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心水剛從店裡走出去,就見餘析的暗衛上前來報:“主子,皇上大軍準備出城迎戰。”
現在,她是暗衛們的女主子,也能隨意的調用。
餘析履行了自己的承諾,他的人,就是盧心水的人。
“什麼時候?!”盧心水眉頭微微皺起。
暗衛道:“想必現在已經出發了,皇上派屬下來通稟主子。”
盧心水:“……”
她立馬上了馬車:“趕緊回去!”
此前,她答應過餘析,第一次出戰的時候,她一定會相送的。
她不能違約,答應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回到了住所,餘析已經出發了。
她侍衛要了一匹快馬,飛奔而去。
戰役的地方,是落口城外的山谷中,盧心水策馬飛奔,在山崖上,看見了刀鋒相向的兩國人馬。
餘析坐在戰車裡,手持利劍,左右迎擊。
而對面的華麗戰車上,有一個熟悉的面孔。
盧心水也懶得管,那麼點兒的人影兒,關她什麼事兒,她可是來找餘析完成約定的。
“皇上!”盧心水朝着山谷中大喊一聲:“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皇上一定要首戰大勝!”
餘析在混亂中,心裡突然一驚,下意識擡頭,正好看到了盧心水的身影。
他笑了笑,雖然根本聽不清楚盧心水在說什麼,但是他感覺的到。盧心水身旁有兩名暗衛,也趕了過來:“主子,此地不宜久留,趕緊離開吧!”
“好。”盧心水看過一眼,完成了約定,心裡也就踏實了。
現在兩軍對戰中,她的確不方便留在這裡,即便是附近也不行。
盧心水剛要離開,突然馬兒驚了一聲嘶鳴,朝着山谷的方向,就衝了下去。
“要死啊喂!”盧心水緊緊的抱住馬匹,閉上了雙眼。
馬兒落在了地上,盧心水像是五臟六腑都要被震裂一樣。
這是餘析的其中一匹戰馬,來的時候,送給她了。
那馬兒一定是感知到了主人的方位,才衝下來的。
馬兒衝下山谷後,朝着餘析的戰車飛奔而去。
紀國衆士兵擡頭,見盧心水如神一般一躍而下,大喊道:“戰妃顯靈了!戰妃顯靈了!”
這時候,敵軍突然有人大喊:“山谷中有埋伏!”
盧心水腦子嗡嗡的,一片混亂。
餘析見狀,立馬一個躍身,跳出戰車,拉住了驚馬。
場面因爲盧心水的亂入,陷入了混沌一片。
餘析把盧心水從馬上抱了下來,馬兒瞬間倒地不起。
盧心水嚇的三魂沒了氣魄,半天緩不過勁兒來。
身邊,都是刀劍相交的聲音。
餘析叫來了周名譽:“把戰妃護送回城。”
周名譽立馬領命,拉着盧心水,在廝殺中衝出一條血路。
出了山谷,就是一片雜草悽悽的荒野。
“好啦,我們都跑這麼遠了,能不能慢一點兒。”盧心水一路上被周名譽拉着狂奔,氣喘吁吁的厲害。
周名譽終於停下了腳步,看了看四周的狀況,沒有人經過。
大隊人馬都集中在山谷中,現在真在混戰,所以,他決定,現在就遵照大司馬的意思,對盧心水下手。
“跑了這麼久,太緊張了,我們來聊聊天,緩解一下吧!”盧心水蹲坐在地上,實在是跑不動了。
周名譽心不在焉的點頭說道:“好。”
“你,爲什麼叫名譽啊,好奇怪的名字。”盧心水隨便問了一句,她也不知道該跟周名譽聊什麼。
就覺得他的名字繞口,連想沒想就說出來了。
周名譽說道:“因爲家人希望我能做個有名譽的人。”
盧心水:“……”
尼瑪就這麼簡單?!
她仰着脖子笑道:“你家裡人真會異想天開!”
周名譽立馬臉拉的老長,比馬臉還長:“請不要侮辱我的父母,他們已經不在世了。”
“那就是一想地獄開!”盧心水站起身,拍了拍屁股,道:“對不住啊,我嘴巴沒堵門兒的,胡說八道呢,別往心裡去。”
周名譽:“……”
他對盧心水,原本沒有什麼惡意,還猶豫聽大司馬的安排,還是聽皇上的。
現在,他不用猶豫了。
於是,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包粉末狀的毒藥,快速打開,往盧心水的臉上揚撒了過去。
這是南方奇毒,只要皮膚接觸即可。
突然,一陣大風出來,正好衝想了周名譽的方向。
被揚撒出去的粉末,被吹到了周名譽的臉上。
就連鼻孔裡,都吹了進去。
盧心水一驚:“你,你幹嘛!”
周名譽臉色跟吃了百十隻啦蛤蟆一樣難看。
“你怎麼了?!”盧心水由驚轉嚇,指着周名譽的臉:“鼻血!好多……周將軍,你到底怎麼了!”
