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沒能逃脫乞丐的目光,誰叫他的目標如此大呢,這可比蒼蠅要多好幾百倍了。
這件事沒有涉及到縣裡的主要領導這讓許飛暗中鬆了一口氣,剛開始的時候許飛認爲知道這件事只有縣裡的幾位常委,但是許飛沒想到作爲一名小車司機,消息渠道竟然也如此的靈通,常委會剛一開會,沒過幾分鐘他們就知道了。
黃世仁沒有抓到,但是這位報信的小車司機卻被開除了公職。而許飛在這件事之後又下了一個通知,如果誰在抓捕黃世仁的過程中通風報信或是“高擡貴手”,那不管是誰,開除公職都只是最起碼的處罰,嚴重的還要受到刑事責任。要知道d縣不大,一個大活人這麼從容的跑掉,沒有公安人員的配合是不可能做到的,除非d縣公安局真的是一幫笨蛋,但事實顯然並非如此,不管哪個時期,抓人的人都是非常精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