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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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思量

嗚!——

嗚嗚!!————

……

四竄的“白煙”、滾滾的雲團……無數的銀蛇閃動於其間,猙獰而捉摸不定!

六芒星一陣收縮,萬華鏡寫輪眼的主人,心“撲通”、“撲通”跳着,駭然不敢相信那最後時刻眼中映出的一幕。

他下意識地就以爲大夥是在忍界大陸上的,如果不是因爲波風鳴人被甩到了結界邊緣,伊藤碧跟到了結界邊緣擋下那人;如果不是他追加攻擊,又因爲被少女攜了金髮少年躲開、越過了二人後無意撞見——從未懷疑過有一天會站在忍界大陸外的鼓勵空間——身在忍界的直覺考量不才應該是最正常不過的第一感嗎?

雲層削如鏡,因爲視線的限制,遠望去,底部一片漆黑地無限向下延伸着,令人望而生懼。

在那跨越時空的前一刻,宇智波佐助正不自主地朝後方要後退開兩步。

他的心、腿腳都不自覺地抖着,遠處,寫輪眼非凡的視力中還能隱隱看見那片被反着光華的結界保護在後方的廣袤大地——那是忍界大陸!

那麼,此時此際,反觀他們四人,反觀那一條條纏繞着查克拉鏈的“狹小”球形空間——他們、他們就是正孤孤單單地懸浮在空中、真真正正地懸浮在四下不着實物的空氣中——連帶着腳下的這一小塊土地一起!

原來他們竟是在這樣微妙的地方——如果不是因爲那些查克拉鏈製造出來的結界空間的支撐的話,只怕他們早就該是掉落於茫茫空氣中,屍骨不存了吧?

宇智波佐助就是在那樣倒抽一口冷氣的狀態中,轉眼又被捲入一片白茫茫的時空隧道中……

面前人身上釋放出的殺氣伴隨着頸項上的寒意,一起洶涌壓來,氣浪滔滔、鋪天蓋地!連看出去的光線都在圍繞着正前方遠處那中心扭曲、擴散、模糊起來……

心中一怵,六芒星收攏到眼底,寫輪眼的打開狀態於不知不覺間早被鋪天蓋地的殺氣逼了回去!印象中,只隱約留下一角“冰刃”劃過的痕跡。

直到伊藤碧“收了手”,那鋪天蓋地的殺氣突然消失,頸邊的薄涼感跟着消失掉的時候,身上一鬆,宇智波佐助纔算是從無意識的迷濛狀態中走出,才感覺出了層層的後怕。

——有“刀”架在了脖子上,就在剛纔,又涼又利的“刀鋒”就擱在自己脖子上!只要他剛纔動了,那鋒利的刃邊就會將自己的脖子割下來!!

宇智波佐助直覺地回想着,心底直冒冷汗的同時,腦中閃過那一角“冰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這不可能的!伊藤碧可是離他有十米遠着吶,而且她分明沒有移動過!!

然而,那卻也應該不是幻覺!

“你……”

“嗯?”宇智波佐助回了神,擡起頭來望向對面那人。

“就在剛纔,你輸給了鳴人。”

平淡無比的敘述裡,宇智波佐助的心驀地一降,降到了谷底。

“鳴人在最後的一刻,還拼盡全力將我們送回陸地,而你身爲擁有視察之眼寫輪眼的宇智波一族傳人,竟因爲仇恨而矇蔽了雙眼,沒有在第一時間察覺出周圍環境的異常!”

宇智波佐助一震,瞳孔驟然一縮地顫了顫,朝後拖出一步才穩住了身體,一陣慚愧浮上心頭,他一咬牙,結合之前所見,注視着伊藤碧沉聲問道:“怎麼回事?”總不會他們是到了什麼天涯海角那麼玄乎吧?他可不信!

伊藤碧望着他,一片清明的眸底透露着訊息,只見她右手微擡,就在宇智波佐助因爲她這微小的動作神情緊張不已,以爲又會有什麼危險即將降臨而處於備戰狀態的時候。

空氣的微動下,一個小型法陣快速在他腳底收縮,聚到他體內:

世界的維持某種意義上而言在於一定能量運轉的平衡,忍界大陸的存在也是同樣如此。

但是,天機卷軸的出現,這一難以預料的變故下,新的能量衝擊了固有的平衡!現如今,忍界大陸的暫時維持僅靠着結界將其同外界空間阻隔起來的緣故,具體的,就有如宇智波佐助先前的體會,是類似的。

然而,且不說如此龐大的工程不知何時就會出現漏洞、結界維持的能量並非取之不盡,單單結界的維護範圍就還不夠——那結界能包住的地方,無論如何滲透不到地底數百公里以下!

也即是說,隨着外部能量對結界外忍界大陸的衝擊、剝離,最後的坍塌、潰敗將不可避免,唯有在這一切的一切、全忍界大自然自我維護、修護的平衡點被打破前將禍亂的源頭去除,纔可能避免這一人類滅絕的大災難。

“……!”當接受完這一訊息後,宇智波佐助整個人較先前更驚,震驚地盯向伊藤碧,追問道,“這都是真的!”

見伊藤碧點了點頭後,他又氣又急地忙道:“那禍亂的源頭是怎麼回事?現在要怎麼辦?”

“你還報仇嗎?”伊藤碧不急不忙的問話,同他形成鮮明的對比。

宇智波佐助怔了怔,有些敗壞地咬牙道:“暫時放下!現在重要的是忍界,還有鳴人,他怎麼樣了?”

卻見對面少女一對墨綠幽瞳凝望着他,似是審視了片刻,她方道:“逆天之舉,非人力所及,還不是你能夠插手的,我們現在剩下的,就只有祈禱了。”

“你說什麼?!”祈禱?宇智波佐助又驚又怒,更加憤怒於伊藤碧的態度,和那彷彿在說着與己無關之事的口吻,如果她說是要得到全忍界的話,難道說讓一切、包括她自己全都毀滅的結果就是她所想要的?這個女人是瘋了嗎?!!!

“你!……”

他質問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就被伊藤碧打斷:“‘天河令’你收好了,千萬不要丟掉,現在我沒空跟你糾纏,所以什麼都別問,也別再攔着我!等日後時機到時,我自會去找你,到時,一定有問必答!”

伊藤碧說着,橫抱起波風鳴人,招呼上漩渦千憶就走,只留下宇智波佐助在那有些懵地眨了又眨眼,醒過神來後,他連忙擡手叫道:“等等!”腳底一蹬,就要追前去,卻聽那人忽道:“向西南方向走……你現在還太弱,連做墊腳之石都還不夠……”

前後不搭的莫名指引下,宇智波佐助只聽清了最後的那一半,頓時氣憤難抑,他死死地抿着下脣,雙手成拳微微顫抖着,眼睜睜地看了那人手抱少年,還有那另外一名幾乎是一步一回頭的紅髮美少女一塊,一前一後地消失在視野裡、消失在虛空……

心底,忽然涌上了個疑問:召喚了我來的,還有剛剛讓大家進行了時空穿梭的……難道是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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