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志鳴的槍,同時指向的人,還有南雨澤。
南雨澤面不改色,依然保持着一貫的鎮定,即便是剛纔經歷了那樣混亂的景象,他的頭髮也依然是一絲不苟地梳起,眉清目朗當中透着將生死置之度外的灑脫和平淡。
他平靜地站立在這麼多黑洞洞的槍口下,這份泰然自若,連金志鳴都不得不暗暗地覺得了不起。
倒是爲首的人,嚇得臉色慘白,聲音顫抖地說道:“少將軍饒命啊,少將軍饒命啊,我不是故意的……”
“戰場之上,不遵命令,貪生怕死,罪當嚴罰!從剛纔放走敵人那一刻起,你已經是一個死人了。”說完,金志鳴扣動了扳機。
子彈準確地射進了爲首的人的身體,他的胸口冒出大股的血流,嘴巴里也開始冒出鮮血。
他還想再求饒,可是口腔裡已經無法再發出任何聲音了。
他的身體軟軟地滑落下去,像是一攤爛泥,也像是枯枝敗葉。
南雨澤依然不動聲色,即便他知道,金志鳴的下一顆子彈,就會射進自己的身體裡。
但是他沒有絲毫的懼怕,也並未有任何的恐懼。
保護好小奶包,原本就是他答應過要爲蘇景然做到的事情,他在生命的最大限度中做到了,問心無愧。
他死也死得沒有遺憾。
只是,沒有將小奶包安全地交還到蘇景然的手裡,未免也是一個淺淺的遺憾罷了。
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等待着金志鳴的子彈。
金志鳴的脣角上牽起一絲冷笑,他是要進入王室宮殿,主宰一切的男人。
有任何人想要在他前行的道路上阻止他,都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他不允許任何人阻擋在他前往權力巔峰的道路上,甚至連自己的父親,都不可以!
“南雨澤,我給你一個機會,你找到那幾個孩子任意一個,交到我手裡,我可以饒你一命。”
金志鳴的槍口對準了南雨澤。
他還是願意給南雨澤一個機會,因爲南雨澤纔是最有可能找到孩子的那個人。
除了讓人死之外,他也願意利用任何有價值的人。
比如現在的南雨澤。
南雨澤目光倨傲,冷冷地看着他,像是看着一隻可憐蟲。
“我要是願意在你這裡邀功,就不用剛纔就救他們了。”南雨澤平靜地說道,“我永遠不會幫你做任何壞事。你也收起你的清秋大夢吧!”
“這樣看來,你對自己的命,也不是那麼的看重。”金志鳴威脅說道。
南雨澤說道:“對於有些人來說,命比較重要,對於有些人來說,權力比較重要。你開槍吧。”
“那對於你,什麼比較重要?”金志鳴問道,他見過不怕死的人太多了,但是南雨澤這樣的,還並不多見。
“對於你這種人而言,即便是我說了,你也不懂。”南雨澤勾脣,脣角上帶上了嘲諷的笑容,“畢竟你這種人,連臉都不要了,不是嗎?”
“你!”金志鳴被南雨澤諷刺得臉色一變。
他再也無法忍受,手指扣動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