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易風處於人生低潮的時候,一朵黑玫瑰應運而生,來救他了。
紅袖出門地時候就看到一臉笑意地走回來的丁爽,正午的陽光灑在她的臉上,看到不到任何陰暗,這還是剛纔氣得跑出去的人嗎?
“紅袖啊,我臉上有髒東西嗎?”丁爽捂着臉問道。
紅袖遲疑了一下,說道:“沒有,只是….”
丁爽推了她一把,沒有就快點離開啦。
好半天紅袖都沒回過神來,這裡還是我家吧,喂,想回頭找元兇,已經沒了人影。
世界上有許多事如同車輪一般重複來重複去,有人將這種重複叫做輪迴,意思就是說輪子跑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簡稱輪迴。可是這次輪迴的時間是不是短了點?
紅袖瞪大眼睛之後的十秒,易風同樣瞪大了眼睛看着丁爽,“你….”
丁爽走過去將他的手扳向反方向:“我。”
“他。”順口就喊了出來,一愣,“哈哈…”不知是在嘲笑他的呆傻還是丁爽的機智。
她回來,就代表看穿了他的演技,易風搖頭苦笑,女人太聰明也是個麻煩。
丁爽笑着問:“是不是有很多話想對我說?我聽着呢。”說完擺出一副側耳傾聽的樣子。小巧而柔軟的耳朵不時地輕輕抖動一下,誘人的耳垂軟綿綿的像麪包,讓人忍不住去咬她。
張口做個撕咬地動作,猩紅的舌尖在雙脣間滑動,喉嚨裡發出野獸的低吼,假如他們相遇的時間提前十年。
“你不怕我嗎?”眼睛轉向別處,他不敢看着丁爽,她的眼神太熱情,太激烈,好像火焰在翻騰。
“不,我覺得你是好人,好人是不會傷害我的。”眼中的火焰化作柔柔溪水,緩緩地繞着他流動,包圍。
假如他感受不到丁爽的柔情,那麼他就是傻子呆子笨蛋二百五,可是就是無法做出迴應。因爲他的心太亂,太矛盾。此刻,他不敢做任何心的決定,因爲每一個決定都可能帶給他無法挽回的災難。
小心翼翼地給自己披上一層護膜,不想被任何人打擾。
“我說過要分享你的煩惱,嫉妒驕傲憤怒就是你分給我的煩惱對嗎?”她主動地伸出手抱着他的頭,將它按進自己溫暖的胸膛。“假如這樣做能減輕你的痛苦,請繼續侮辱我。”
頭好重,好沉。他使不出力量來掙脫她的懷抱,更有一個聲音喊不要走。懷抱好溫暖,好久沒有人如此關心他了,更沒有人能如此近的貼近他的心靈,世上最懂我的女人,竟然是她?
爲什麼?我們相遇在此刻?
心好痛,好累,想要痛快地睡去。
望着懷裡沉睡的人兒啊,她輕輕地拍打着他的背部,哼唱着搖籃曲:“睡吧,睡吧,我的小寶貝。”
甜蜜而溫馨。
紅袖踮着腳離開了,一縷陽光透過門縫射到屋內,丁爽略微調整坐姿,巧妙地擋住了陽光,“睡吧,我會保護你的。用柔弱的胸膛溫暖你的心。”
易風聽到了,又睡去了,模模糊糊地感到另一顆心散發的溫暖。
背後的陽光消失了,冰冷的不帶一點溫度的視線射了進來,穿過丁爽的後背直達易風的身上,片刻又離開。一切好像虛幻,只有門外的老樹見證了某人的到來,也見證了他的離去。
風中傳誦着某人離開時的低喃:“你不該踏入的。”
是誰在低喃,又是誰在驚擾別人的美夢?不該踏入?莫非易風闖入了誰的禁地,進入了不該進入的地方?是誰在低喃,又是誰在關注他人的美夢?
