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表哥,傷勢要緊,你快點服下吧,藥在這兒呢。”說着另一隻手拿過仙丹,準備摸到了他的臉之後,直接往嘴巴里塞。
羽元諭的一條手臂受了傷,這會兒多半動不了,否則早就把自己這手給甩開了。
拈着顆藥,走棋一樣在他臉上順着找,很快便點到了嘴脣上,卻這傢伙居然還不張嘴。
我靠,眼下國主在場,不好拒絕,他倒是玩起這種靠行動說話的遊戲。要不是爲了討好他,姑奶奶纔不想喂呢!
心裡罵着,也是嘴上不說話,只是把藥丸使勁往他嘴裡按,結果他還牙關緊閉,頭動來動去的,愣是塞不進去!
這時候他抓着自己腕子的手鬆了,要去阻擋那顆藥丸,然而自己也沒個準備,爲了塞藥,吃奶的勁都用上了,此刻身體失去平衡,就是陡然一歪。
手下意識去找支撐點,居然是重重按在了某個絕對不能按的地方。
“……!”那死麪癱疼得一抖,整個身子都蜷了起來。
這會兒煙霧稍稍散去一些,隱約能看見死麪癱是個什麼情況,知道措手重傷了人家的小兄弟,便連忙縮了手,藥丸也掉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我不是故意的!”舉着手無辜,就被他狠狠瞪了一眼。
這一下多半真的很重,那面癱臉都給憋紅了。
“嘿嘿嘿,表哥啊,你還是趕緊吃藥吧,萬一真傷了哪裡的‘要害’,這藥還能保重一下!”連忙又是拿出一顆,萬一這傢伙斷子絕孫了,自己還能有好果子吃?!
趁着他疼得不行,滿身破綻,腮幫子一擠,便是把藥塞進嘴裡去了。
也不知道羽元諭是不是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擔心自家小兄弟的安危,竟乖乖把藥吞了。
“噗!”那窘迫的模樣,忍不住就是笑出來,卻聽他低聲一吼。
“你還笑?!”
“皇上!皇上您沒事吧,皇上?!”這時候,護衛們在煙霧裡找了過來,前呼後擁的扶着國主起身。
而
羽元諭立馬就變了臉,像沒事一樣,起來就是俯首請罪:“元諭罪該萬死,這幫人或許是先前觀音廟的同黨,上次沒得手反而被陛下處決了弟兄,因此專程回來報復的。”
“元諭禍事纏身,現在竟連累了陛下和娘娘、皇子們受驚,實在難辭其咎,請陛下降罪!”
這衆目睽睽,羽元諭護駕有功,還掛了彩,即便國主再想給他個罪名,此刻也不能強行栽贓。
“這說的哪裡話,朕只受了輕傷,全是少將軍的竭力保護,何罪之有?倒是你說的禍事,究竟是何意思?”國主突然轉了話題,似乎沒功夫去感概劫後餘生。
總覺得現在的氣氛,有些怪怪的。
一般這種時候,皇帝不都該大發雷霆,然後罵着讓護衛們快去把刺客抓回來麼?
怎麼倒是比起刺客和受驚,反倒對羽元諭這些表面功夫的話,更感興趣?
心裡納悶,卻易楠凡還倒着,已經昏迷,急急去查看他的情況,耳邊則聽羽元諭繼續說:
“三年前父親被敵國奸細所害,可是那幫人卻銷聲匿跡,三年來毫無線索,元諭覺得這兩次的行刺,很可能是他們又捲土重來。”
“元諭懇請陛下徹查,早日抓這幫賊人回來,弄清背後究竟是何因由!替父報仇!亦還我京城安寧!”他說着叩首,好一副憤懣表情。
這傢伙明明就是那幫賊人的少主,現在竟然欲蓋彌彰的賊喊抓賊,可真有一套!
可他爲什麼要專程把今天行刺的事,扯到自己一幫人身上?
三年都沒有進展的舊賬,現在他自己主動翻出來,到底有什麼好處?
心裡實在是想不通,然而國主看羽元諭的眼神也很奇怪,卻臉上還是一派儼然。
“定國將軍之死,朕三年來一直都沒忘記,這幫奸細竟敢潛入我葉雙國京城,犯下此等大罪,朕怎麼可能不徹查到底,弄清他們的目的?”
“如果真如你所說,觀音廟的刺客和今天的是同一幫人,又真與那幫奸細有關,待抓到他們,即便你不說這番話,朕也
自然會好好問個明白!”
看着國主和羽元諭,不管是氣氛,還是此刻的對話,總覺得有種違和感,然而眼下易楠凡傷勢很重,就算是吃了仙丹,也還是一臉慘白,連嘴脣都不見血色了。
這兩個沒人性的傢伙,光顧着在那兒說話,都不管救了他們的易楠凡的死活!
“川楓師傅!川楓師傅!”也沒空再管這兩個人奇怪不奇怪,心裡着急,就是插嘴去求國主。
“皇上,川楓傷勢嚴重,懇請皇上快讓御醫來看看吧!”急得又是快哭了,國主這才終於讓人擡走了易楠凡,之後又命錦衣衛送各路官員賓客回府。
今天這五皇子的壽宴,委實唱了好大的一齣戲!
“張生。”國主喚了侍奉身邊多年的老太監,正瞥眼瞧着離開的羽元諭一行人,沉聲,“之前觀音廟的時候,確實沒看見羽元諭出手嗎?”
“是的陛下,當時他也和今天一樣,似乎半點武功都不會,全是旁邊的人保護着。”老公公頷首,國主眯了眼。
“哼,上次動了他們的人,朕就是想削弱一下他們的勢力,不希望今天這壽宴上出什麼亂子。想不到啊,他們竟還是有動手的餘力!”
“陛下息怒,想必今天這齣戲,羽元諭是專程做給陛下看的。”張公公說着也撇了定國將軍府一行一眼,而他們已經走遠了。
繼續道:“他方纔那般保護陛下,之後又說那樣一番話,而且今晚除了護衛,也沒人受傷。”
“羽元諭肯定是想自證清白,卻不知道陛下早就洞察先機了。”
“那倒是,這幫小丑自作聰明,在朕的面前,也不過是白費心機。”國主負手背後,眯眼笑笑。
“張生,現在這個冒牌貨已經開始行動了,今天的刺客就是開端。你讓臥底在將軍府的人抓緊點,一定要在他得到武狀元之前,把那東西找出來交給朕。”
“是。”張公公領命告退,對手下的小廝吩咐着,便是這不平靜的日子裡,深夜又是有信鴿從皇宮飛出,往那定國將軍府的方向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