見周名譽不語,盧心水大聲喊道:“周將軍,你嘴脣怎麼紫了!”
周名譽咬牙切齒的說道:“下!毒!而!已!”
說罷,他就倒在了地上。
盧心水:“……”
咦?!
她怎麼反不過乏來呢?!
盧心水吃力的把周名譽拖拽到了一處雜草遮擋的地方。
“你醒醒啊!醒醒啊!”盧心水不停的伸手拍打着周名譽的臉頰。
周名譽原本因爲中毒白皙的臉,很快就是手指印連成一片,紅彤彤的。
“噗!”黑色的血,從周名譽口中噴了出來。
幸好他及時的用內裡封住了經絡,加上撒在臉上的藥,因爲風太大的關係,零散開,並不是很多。
此時,天色已經漸漸的暗了下來。
盧心水掏出周名譽腰間的匕首,筆在了他的脖子上:“說,你爲什麼要毒害我?!”
周名譽轉頭不語,也不看盧心水一眼。
“是大司馬嗎?!”盧心水匕首輕輕一推,劃破了他的脖頸。
他是門閥的人,盧心水是知道的。
自己跟周名譽第一次見面,無冤無仇,這件事情,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是大司馬的吩咐。
周名譽沒有吭一聲,還是不語。
“嘴巴還挺硬的!再不說,我就殺了你!”盧心水冷哼一聲:“你以爲我不敢殺人嗎?!”
周名譽說道:“敢,你是妖女,有什麼不敢的。”
“知道就好,趕緊說,說了的話,我就放過你,皇上那邊,是不會知曉的。”盧心水給了周名譽一個很好的承諾,可
周名譽就是不鬆口。
“要殺要刮,悉聽尊便,別指望在我這裡,套出半句話來!”他纔不相信這個女人呢!
整個京都,誰不知道她盧心水的名聲有多差,還二嫁。
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他打從心底裡瞧不起。
“好!你有種!”盧心水把匕首往地上一丟:“既然不怕死,那我就讓你清白全無!”
說着,她便起手開始撕扯周名譽的戰袍。
“你你你……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幹嘛!”周名譽即便是身體虛脫的厲害,好歹也是一個大將軍。
他一把將盧心水推到了一旁:“你別亂來啊!”
“我就亂來了怎樣!”盧心水剛要起身繼續,見周名譽又大吐了一口黑血。
盧心水着急了。
她並不想讓周名譽死。
周名譽也只是聽了大司馬的話而已,再說倒黴催的自己下毒玩兒了自己,想想也是挺可憐的。
況且,戰場上,還需要周名譽這一員猛將。
盧心水說道:“你趕緊拿出解藥來吃了啊!”
“我,我把……我把解藥早就扔了。”周名譽一臉的苦逼樣,默默的低下了頭。
盧心水:“……”
尼瑪神經病啊!
她上手抓住了周名譽的衣襟,大吼道:“你把解藥扔了幹什麼?!你扔瞭解藥你下個鳥毒啊!”
周名譽立馬就哽咽了起來,他咬着下嘴脣,撇了盧心水一眼:“還不是因爲,我怕給你下完毒,被皇上知道,我又不能違背君意,一定會交出解藥的,到時候你不就死不成了嘛!”
“啊喂!,你想的可真多啊!”盧心水已經想不出什麼形容詞,能表達她現在內心的感受。
周名譽點了點頭:“是很多,想了三天呢!”
“所以,你是想好了把解藥丟了的?!”盧心水很有一巴掌扇死他的衝動。
周名譽點頭不語。
盧心水大喝一聲:“那你的意思就是怪我咯?!”
尼瑪這簡直是傳說中的天殘!
天生腦殘!
周名譽量含熱淚盈眶,拼命的點頭。
盧心水:“……”
一個將軍,大將軍啊!
這智商也是夠了!
不知道他是怎麼在門閥活下來的。
狗都不能忍!
周名譽突然呼吸困難了起來,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盧心水試上他的額頭,涼如冰凍一般。
那滴滴汗珠滾落,看着讓人爲他的蠢難過。
這真是一個特別讓人覺得憂傷的故事。
慘啊!
周名譽用力的支撐起自己的身體:“我……就是死了……不能隨君伴架,堂堂男兒……竟然不是死在沙場上,而是……死在你一個女人手裡……我……”
“你丫丫的給老孃閉嘴!”盧心水‘啪’的一下,朝他腦袋扇了過去:“你純屬罪孽,死在自己手裡的,可別冤枉我!”
周名譽:“……”
“好像……是的。”
“什麼叫好像,你妹妹的那條小短腿兒腿兒,好像個屁的!”盧心水罵完後,認真糾正:“的確是的。”
周名譽道:“我……沒有妹妹,就算有妹妹,以我爹孃的身材,腿兒也不會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