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鳳兒,元諭少爺那般記掛着她,爲她做了那麼事,每天生那麼多悶氣,吃那麼多醋,她竟是這麼開得看,對他的死活看待的這麼輕巧!
不過想想,少將軍守孝歸來,冒牌貨替代了他,性情大變,還把自己貶職成了家奴去刷馬廄,那會兒的自己真是傷心的要死,就更別說鳳兒了。
娶了她,卻那般待她,最後還沉湖……
不過過去的都過去了,現在也總算真相大白了,不管怎麼樣,現在爲易楠凡討點好纔是真的。
允波從崩潰裡振作,捏捏眉心,緩了口氣:“小姐,我說了這麼多,不就是想告訴你,易先生的私事,就是爲了你!”
“因爲發現他們找屍體,怕你有危險才冒死潛入觀音廟,又因爲發現了背後有這麼大的秘密,知道你肯定不會算了,才裝傻演戲,想讓你離開京城,等事情結束,一切都完全了,再接你回去。”
卻剛剛還很慫包的鳳兒,這會兒倒是敏銳,覺察到了什麼:“事情結束?什麼事情?易楠凡打算一個人去對付那幫冒牌貨?”
“這……”允波語塞,頓時頭都大了,可反正現在不該說的都說了,也不差這一件,就破罐破摔的講了。
“並非一個人,本是留你在鄉下之後,打算和我一起回去,直接暗殺了那個假的。”
鳳兒聽完就是笑了,又有點氣憤,只覺得魯莽又幼稚:“你們暗殺他,是拿了將軍印之前還是拿了將軍印之後?!”
“況且殺了要怎麼辦?殺了就能揭穿他是假的,就能端掉敕瞑堂?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不管是武舉結束之前還是之後,殺了他只會讓國主爽心,爲何不讓他們狗咬狗,咱們坐收漁人之利!”
“……”允波沒吭聲,話說到這個份上,再往後面真就不能再說了,畢竟現在還不是能挑明身份的時候。
心一煩,允波乾脆不管了:“總之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其他的事,你自己問公子吧。”
這小悶騷,脾氣還挺大的,說完就是不管回去了。
跟着允波一前一後回了易楠凡那兒,允波還挺拽的,過去就是給易
楠凡說:“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說了,少爺自己看着辦吧。”
“允……?!”易楠凡一臉‘你要造反嗎’的表情,卻允波已經快步回了屋裡睡覺了。
星夜下,月光皎潔,易楠凡一身墨黑的衣裳站在那裡,還定着不能動,和不遠處的稻草人很有兄弟相。
對他,剛纔雖是一怒之下下了手,可並沒有下重,僅僅是定了手腳四肢而已。
想他裝傻騙自己,還那樣佔自己便宜,實在是不可饒恕,可真像對沛香和尚無雙那樣對他,確實做不到,捨不得。
“哼,讓你佔我便宜!”低聲一句便是過去了,伸手就把他衣服扒了,他愣愣,覺得自己瘋了一般的看過來。
“幹嘛,謀害親夫,也用不着先奸後殺吧。”
也不理他,直接捏着他下巴,一本正經的問:“易楠凡,你爲我做這麼多事,是不是喜歡我?”
男人怔怔,沒做聲,只是見她這反應,允波應該還沒把自己是誰供出去,卻又聽她說:
“你裝傻的時候不是一口一個娘子,叫得很親熱嗎,整個和色`情`狂一樣,現在怎麼不說話了?”
什麼?!
色`情`狂?!
她居然說自己是色`情`狂?!
易楠凡本還有些緊張,這會兒如此說他,就是炸了:“裝傻是裝傻,你裝傻的時候還不是去討好那個冒牌貨了?”
“落雅閣的時候,就算被暗算,你還不是親了他,之後他還不要臉的親了你呢!我要是色`情`狂,你們全部都是色`情`狂!”
真是意外,這種小學生一樣的話,虧他易楠凡講得出口,不過自己算是明白了:
“好,我懂了,做戲嘛,所以現在不做戲了,你那些也全部都是假的了。”說完便放手走了,儘管挺瀟灑,但心裡委實難受得要死。
果然,和自己預想中的那些一樣。這種早就猜到結局的感覺,真是不好受。不過誰讓自己笨蛋,明知如此,卻還是忍不住的想了:
要是他沒傻也能喜歡自己,那該多好。
“不是假的!”
四個字,突然從背後傳來,自己的腳步,驀地停住了。
“不是假的,鳳兒,我對你,從來都不是假的!”
Wωω☢тTk an☢c ○ 那人拼命一般的解釋,像是生怕自己不願信他,像是生怕自己還在怪他,像是生怕讓自己就這麼走了,他便再也沒辦法說清楚了。
自己愣着沒動,心跳的稍微有點快,這種過山車般的逆轉,實在讓腦子有些混亂。
他說不是假的,那他是……又在裝傻做戲嗎……
“鳳兒。”他的身體,不知何時就能動了,過來,從背後緊緊抱住了自己,在耳邊低喃着。
“我傻了是假的,但那些話並不是,那些吻就更不是的了!我反對你挖苦你,就是不想看你去討好那混蛋,那天他竟當衆吻你,我簡直都要瘋了!”
他每個字都咬得很重,把自己抱的比任何時候都緊,那嗓音略微沙啞,猶如在向自己祈求着什麼。
這個男人,對自己是認真的,可是爲什麼……
“易楠凡,你我相識是在我被羽元諭割走鳳凰圖之後,你那時就處處維護我,是因爲同情?甚至最後被我拖累,沉湖,可之後就算你也有仇要報,但根本沒有必要再帶着我這個包袱。”
此刻心裡有太多的不懂,太多的想不明白,縱然和他兩情相悅,但總覺得,自己對他的感情,遠不及他對自己的深,對自己的癡。
“我們雖然生死患難,但好像你從一開始就……你爲我這般付出,這般涉險,甚至放下抓內奸之事去查我的身世秘密。”掙脫他的懷抱,回頭看着他,想好好的,看清楚他的每個表情。
“易楠凡,你和羽家的仇到底是什麼,若這事比不過我身上的秘密重要,那你當初爲何不拒絕趟將軍府的渾水,遠離京城?”
“如果你是不放心我,那爲什麼對我如此情深義重,我們相識到沉湖不過短短兩個月,期間見面的時間屈指可數,再相熟也該只是朋友的程度。”
“若不是你待我如此之好,我也不會對你……”頓頓,無比認真的問道,“易先生,你究竟藏着什麼秘密,是不能告訴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