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你小子還挺有種,什麼條件?”
在北嶺大營的營帳之中,我和父親二人站在營帳中央,油燈的瑩瑩火光映照在我們倆人的臉上,我們目光對峙着。
“我可以替你去尋寶,但前提是你要將我的母親接回居雍城,並且爲她安置一處上等宅院,一日三餐有人照顧,你很容易就能辦到。”
父親聞言靜默了,只見他背過身去。
“我娘被你扔在花木苑那鬼地方已是三年,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很差,你不管她,我不能不管,我可以直白的告訴你,我替你去冒險就是爲了我娘!”見他默不作聲,我便繼續滔滔不絕地說着。
“夠了!”忽然他轉過身來,一臉怒意,“你的條件我答應你!不要再說了!”
我見他發怒便將還未說出來的話嚥了下去,反正我這次的輸出顯然見效了,只要他能夠同意,我的目的就達到了。
他察覺到自己失態,咳嗽了兩聲,向大帳深處的桌案走去,我也跟了上去。
“君無戲言,你可是答應了我的條件,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我接受這個任務。”
“既然你已經接受了這次任務,那麼我就說一下這次任務的一些情況和要求,你仔細聽好了!”
說着他就坐在了桌前,拿出了三本書,我猜測這大概就是他說的那幾本坊間找到的書。
“第一點,就是保密,這件事目前軍中知道者不超五人,皆爲軍中大員,而軍隊之外,你是知道這事情的第一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搖了搖頭。
父親也搖了搖頭。
“保密這件事即是爲任務的順利,也是爲你自己的安全,所以這件事,除了你覺得必須知道的人知道之外,不要過多宣揚出去。”
這次我點了點頭,原來他這是怕我太過年輕,招搖過市害了他的好事啊!
“這點我可以保證,我會盡量將動靜壓到最小。”
父親滿意的點了點頭。
“第二點,在你出發之前,你要獲得龍一道長的支持。”
“爲什麼是龍一?”龍一道長是青峰觀現存道長中最強的存在,修自然道總共有入門,道初,道悟,道意,道天,道仙,通天,七個階段,每階又分九段,而龍一道長在兩年前閉關之時已是道仙五段,距離通天僅有一步之遙,可謂是自然道中泰山北斗級別的人物,不過他閉關至今已有兩年之久,外人很難見他一面,因此如今誰也不知道他已經修到什麼級別,我猜測他應該已經進入通天的境界,敢問普天之下修道者可達通天階的又有幾人,所以龍一就是當今世上難得一見的奇才。想到此我心中的仰慕之情就如那濤濤江水連綿不絕,但再想到他閉關誰也見不到,我心中的絕望就如風雪交加絕望至極。
“這是卦象的指引!”
“又是卦象!”
“怎麼?你不信?”
我心想,若這真是卦象的指引那大概率是沒有問題的,畢竟這是宋敬星的卦,明鏡先生的卦誰敢不信?
“卦象有沒有指引我方法?或是方向?時間?地點?早上起牀去找他好,還是晚上睡覺去找他好?”
“停!”見我傻B勁又上來了,父親連忙打住。
“卦象並未指示你方法,這你需要自己想辦法,除了龍一道長之外,我還會再爲你指派一名高手。”
聽到此處我愉快的點了點頭。這還差不多,要真是憑我自己目前的實力,
別說去尋寶,走到南疆都已生死未卜了。這也並非我想太弱的,我弱也是有原因的,這些年主要是在道天閣學紙面知識,苦修心法,還自學了一些道法知識,所以在我主要提升的是心境,拳腳功夫只有古武可以教我一二,古武雖厲害,但畢竟不是全權相授,我的拳腳還差的很遠,打妖魔鬼怪可能不行,打普通人我還是可以的,誰要來試試?
“第三點,你要完成這樣的任務,沒有一官半職定然是說不過去的,但是礙於我的禁令,此時還不便於直接冊封你,就先給你一道令牌,方便你行事,但是,這令牌給你也是有我的要求的,你每尋一處之後,必須去就近的驛館,發密信向我彙報情況,如得貴重之物,請儘快送抵京都,人若方便,就親自送來,人若不便,就用令牌調遣驛館的鏢局秘密押運,聽明白了嗎?”
我點了點頭,將令牌接過手中,這是一道君王令,含權量不低。
就在這三點說完之時,我忽然聽到身後傳出吵鬧聲,轉身看去,原來是古武進來了,他手上還押着一個叫花子。
“武兄,這大半夜的軍營裡,你上哪抓來的一個叫花子?”
我第一眼看過去,只見古武押着的那人長髮散亂,蓬頭垢面的,還穿着一身不合身的青色袍子,寬衣大袖蕩在空裡擺來擺去,好生滑稽,簡直就是叫花子穿戲袍。
“這人大半夜打扮的鬼模鬼樣的,在大帳外鬼鬼祟祟被我看到了,臉上有個囚字,我看是軍營牢房裡的死囚夜裡偷跑出來了,就給抓住了。”
我湊到近處一看,他面頰左側的淤青上還真有一個囚字,不過像是新打上去的。
但是回頭看到父親之時,卻看到他一臉錯愕,連忙走上前來。
“古武!你小子快把先生放開,快把先生放開!”
父親將古武的手從那人身上撥開,然後竟然還替那人整理起了衣衫,可見那人來歷不小。
“這可是我替你們請來的高手,線靈子。”父親向我們介紹到。
“見過線靈子先生!”我和古武見狀,異口同聲的說道。
不過我見這人一身如此邋遢的打扮,不知其能力上是否真的有過人之處,但是初次見面還是不要妄加揣測爲好,只不過他竟然會被古武這般輕鬆制服,想必還是不如古武啊。
待父親幫其整理好衣衫,擡頭之時見到他臉上的囚字也是一愣。
“不知先生臉上這坨淤青是爲何故?”父親有些不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