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幹嘛?”一個白眼,等着小二哥說沒有,卻祝榮笑笑,隨便報了幾個菜名,讓小二先端上來,便又問自己。
“方纔韓月姑娘說的,可都是家鄉的特色?”
“特色算不上,滿街都是,還以爲京城一定什麼都有呢。”隨便答着,臉上裝意外,然而心裡則是極好的。
自己這種胸無半點墨的草包,憑藉着機智,也是能給自己擡擡身價的。
“韓月姑娘真有意思,看着其貌不揚,卻似乎大有來頭啊。”
這祝榮真不會聊天。
什麼叫其貌不揚?以爲後面加個大有來頭就是誇獎了?會不會用詞啊?!
難怪尚無淚那母老虎給氣成那樣!
“好了好了,我也就是個鄉下姑娘,倒是祝公子,究竟發生何事,把三小姐氣成那樣?你說來聽聽,我看能不能出點主意。”
講話題繞回重點,如果能讓祝榮和尚無淚成了,到時候做個朋友什麼的,自然就是能接近尚無雙了,看看那第一名媛是個什麼實力。
怎料聽完,心裡就是一聲嘆息。
祝榮就是個豬頭,太特麼不會聊天了!
那尚無淚上面還有兩個姐姐,都已經出嫁了,而她年紀不小了,只是生性刁蠻,不好容易訂了門親,肯定是猴急得很,似乎對祝榮還挺上心的。
祝榮約她出去,那當然是高興,賞花什麼氣氛一好,就想着偷偷牽個手,結果這豬頭就是一句男女授受不親,縮了。
這便算了,之後尚無淚要和他飲酒作詩,結果這豬頭卻說飲酒亂性,是沾不得的毒物。
我靠!
此等極品慫包,是個女人都會氣死吧!
雖然臭罵祝榮一頓纔是正確,但現在可是得幫祝榮說話:“祝公子,我想三小姐對你肯定還是有心的,然而她那個性,難免心高氣傲了些。”
“女人嘛,都喜歡使使小性子,讓男人哄哄的。你那般直白的帶着禮物去,她肯定在人前拉不下面子。”
“是這樣嗎?但我怎麼不覺得?況且說真的,我實在是不喜歡那隻母夜叉。”祝榮癟嘴,看他也是怪倒黴的。
雖然想說分手算了,可自己又不是來做金牌調解員的。
“祝公子,你不瞭解女人,三小姐那種的,表面上看是兇巴巴的,可若她真對你死心塌地,就會什麼都百依百順了。”
自己還在胡謅,見祝榮像是真信了,便又說:“我看這樣吧,三小姐愛面子,不然你弄些信鴿,給她寫寫道歉信什麼的,沒準可行。”
“……這倒真是個辦法……我也不用自找着去捱打捱罵了……”祝榮喃喃點頭,事情也就這麼定了。
隨後再亂七八糟聊了一會兒,天色也就晚了,祝榮覺得兩人還挺投緣,就是送了自己回去。
“真想不到,韓月姑娘竟是住在定國將軍府!”祝榮吃驚着,卻這時候,一襲白衣的羽元諭恰好回來。
“羽兄?”祝榮趕緊過去,寒暄,“在下是戶部侍郎祝簡的兒子,祝榮,之前羽兄到戶部的時候見過一面,不知可還記得在下。”
“自然記得,祝兄來此,可是找元諭有事?”這面癱冷冰冰的,八成祝榮心裡也不待見,想着快些走人:
“非也非也,我今日遇到些困難,恰巧韓月姑娘幫了一把,天色晚了就是送她回來,沒想到竟會是將軍府的下人。”
臥槽!
這豬頭是多能惹人炸毛,他哪隻眼睛看出來,自己是將軍府的下人了!
自己正要解釋,卻沒想到羽元諭突然語出驚人:“韓月並非下人,是我遠房表妹,過來玩一段時間,平時就喜歡胡鬧而已。”
誰?
他說自己是誰表妹?!
這面癱在唱什麼戲?
腦子一炸,旁邊易楠凡也變了臉色,震驚無比!
祝榮愣愣,震驚不比自己和易楠凡少,便是打哈哈傻笑起來:“哎呀,呵呵呵,難怪覺得韓月姑娘不像一般的民婦,竟然是羽兄的表妹,失敬失敬!”
“既然已經送韓月姑娘回來,我就先告辭了。”他說着揖禮,又對自己頷首,“今日多謝姑娘了,到時候有結果了,定來答謝姑娘。”
“好啊。”笑笑,卻祝榮一走就僵了臉,去看那冰窟窿。和易楠凡對了個眼色,正要問清楚,怎料羽元諭就先問了。
“之前姨娘們說送你的衣裝首飾,還沒送來府上?”冰冷的視線打量着自己,這特麼究竟怎麼一
回事,這死麪癱怎麼突然關心起這些來了!
心裡納悶着,嘴上也就說了,把東西都捎給了家鄉的姐妹,然而羽元諭便是沒了下文,進府前只冷冷留下一句:
“我有要事宣佈,你們倆待會兒一起吃晚飯。”
什麼?
爲什麼?
到底什麼情況?!
完全摸不着頭腦的和易楠凡一起去了,易楠凡向來就不喜歡和這幫人一起吃飯,現在坐在桌上也根本不動筷子。
當然,羽元諭在的時候,這少將軍不動筷子,夫人和姨娘們也都不敢動。
這羽家最大的靠山就是當朝丞相,而互利關係,薛丞相在朝中也是大權在握,自己的大女兒還坐上了王后之位。
然而早些年,國主爲打壓丞相的勢力,聯合睿親王、安國將軍和御史臺等一幫重臣,終於廢了王后,只是儘管如此,後宮中仍是有妃嬪站在丞相這一派。
國主年事已高,冊立太子之事,朝中宮中的鬥爭越發激烈,然而少了定國將軍這邊的助力,不僅勢力上有些弱,一些事也確實難辦。
沒有將軍印,又守孝離開了三年,即便是將軍夫人也成了虛銜,何況國主也曾說過,少讓將軍夫人進宮,因而眼下對後宮的情況,着實很難掌控。
“先前丞相壽宴,外公便與我說過這件事,之前又去丞相府上,外公又與我說了一次。”
“五皇子今年便是冠禮,母妃嫺貴妃一直都是聖上力挺的一派,同睿親王自然也是站在同一邊,眼下事態緊急,必須得有個能進出後宮的人,幫忙傳遞消息。”
這冰窟窿,破天荒的來了出長篇大論,像是一口氣把三年的話都給說了。
除了夫人,一桌子人都很意外,這傢伙原來也是很能說話的。只是那身肅殺之氣太強,誰也不敢把反應寫在臉上。
羽元諭所說的利害關係,大家心裡自然明白。既然都是將軍府的人,自然是一條繩上的蚱蜢,這事確實有些緊急。
只不過……
“今兒這事情可是大事,這麼嚴肅的場合,元諭,爲何要叫川楓和韓月兩個外人一起?”五姨傅顏挑着丹鳳眼,瞅瞅這邊,然而四姨赫晴雯也是同樣不懂,只是沒膽開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