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劍之威（五）
叮得一下正跑着的人當真便站住不動了。
“鳴人？”春野櫻有些疑惑地望着身前的人，也站住了不動，並未當真就喊打喊殺地趕前去。
波風鳴人一副沉思的模樣站住定然有原因，春野櫻並不打算魯莽地前去驚動他。
事實上，早就在不知不覺間，少年已經成了衆人心中、尤其是她這個同在第七班的同伴心中最值得信賴的依靠。
就像這次，明明是阿斯瑪老師快要死亡的危局，卻因爲波風鳴人的介入忽然間就扭轉了敗局；明明是令人傷心到了極致的氛圍，卻只在他一清醒，立刻就被頑笑的氛圍取待。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鳴人，你就成爲了歡樂的代名詞呢？”春野櫻靜靜地站在金髮少年身後，望着身前的人，面上浮起了微笑，就在那一刻，她忽然浮生了某種錯覺——似乎在自己身前的少年不再是當初那個魯魯莽莽的“萬年吊車尾”，而是一位帥氣瀟灑的少年郎。
騙人的吧？春野櫻爲着自己心底突然而生的影像而大惑難當，連忙伸手揉了揉眼眶。
“小櫻！”嚴肅的聲音傳來，春野櫻嚇了一跳，連忙放下手來看到的就是一張遽然對着自己的放大的小貓臉，不自覺竟後退了一步。
“吶，小櫻，那兩個怪人呢？那兩個怪人怎麼樣了，阿斯瑪老師還好吧？有沒有事？”波風鳴人完全無視了春野櫻的緊張，雙手搭在少女肩頭追問道。醒來的那刻他神思恍惚，懵懂異常，被衆人一鬧上竟忘了問這般重要的事！
“鳴人你放心，阿斯瑪老師沒有生命危險，就是受傷有點重，已經送回木葉救治了，至於那兩個人，也已經死了。”
“死了？”波風鳴人乍聽這一消息，禁不住叫出聲來，明顯得十分驚訝，追問道，“怎麼死的，是誰殺死了他們？”
“這個嘛……”春野櫻古怪地瞧了波風鳴人一眼，請他先坐下，慢慢道來。
原來波風鳴人竟然採用“自殺式”的方式，一劍從自己胸口處刺下，同角都串了個葫蘆串。角都睜大了不信的眼神，緩緩倒地……
那一劍既然是從胸口刺下的，波風鳴人本也絕對難以倖免。
春野櫻在趕到的當刻看到得就是如此怵目驚心的一幕，當即嚇得心都提得快飛了出來，疾步趕上前去，卻被眼前的場景驚到動也動不了一下。
波風鳴人，簡直如被魔王附體了般，手中揮舞着玉色長劍，使力抽了起來，轉身就朝身後那人再刺進去。
玉劍無鋒，卻遠比那有鋒之劍銳利，刀鋒所及之處，黑色的細絲們肉眼所見下還未曾碰到劍鋒就被劈斷！
“咔咔……”的斷裂聲響敲在人心，不寒而慄——尤其那老怪物般的角都臉上，浮現的是絕對恐懼的神情。
就在這時，更令人瞠目結舌的變化出現了——
是寒冰，自劍鋒刺入之處迅速擴散，包裹着某人塑成了巨大冰雕一座！
春野櫻永遠都無法忘記，那透明冰棱下，一位遺世高手眼中——那隔開了幾個世紀般的驚懼眼神——帶給自己發自靈魂被震撼動了的感覺！
“鳴人。”喃喃地低語，不信的目光中，那金髮少年已經棄了眼前的冰雕一座，朝另一個早躺在地上，眼珠子亂轉的目標而去。
轉身的那一刻，春野櫻駭然地發現——金髮少年雙目無神！
旗木卡卡西、還有救援至半途的青木上忍、奈良鹿丸……以及木葉所有在場的忍者們，全都呆住了，望着那完全變了個人般的少年：修羅——這個代表了殺戮、殘暴還有強大的詞突兀地闖入所有人的腦海。
“簡直就像是從地獄中走出來的殺戮之王！”旗木卡卡西的腦海中莫名閃過這一感觸。
“還剩一個……”毫無起伏的聲音在道，連空氣都在漸漸被冰封。
飛段的口中不住地埋怨着，自角都被冰封，他自己愣住又回神過後：“真的假的呀，角都？喂，角都，你不會真這麼容易就被幹掉了吧？喂，角都，別裝死了呀，喂！”
無法相信，那個早活過了人類正常生理年齡的老古董、那個在同自己搭檔的歲月裡從來就只有他揍自己而沒有自己揍他的餘地的老怪物……嘛，飛段在心底暗自嘀咕着加了句道：“雖說其實是我不能揍他，因爲我的攻擊總是一擊就致命了嘛，而且是爲了照顧這個脾氣實在不怎麼樣傢伙的情緒……”
角都死了？而且是在還沒有被幹掉了五個心臟之前就死了？
怎麼可能！那個頑固到能從墳堆裡鑽出來的傢伙絕對絕對……還活……
飛段在心中不甘心地想着，不肯承認這“事實”……一切一切的不甘卻又都在波風鳴人轉身的瞬間——在望見了金髮少年眼神的瞬間……被驚散到九霄雲外……
毫不在意的空洞眼神——在那剛剛纔殺死了一個人之後？！
無論飛段平素裡是一個多麼狂傲、多麼得殺人不眨眼的魔王——在看到那弱冠少年眼中如此平淡、如此滿不在乎的眼神之後——他那已如骷髏一般的頭顱上露出的是真實的恐懼之情！
真是愚蠢的想法，他居然在那空洞的眼神裡看到了自己死亡的下場——身爲邪神大人侍從，是絕對不可以有這樣沒用的想法的！
“喂，你過來，過來試着殺死你飛段大爺我呀！你們這羣不信奉邪神大人的傢伙們是絕對殺不了我的！絕對！”色厲內荏的叫囂掩飾不了恐懼和絕望，“……邪神大人是不可戰勝的！”
……
“鳴人，你那個時候看上去真的好可怕，就彷彿是被鬼附體了一般，好像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春野櫻說着，瞥了眼如有心事在的同伴，有些不太高興地吼了句，“喂，你在想什麼？不想聽得話就算了！”將那人吼回了神。
波風鳴人見春野櫻有起身要走的趨勢，忙央求着少女留下道：“小櫻，你別生氣呀，快點把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吶吶，這麼說那個叫飛段的‘自殺怪人’也是我殺得咯？”他話語中倒是沒有一點擔心的共鳴在。
下更一個小時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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