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夢繞驚呼一聲,“怎麼能這般快?”
李皓聆笑着點頭,道:“是。只是必定要等着李高馳死了之後。”
夢繞與李皓聆會意一笑。
李高馳去世了,李皓聆提出要搬離。正好讓一切以爲李皓聆惦記着世子之位的人閉上嘴巴。
“夫君真的越來越腹黑了!”夢繞嘿嘿笑。
李皓聆倒是無所謂,他伸手幫着夢繞絞乾頭髮,道:“若我不腹黑如何能保護你?我可不願意你再受什麼苦了。”
夢繞甜甜一笑,“嗯。”
李皓聆幫着夢繞絞乾了頭髮之後,自己又去了沐浴,想着等下能吃夢繞好一頓豆腐,心情又愉快了些。
待李皓聆回到了裡間,才發現夢繞早已經睡着了。
李皓聆苦笑着搖頭,上了牀榻去,抱着夢繞睡着了。
第二天李皓聆跟着盛清王進宮去了,王府裡頭人心惶惶,夢繞也不願意呆着,帶着青竹去了沁心會所。
在出門之時見到了何顏芳,只見何顏芳臉上已經沒有敷脂粉,但是樣子很是憔悴,嚥下的烏青更是顯而易見。
夢繞討厭何顏芳,知道何顏芳是那一種閒來無事喜歡挑撥但是手段又不高明的人。
夢繞自是不想大早跟她吵嘴,怕影響自己的心情還有影響到孩子便故意避開了。
但到底何顏芳還是瞧見了夢繞,卻轉了性子一般只是惡毒地瞪了夢繞一眼,又狠狠地睥睨一眼夢繞微微鼓起的肚子,冷哼一聲就離開了。
青竹覺得奇怪,問夢繞,“世子妃轉了性子不成?”
夢繞笑道:“不是她轉性子,是盛清王王妃此時可沒空聽她發惱騷,她夫君時間不多了,她此時要鬧,不如等夫君死後在鬧,不是更好?”
青竹恍然大悟,心裡直到還是郡主厲害。
兩人到了沁心會所,夢繞依舊是到了廂房去。
略坐了一會兒,曹掌櫃來稟報。
“外面有一位婦人,帶着兩個孩子說是要找郡主的。”曹掌櫃說着遞上了小竹牌。
夢繞自是認得這個小竹牌的,正是前兩天夢繞與李皓聆去吃東西的那個小店鋪的主事。
“將人帶進來吧。”夢繞吩咐道。
曹掌櫃應諾,也實屬奇怪,一個打扮普通的婦人竟是能拿着沁心會所的竹牌子。
不一會兒,曹掌櫃帶着一個婦女兩個小娃到了廂房,三人見到了夢繞連忙行禮。
夢繞猜想是曹掌櫃將自己的身份告之了三人,三人這才行禮的。
“你們不必客氣。曹掌櫃吩咐店小二拿些沁心會所招牌點心過來。”後面那一句是對曹掌櫃說的。
曹掌櫃脆生應下,推了出去。
夢繞請三人坐下,說道:“是夫人想好了?”
婦人連忙擺手,臉上很是歉意。
“郡主叫我含香便是了。我已經想好了,要與郡主合夥,只是我會做幾個小菜,也不知擔不擔得郡主這般。”
夢繞笑了,“你就算只會一個小菜,我也會爲了這個小菜與你合夥了,現在你會做幾個小菜,我倒是賺了。”
含香聞言,一顆懸起來的心放鬆下來。
“那便好了,那便好了。”
夢繞與含香說上了半個時辰的話,也讓含香簽下了合夥的字數,讓曹掌櫃帶去衙門證明,這才讓青竹送了含香出門。
夢繞讓曹掌櫃喊了來,“過兩天含香便親自帶人到了我們沁心會所,到時候讓幾個廚子跟着含香學做那幾個菜式。”
曹掌櫃恭敬應下,去了廚房交代。
夢繞這會子也累了,睡一個時辰再起來用飯倒是正好。
夢繞正要睡下,隨風卻找了青竹,青竹連忙到了廂房去稟報。
“郡主,世子於半個時辰之前死了。”青竹有些的臉有些白。
夢繞錯愕,李高馳死了?可守大夫不是說要還有幾天命?
“那隻能現在回去了。”夢繞說着扶着青竹的手,走到了門前,又見到了隨風。
“二爺回去了沒?”
隨從垂頭,恭敬回答:“王爺與二爺正往府裡趕。”
夢繞點頭,往王府去。
待夢繞趕到了王府的時候正好遇上了盛清王與李皓聆。
李皓聆朝夢繞點點頭,三人一同往裡面走去。
王府原本的紅燈籠已經換上了白燈籠,屋子裡面的丫環也都已經換上了素白色的衣裳,頭上都彆着絨花。
夢繞與李皓聆朝盛清王行禮過後,回到了順意坊換衣服。
兩人換了衣服,李皓聆拉着夢繞的手,“現在這般早到了正堂去也沒用,只能站着。我們晚些再去。”
夢繞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便與李皓聆坐在一處聊天。
“守大夫不是說李高馳還有幾天命嗎?怎麼今天這般突然就去世了?”
李皓聆搖頭,“也不知爲何,反正我是沒有動手腳的。”
夢繞聞言不由得失笑,“我自是知道你不可能動手腳。橫豎只有幾天,奈何等着也不怕的。”
“守大夫的醫術很是厲害,他過能熬幾天便能熬幾天的,這件事有蹊蹺。只是……”
只是誰的做的,就不得而知了。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便起身到了正堂。
正堂中,一副倘大的棺木已經放在了正堂的中央,棺木封着。旁邊坐着一直在低頭抹眼淚的何顏芳。
而盛清王王妃則是坐在棺木的前方,呆呆地看着檯面上的靈位。顯然是傷心過度,連哭也不會了。
夢繞與李皓聆對視一眼,兩人前向接過丫環地上來的香火,拜了拜,正要將香插往香爐處,卻被旁邊的盛清王王妃嚇到了。
盛清王王妃猛地站了起來,伸手就往夢繞的手上一拍。
“啪!”清脆的響聲在寧靜的正堂尤爲響亮。
夢繞的手吃疼,一縮手,香便掉到了地上。
李皓聆將夢繞拉在自己的身後,盯着盛清王王妃,一字一句地說道:“王妃死了兒子,我能明白你的心情。可爲何要遷怒一個十五歲什麼都不懂的女子?”
盛清王王妃瞪紅了眼睛,尹夢繞十五歲什麼都不懂?
正是因爲尹夢繞長了這麼一個狐媚的臉,才使得她的兒子生前受到了那麼多痛苦。
她只要想到李高馳被一羣僕人打斷了腿,只要想要那一天自己被擡回來,沒有了一條腿的模樣,她的心就揪着疼!
“你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