夢是幸福的,抱着一個大男人是勞累的。胳膊酸了,腰也疼了,可是她的手還是那麼穩,從易風臉上撫過,只帶走微塵。她的腰還挺地筆直,如同一支寧折不彎的鋼槍,就如同她的人生,從不低頭!
聶雲在擦刀,他擦刀的時候身邊沒有一個人,弟子們都躲得遠遠的。擦刀是爲了新的血洗,很矛盾對不對?好不容易將刀擦乾淨,卻是爲了重新被血染紅。矛盾本就是人生,這就是他的宿命。
血刀的聲威來來自於殺戮,當年要不是表哥聶鷹憑藉手中單刀四處清場殺人爲兄弟們快速練級鋪平了道路,哪有血刀今日的輝煌,江湖記住了它的血腥,也報復了它的血腥。血刀的弟子除了同門再無朋友,血刀的門規只有一條:同門不得相殘。除此再無一物。在他們的眼中任何人都可殺,都該殺。
黑路走多了難免遇鬼,血刀的魔尊聶鷹死於埋伏,又成於埋伏。九轉回陽功賦予了他超乎尋常的修煉方式,死一次功力提升一倍。每一次死亡都是血腥屠戮的開始,江湖也怕了。很多年了,再也沒人敢來血刀門挑釁。
猶記得表哥臨走前的話:“功力提升未必是好事,你還年輕,未來的路還很長,不要急於求成。”當時,聶雲已經死了六次。
很多人不相信聶鷹會離開,同爲傳說級,可是沒人相信他有其他傳說級那樣的胸襟,能看破紅塵。事實上他確實看不破,可是事實又逼他看破,一個廢人是無法再呆下去的。
華山絕頂,寂寞躬身立於龍魂的身後,寂寞是名高手,成名很久的高手,因爲成名太久,久的很多人都忘記了他。他不惱,也不爭,默默地修煉着。今天龍魂突然派人尋他出來,爲的是數日後的大戰。
他修煉的時候也曾聽說鬼門的事,原本以爲有掌門坐鎮消滅鬼門是輕而易舉的,沒想到….銅雀山莊一戰是整個江湖的恥辱。
龍魂眺望着雲海翻騰,心中無波無闌,閒看雲捲雲舒說的就是這種境界。
他修的是天罡正法,練的是一氣混元,求的是跳出五行外,不在三界中,要的是逍遙自在。江湖亂得太久,只是因爲雲霧遮住了雙眼,看不到更廣闊的天空,他要做的就是在雲霧中捅個窟窿,打開通往新世界的大門。“寂寞,你跟我多久了?“
“忘記了。”寂寞說這話時,也是寂寞的。
龍魂也記不得是多久了,好像是從江湖開放起就跟着他一起進來打拼,那時候他還默默無聞,寂寞也只是一個普通的高手。爲了他心中的執念,始終沒有離開他。
等他功成名就的時候,他只是待在一旁靜靜地看着,沒有伸手,也沒有張口。副門主的位子,本該是他的。
“十日後本門會盡出精銳,由董爲帶隊猛攻鬼門。”
“那個年輕人?”寂寞淡淡地說。董爲是誰他知道卻不清楚,這樣的年輕人太多,多得他都來不急記住就已經消失。“這些年爲了要培養他在年輕一代中的威望,所有敢於和他作對的人都會因爲各種各樣的意外或者重生,或者受傷。聽說,他已經被指定成爲下一代門主的人選?”
“是的。我廢了很多功夫來樹立他的威信,爲的就是毀了他。”又是矛盾的人生,親自制作的精品竟要親手毀去,是變態還是瘋子?
“我懂了。”他跟着龍魂的時間太久,也學會了很多。華山需要一個夠分量的人去鬼門送死,爲的是保存實力。陰風堡是鬼門經營多年的總舵,那裡機關重重,高手衆多,想要徹底消滅自然會犧牲許多人手,假如沒有夠分量的人去送死,會給江湖中人烙下話柄。董爲並非刻意爲了此戰培養,他只是恰好趕上了,巧合,都是巧合。
假如沒有鬼門,他或許會…活得更久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