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叫小太監,端上了一把漂亮的暖玉酒壺,送到了盧心水的面前。
“朕,賜公子夫人美酒一杯,以做嘉獎!”
盧心水起身,走到殿中央,跪地:“謝主隆恩。”
小太監給她滿上杯子,遞送到了她的手中。
突然,有個小太監,倒酒的時候,不小心掉落了一張小紙條,在公子寒的身上。
公子寒打開一看,上面寫着:賜酒有毒。
他立馬將紙條收好,心中不安加劇。
這是他安排在宮中細作送來的消息。
因爲事出突然,所以細作到現在才查出個究竟。
公子寒額頭一片清爽,他猛的起身,見盧心水正舉起酒杯,立馬大喊一聲:“且慢!”
“公子大人,這是做什麼?!”皇上微微蹙眉,撇向公子寒。
公子寒迅速的走到盧心水身邊,從她手中奪過了杯子:“回稟皇上,心兒身體不適,不宜飲酒,還請皇上見諒。”
皇上嘴角勾起陰殺之氣:“這是朕御賜之酒,若是不喝,就是抗旨不尊!”
公子寒:“……”
皇上既然有此安排,不論爲何,都會想盡辦法讓盧心水把酒喝下的。
盧心水不知所措的看向公子寒,用胳膊肘輕輕的撞了撞他:“酒……有問題嗎?!”
公子寒沒有說話,沉默不語。
皇上猛的起身,直指盧心水:“你是喝,還是不喝!”
“不太想喝。”盧心水一臉笑容,眨巴了眨巴眼睛。
公子寒不是個魯莽的人,能讓他有這麼大的反應,酒肯定有問題。
她要是喝,就是瘋了!
不喝的話……
皇上怒目道:“公子夫人抗旨不尊,拖出去,斬了!”
盧心水立馬嚇成了狗樣兒,雙膝一軟跪到了地上:“皇上,我要講故事了!”
“把她嘴巴捂上,拖出去斬!”皇上話音一落,兩名侍衛就上前拽住了盧心水的兩隻胳膊,一隻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唔唔……”盧心水掙扎瞪腳,可無奈自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
餘析猛的起身,盛序和夙尋也站了起來。
就在這時候,公子寒大喝一聲:“都放手!”
他衝上前,把盧心水從兩名侍衛手中拽到了自己懷裡。
侍衛們在他的面前,竟然變成了無力的弱勢羣體。
兩名侍衛大驚,公子寒會武功!
皇上也驚呆了,所有大臣亦是。
“大膽!公子寒!你也要抗旨嗎?!”
公子寒跪身在地:“微臣,願替夫人,喝了這杯酒,那就不算抗旨了吧!”
皇上一驚:“什麼?!”
還沒等皇上反應,公子寒起身拿起酒杯,揚頭喝了下去。
盧心水伸手去拽他的胳膊,可還是晚了一步:“寒,你……”
也不知道是被感動的,還是太過着急,盧心水的眼淚,‘唰’的就流了下來。
酒入肚後,公子寒貫穿內裡,封住了體內的各處經絡,可還能感覺到毒性的侵蝕。
皇上腳下一晃,坐回了龍椅上,一臉的震驚不已。
這很明顯,公
子寒是在一命換一命。
公子寒笑盈盈的看着盧心水:“心兒放心,我沒事兒,是多想了。”
“是嗎?!”盧心水眼睛霧濛濛的一片。
“皇上,微臣先會座位了。”公子寒說罷,拉着盧心水的手,回到了桌子上落座。
盧心水整個人都是蒙的,沒有反抗,任由公子寒牽着緊緊的。
公子寒心中一暖,突然覺得,做的太值了。
皇上起身,說不舒服,轉身離開了宴席,宴席就這麼草草的結束了。
公子寒把盧心水送回了盧府,盧心水一路上再三的問,公子寒都笑着說:“沒事兒,是我誤解皇上了,酒裡面什麼都沒有。”
回到公子府中,公子寒立馬叫來了林子風和157二人,爲他解毒。
“毒入體內,時間太久,怕是……”157一聲短嘆。
林子風倒是從容的許多:“幸好您及時的運用內裡,封鎖住了寄出大的經脈,雖然毒入體內,可也能解除,只是時間的問題。”
他們給公子寒施針後,就去配置解藥,公子寒則在草藥裡浸泡,運功驅毒。
皇上下的毒藥,見效並不快,估計最快宴會結束之後,慢的話隔天,盧心水纔會毒發身亡。
可毒藥入體,憑着盧心水的小身板兒,肯定就是死翹翹。
公子寒在藥中泡了一個時辰,終於舒緩了許多,還有一些餘毒尚未清除。
他起身穿好衣服,然後前往了廣臨王府。
廣臨王府中,餘析正在書房整理《盛史治》。
餘析聽到有響動,對着窗戶說道:“何人,出來相見吧!”
