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未婚妻
北庭皓月身體一偏,擋在蘇月彤面前,剛好擋住凌瑾楓侵略性的目光,微微笑道,“王爺,小蘇年幼無知,若是冒犯到你,還請你見諒。”
“她是女人。”冷冷的聲音帶着指責之意。
“在下並沒有說她是男人。”北庭皓月含笑應對。
蘇月彤暗暗叫好,姐姐我穿一身男裝而已,我又沒說我是男人,是你自己認爲我是男人,這可不構成惡意欺騙!
凌瑾楓表情一滯,向右邁出一步,犀利的視線鎖住蘇月彤,冷冷道,“小蘇姑娘,能否解釋一下七月十四的晚上,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醉香樓?”
擔心的一幕終於發生,蘇月彤反而不害怕了,她淡然地擡頭,雙手毫無章法地亂比劃。
凌瑾楓嘲諷地勾了勾脣,“夠了,小蘇姑娘,本王知道你並不是啞巴。”
什麼?蘇月彤大吃一驚,想起凌瑾楓不知道在這裡站了多久,難道他看到自己與北庭皓月的對話了?
肯定是這樣!
本來不再緊張的蘇月彤,再次緊張得想撓牆!她的人生到底是有多杯具!
她不會變聲,出口肯定就會把蘇月彤的身份曝光,蘇月彤把求救的眼神投向北庭皓月。
北庭皓月攬住蘇月彤的肩膀,溫柔地笑道,“王爺,讓你見笑了,其實,小蘇是我的未婚妻,她的閨名叫北蘇蘇,蘇蘇調皮得緊,總是喜歡玩些特別的遊戲,比如說扮成我的隨從,假扮成小乞丐,甚至還假扮過青樓女子。王爺在醉香樓撞見她,想必也是她鬧着好玩。”
蘇月彤立刻抱住北庭皓月的手臂,跺了跺腳,表現出被自家人在外人面前拆穿真實形象時所應有的羞惱情緒,小女兒的忸怩之態顯露無疑。
果然,凌瑾楓眼底的懷疑之色消融許多,但是仍舊咄咄相逼,“北姑娘似乎害羞得很,不願意與本王交談。”
北庭皓月滿含歉意,“王爺誤會了,蘇蘇昨日感染風寒,喉嚨發炎紅腫,嗓子嘶啞,說話多有不便,所以不想唐突王爺。”
“原來如此,但願北姑娘早日康復。”凌瑾楓淡淡說道。
“在下代替蘇蘇多謝王爺。”北庭皓月抱拳道。
蘇月彤連忙露出感激之色,欠了欠身,以表感謝。
凌瑾楓淡淡道,“本王還有事,先行一步,你們二位請自便。”
“王爺慢走。”
村子裡道路狹窄,瑾王府的豪華馬車進不來,所以車伕將馬車停在村外,凌瑾楓要出門,只好步行到村頭。
看到他的背影遠去,蘇月彤長長舒出一口氣。
兩根手指敲了敲她的額頭,北庭皓月好笑的聲音,“怎麼,嚇出一身冷汗?”
“是啊,是啊!”蘇月彤摸了摸額上的冷汗。
莫非她心裡還有他,北庭皓月目光一沉,聲音卻仍然溫柔,“怕他做什麼?”
蘇月彤後怕地拍拍胸脯,“當然是擔心我一張口,被他認出來啊!萬一你解釋的那一套,他不相信,萬一他懷疑到你,事情就更麻煩了!我擔心的就是這些啊!”
暗沉的眼中漸漸涌起笑意,北庭皓月心裡像是喝了美酒一般舒坦,握緊她的手,輕笑道,“你擔心我。”
蘇月彤看白癡一樣看他,“廢話,我不擔心你擔心誰?”這傢伙傻了不是,怎麼神神叨叨的!
北庭皓月咧嘴一笑,“娘子說得是,是爲夫多心了。”
蘇月彤察覺不對勁,挑眉看他,“多心?你多什麼心?你想到哪裡去了?”
北庭皓月咳嗽一聲,摸了摸高挺的鼻子,“爲夫還以爲娘子還惦念着凌瑾楓。”
原來這傢伙也會吃味啊,蘇月彤沒有絲毫不悅,不懷好意地捅了捅他的手臂,“狐狸,你吃醋了?”
北庭皓月不看她,徑直往前走,“怎麼會,我從小便不吃醋。”
“哦”蘇月彤裝模作樣地搖頭晃腦,嘿嘿奸笑兩聲,搶步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這樣纔對嘛,男人就應該心胸寬闊,怎麼能吃醋呢?我和凌瑾楓早就成爲過去式了,對你絲毫不構成威脅。”
北庭皓月抓住某人落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輕聲嘆息,“不好,爲夫就是吃醋了,娘子,你何時纔不會氣我?”
“喂,喂,明明是你多心,”蘇月彤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什麼時候氣你了?”
北庭皓月俯身向她逼近,長長的睫毛簡直快掃到她的臉上,就在她緊張不已的時候,他又突然直起身體,輕笑,“彤彤,等這件事處理完,我們就成親可好?”
蘇月彤“哈”了一聲,結結巴巴道,“會不會太快啊?我父母都還不知道我們的關係,而且,而且從名義上來講,我還是四王妃。”
他握緊她的手,牽着她往李府走去,語氣帶着不容置喙的篤定,“和凌瑾楓和離這件事,我會處理的,你只要安心做我的新娘就好。”
李老爺果然比較愛財,當北庭皓月遞給他五十兩銀子,他一張老臉笑成一朵花,趕緊命令下人給他們準備房間。
李府的房間雖然多,但是因爲凌瑾楓主僕三人借宿佔用了三間房,再加上自家人居住,空出來的也只有一間房間。
“不防,在下與隨從住一間便好。”
北庭皓月倒是很好說話,蘇月彤心裡卻警鈴大作,住在一間房間啊,色狐狸該不會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吧?
不過,她是白白擔心了,吃過晚飯,北庭皓月陪她在李府閒逛了一會兒,消消食,又口授了一些內功心法,然後將她送回房間。
“彤彤,你先休息,我出去一趟。”北庭皓月也不避她,當着她的面換了一身夜行衣。
蘇月彤尷尬地咳嗽了兩聲,問道,“你是不是要進江都城?”
北庭皓月點了點頭,“我先進去打探一下現狀。”
“小心!”
他脣角一翹,道了句,“爲夫不會讓娘子獨守空房太久,很快便會回來。”
這人真是什麼時候都能開玩笑,蘇月彤又好氣又好笑,他揉了揉她的腦袋,閃身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