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靈子雖然是高人,但是暫且不說其真本事我們沒有見過多少,能不能應付各種突發情況,就論人家到了關鍵時刻會不會真正幫我們,這還真不一定,有時候靠別人真不如求自己來的好使。
於是我接過小刀,堅定的看着古武點了點頭。
昨天常丁帶我們進道觀之時給我們介紹過,聚雲堂就在東院外不遠處,是進東院的必經之處,常爲待客所用。
我們四人很快便到達聚雲堂,線靈子是我們中的長者,也是實力最強的一個,昨天是他出手製止了那場事故,所以他走在最前面,我和李韻風緊隨其後,古武則走在我們後面默默地觀察着情況。
此時的聚雲堂已經坐齊了青峰觀的一幫老頭,這麼一對比,入林反而顯得有些年輕,坐在中間很是突兀,常丁就站在入林身後,面無表情。
“李公子,按理說你們是客,這裡應該有你們的座位,但據說你們中間有人在昨夜不僅做了不見光的事情,還出手打傷我們青峰觀的人,所以這茶就暫且免了,你們有什麼要向我解釋的嗎?”入林見我們前來,不緊不慢的說道。
“入林小子你在這裝什麼裝,你說是我們偷的就是我們偷的?”線靈子先開口衝着入林說道,“你現在倒是混得有模有樣,當年在南邊打那頭大野豬時是誰跑的跟孫子一樣?害的我左腿上現在還留着一條疤,這筆賬我還沒跟你算呢!”
我並不清楚線靈子說的打野豬是什麼事情,但是光是聽這描述再聯想到青峰觀這位高人曾經逃跑時那滑稽的模樣,我不禁有點想笑出來,但又看了一眼坐在那裡的入林聞言臉色變得鐵青,我只能憋了回去。
“哼!”入林將手裡的茶杯狠狠地拍在桌子上,“線靈子我念在你我同輩的份上,暫且不與你計較,你別得寸進尺!我要和李添胡說話!”
我見他們兩個這架勢估計還沒搞明白怎麼回事就要打起來了,連忙站出來緩和道:“入林前輩,我在!您別和這怪老頭一般見識,昨晚的事可能是一場誤會,我給您慢慢解釋一番,您聽我說!”
入林又朝線靈子那瞪了一眼,隨即哼了一聲,又對我說道:“人贓並獲,我倒要聽聽你有什麼可解釋的?”
於是我將李韻風那塊石頭的來歷仔細給入林講了一遍,好在李韻風的爺爺李鶴山還算有名氣能入得了這些高人的耳,入林這纔有些相信了,想了想說道:“你說是李鶴山買的那塊石頭?那你可敢找人來當衆對峙?”
這時堂外圍觀的一羣弟子中開始沸騰,七嘴八舌的嚷嚷起來。
“這人就是一個私生子!他爹都不要他了,李鶴山怎麼可能是他說請就能請來的?”這個聲音先帶頭喊了一句,接着後面又跟來很多聲音。
“師傅你幹嘛對他這麼客氣!他人贓並獲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就是!李鶴山那麼大的收藏家怎麼可能去那種野集裡買東西!一定是他瞎編的!一會找來了李鶴山肯定會和這幾個小子串通起來!”人羣裡這個聲音喊的甚是歡騰,我忍不住回頭向這個聲音傳來的方向瞪了過去,這聲音是從人羣裡一個個子不高的小道那傳來,沒錯這人正是昨晚在那個大個子身後一直叭叭不停的臭小子。
在道天閣裡坐了這幾年冷板凳,我的心境着實提升了不少,這時我讓自己儘量冷靜下來,我想了想發現,既然這些人都說是我們偷的石頭,那也就是說賣石頭的人是在衆人不知情的情況下賣的這石頭,
那麼這個賣石頭的人應該就是偷石頭的人了,就算不是他也應該認識這個偷石頭的人,石頭是他從真正的小偷手裡買來的,而青峰觀內部結構複雜,龍一的練功房定然不會被外人所熟知,就算被知道,這裡這麼多高手哪個小偷敢來這裡偷一塊石頭,所以真像只有一個,說明青峰觀裡有內鬼!
“入林道長,證明我們不是偷東西的賊這容易,在我們來之前見過我們拿這塊石頭的人不少,很容易就能找到,但證明自己清白這並不是我們的來意。”說道這裡我頓了一下,看到入林的目光一閃,我便繼續說道,“我看這道觀內部如此複雜,龍一道長的練功房應該不是一般的外人可以去的吧?”
入林微微點頭。
我繼續說道:“丟石頭這件事我們自證清白容易,但是這件事情依我看並非這麼簡單,正好我們此行的目的是拜訪龍一道長,不如咱們做個交換如何?”
我話說到這,入林的目光更加閃亮,不禁感嘆道:“年齡不大,竟有如此膽魄,還會討價還價?”入林說着發出了爽朗的笑聲,一拍桌子說,“好,做什麼交易,說來聽聽!”
見入林道長接話,我覺得有希望,繼續說道:“如若我替你抓住這個小偷,可否帶我去見龍一道長?”
“你小子有魄力,那我就給你這個機會,你抓住小偷,我可以替你轉告龍一,至於他能不能見你們,我就不能保證了。”
於是我與入林就此達成協議,出了青峰觀李韻風開始抱怨道:“我說睿子啊!你是傻了吧!我們找人證明一下我們的清白不就完了,這下好,到哪去找小偷?”
我不禁白了一眼被打成豬頭的李韻風,“你纔是傻了!不然你覺得我們該怎麼見到龍一道長?”
“那我們要怎麼找到小偷?”
“先去找你爺爺問小偷長什麼樣子不就成了?”說着我揚起馬鞭,揚長而去,他們緊隨其後,我想我的機會就要來了。
見到李鶴山時他正坐在李家祠堂,一襲白衣,銀髮如瀑,只是鬍子不長,在嘴邊繞成一圈,他手裡拿着的應該是李家傳承百年的鳳凰玉璧。
見到我們一行人走來,他先是對我們點頭示意,然後用和藹的笑容召喚李韻風前去,李韻風頓時化作乖巧模樣,那笑甜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興沖沖的前去撲進李鶴山懷中,說道:“爺爺,帶他們來看你了!”
“我的乖孫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又在外面惹事了!你看你這臉怎麼腫成這樣?”
“我哪有!我就是想你了嘛!”
我真是受不了啦,他見了他爺爺怎麼跟換了個人似的,竟然還撒嬌!我頓時咽喉一緊,腹中一陣翻涌。
就在我還爲李韻風的作妖而噁心之時,忽然聽到李鶴山那雄渾有力的聲音說道:“李添胡,你也過來一下!”
我連忙上前拜道:“鶴山爺爺,您叫我?”
“韻兒給我說你們在青峰觀惹上麻煩了,具體怎麼回事?你們去青峰觀幹什麼?”我雖然與李韻風交好,但是李鶴山我時常是見不到的,所以並不是很熟絡,他對我說話自然是要見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