窗戶旁,一個黑影閃過,隨後推門而入。
餘析冷冷道:“原來是公子大人。”
“長話短說,我中毒以深,不出七日,變會喪命。”公子寒走到餘析面前,沒有任何的客套,直接的道明來意:“既然命不久矣,我決定幫你一次。”
餘析:“……”
那杯酒,果然有問題。
他心中後怕極了。
“怎麼幫?”餘析也不跟他拐彎抹角,公子寒能來此跟他說這些,根本不用懷疑。
公子寒說道:“只要門閥還站在梟羌身後一天,你就難上一天,處理掉門閥,何其難,況且我舅父只是想要一個傀儡皇帝,定不能容你,如果想盡快的佔據皇位,首先就是要讓門閥倒戈相向。”
“而這一點,我能做到。”公子寒露出了一抹淺笑,笑的極爲自然。
餘析沉默了片刻,說道:“你想利用你自己。”
公子寒道:“臨王就是臨王,這天下早晚會是你的,我也只是臨死前做一次順水人情而已。”
他嘆息了一口氣,繼續道:“只要我死在梟羌手中,舅父定會動怒,到時候,他怕是要把梟羌碎屍萬段才能甘心。”
餘析沒能想到,公子寒會突然要幫助自己,難道是人之將死的關係:“心兒那邊,你打算……”
“答應我,不要跟她說我爲她中毒的事情,我不想讓她對我感到虧欠,就讓她恨梟羌就好。”公子寒隨後跟餘析了自己的如何安排,兩人商討到了下半夜。
餘析眼中,說不出的神色:“本王,還是要
謝謝你。”
“客氣。”公子寒笑了笑,就離開了。
餘析陷入了深思。
不管公子寒這些說辭是真是假,都牽扯不到他,直覺告訴他,公子寒是認真的,爲的並不是他,而是盧心水。
只要他一天大局不定,盧心水就多一天的危險,皇上是不會放過盧心水的。
或許,公子寒是真的要死了,那杯酒,應該他替盧心水喝的。
不知道爲什麼,他突然對公子寒敢到了一絲愧疚。
三日後,公子寒體內的毒,已經徹底的清除乾淨。
他找來了林子風。
“聽說你們陳家有一種藥,死即是生。”公子寒端坐在椅子上,抿了一口茶水。
林子風怔了一下:“的確有,您想做什麼。”
“自殺,在東宮自殺。”公子寒悠悠的說罷,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
林子風不敢相信,更是無法理解公子寒爲什麼要這樣做。
“這天下,我不要了,只要心兒快樂就好。”公子寒起身,走到林子風身旁:“我殺了她的朋友,奪了她的骨肉,做了那麼多對不起她的事情,我虧欠她的,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她平安無憂,跟喜歡的人在一起。”
林子風詫異的看着他:“你……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人嗎?!”
“或許我只想證明,自己比臨王更愛她吧!”公子寒會心一笑:“不要告訴心兒真相,三日後,把藥給我。”
林子風恭敬道:“是。”
他尊重公子寒的選擇,可惜自己什麼也不能爲盧心水做,只能送公子寒一顆假死的藥丸兒。
沒有盧心水的世界,公子寒沒法呼吸,不如離去,即便得到了天下,失去這個女人,天下又算是什麼。
夜深,餘析翻牆而入,進入了盧心水的房間。
盧心水在牀榻上,翻來滾去的睡不着。
見餘析來了,開心的竄了起來,拱入了餘析的懷中。
“這是什麼?!”餘析拿起牀榻上的腰帶,一看就是男人用的:“送本王的?!”
盧心水道:“不是。”
“那送誰的?!”餘析把腰帶往牀榻上一甩,滿心不悅:“你就從來沒有送過本王禮物,連根兒毛都沒有!”
“我都沒來得及說話,你兇什麼兇!”她氣呼呼的拔了一根兒頭髮,放在餘析手中:“送你根兒毛!”
餘析:“……”
尼瑪還真送毛啊!
盧心水剪他呆愣在原地,指了指餘析手中的頭髮:“一根兒小細毛,愛情恆久遠,萬事永流傳!”
餘析:“……”
他仔細的用手指捏住頭髮,擺放在眼前,突然覺得這根兒頭髮的意義特別的深刻,是一個極好的禮物。
“那本王收着了。”他把頭髮用手帕認真的包裹起來,放入了懷中。
盧心水怔了一下,呲牙咧嘴道:“那就算送禮物了哈!”
餘析上前,把盧心水打橫抱了起來:“你是不是覺得本王很好坑啊?!”
“不是不是,絕對不是。”盧心水話音剛落,就被餘析丟到了牀榻上。
餘析一個翻身,用被子把兩人蒙了起來,溫熱的氣息,遊走全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