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環聞言立即讓外院的小廝去尹家找了林惠芬,不一會兒,外院的小廝便回來了。
“夫人,大姑奶奶身旁的服侍得人說大姑奶奶這時正病着呢,今早才醒來的。奴才卻是知道夫人着急,便讓大姑奶奶身子好些便到林家來。”
林蕭氏聞言又是一陣埋怨,這個小女兒什麼時候病不好,非得在這個關頭病!
這是林富與林訓已經到了林蕭氏的院子裡來了,林富方纔換了衣服出來時便見到玉山被剝光了衣服壓在外面的板凳上被杖責,看那婆子打的力氣想來是要打死玉山的,林富看着不免有些心疼,那玉山可是年輕貌美,那功夫也是十分銷魂的,打死了實在是可惜!
但無法,這事卻是自己的娘下的令,再不滿也得吞下。
兩人禮還沒行,卻被林蕭氏拉住,“你們爹今天去早朝,此時還未曾回來!你們兩人快些出去打探消息,看看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林富撇撇嘴說道:“娘!你方纔這麼急讓我們到你院子就是爲了這個?您這也太小題大作了吧?爹爹可能是與一衆官員去用飯罷了,您太擔心了!”
林蕭氏此時急的六神無主,而她的兒子卻是一點也不着急,她忍不住將手中的柺杖一擡便要打林富。
“你爹爲人剛正不阿,怎麼就生了你們兩個這樣的兒子出來!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爹現在還未曾回來,想必是出了大事才如此!”
林訓聞言笑道:“娘,您不必擔心,昨個兒太子爺可是與我們保證了,這林家不會有事!你就放心吧!”
兩人一再勸林蕭氏,林蕭氏也只能坐在屋內乾着急。兩人見林蕭氏情緒穩定些,這才走了出去。
兩兄弟便又往自己的院子裡去找樂子了。
而林蕭氏看着這兩個兒子無所顧慮的樣,心下一片涼意,養了這麼個兩個兒子,到頭來也只會爲家裡添亂。家裡真真是有事情的時候,幫不上倒也罷了,還要在關鍵時候出去樂呵!
旁邊的鬱金連忙勸道:“夫人不必着急,奴婢家那一位正是得了大爺的重用,平日裡大爺也是帶着他去做事的,奴婢讓我家那位去打探打探消息可好?”
林蕭氏聞言像似抓到了一把救命稻草一般,連聲應好,鬱金這才親自去通知她家男人。
鬱金這一去就是半個小時,回來的時候,鬱金臉色都青了。
“夫人,奴婢家男人打聽到的消息是,要封了首飾店鋪子,不過倒是要封了鋪子卻沒有別的。”
林蕭氏聞言心中一跳,“真的就封了?”
鬱金嘆了一口氣,“夫人放寬心吧!首飾店鋪子封了便封了,只要林家沒有一個人出事那便是好事了。”
林蕭氏雙手緊緊地捏住手中的柺杖,臉上陰晴不定,但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
正林蕭氏送了一口氣的同時,林家大門被衙役所破,一時間,衙役佈滿整個大院。
大院的婆子丫環紛紛尖叫,有些個機靈的婆子連忙往正院跑去。
“夫…夫人……不,不好了夫人!太監帶着許多衙役來了!正在正…正院裡啊!”
原本鬆了一口氣的林蕭氏聽到了婆子的喊叫,不由得嚇得連膽子都提到了喉嚨眼那兒去了。
林蕭氏猛地站起來,扶着那一把梨花木做的柺杖,急忙走向門外。
“怎麼回事!好好說!”
婆子嚇得臉都白了,這會兒喘了兩口氣這才哭道:“夫人,一位從宮中來的公公帶,帶着二三十衙,衙役…撞破了林家的大門,這會兒正在外院的正院啊!”
林蕭氏聞言整個人僵住了,片刻過後,腿一軟就要倒下去,幸好身旁的鬱金及時扶了一把,這纔沒有往下摔!
屋裡的丫環聽到婆子的話,紛紛下的哭了起來。
良久,林蕭氏喃喃自語,“要來的始終躲不掉!”
一個白淨的太監帶着二三十個衙役往到了林家的後院,後院的丫環婆子盡是尖叫哭鬧,走的走,逃得逃,頓時一片狼狽。
而林富與林訓已經被衙役抓往後院,只見他們兩人衣衫不整,想來方纔還在做荒唐之事,而兩人臉上帶着久久不能消下去的詫異與不甘心。
太監尖細的聲音響起,“林蕭氏,林富林訓接旨……”
林蕭氏整個人已經是懵了的狀態,她聽不清聖旨說了什麼,她只聽見抄家二字。
當這抄家二字從太監的口中吐出時,她心中的微乎其微的希望驟然被滅了。
“拿下林富林訓!其餘皆看守!”太監環視着周圍的環境,吩咐道。
衆位衙役應下,“是!”
衙役自從進了林家門後便一直留意着林家的壞境,只見林家上至珍藏,下至小茶杯皆是精品,便有種特別的亢奮,此時得了令自然快速行事。
林蕭氏自從聽到聖旨那一刻開始整個人都呆住了,若不是衙役驅趕着府裡的下人,恐怕林蕭氏此時還在發愣。
她那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看着周圍,只見衙役將院子裡的瓷器打了個粉碎,還有些個衙役不停地翻找箱籠裡的首飾珠寶銀票。
似乎要硬生生地要將林蕭氏的棺材本翻找了出來才肯罷休,林蕭氏心中又是驚怕又是惱火,卻不能反抗!
這一股氣憋得她身子一軟,兩眼直翻白眼,直直地倒了下去。
太監見着林家的老夫人林蕭氏倒了下去,便讓衙役將林蕭氏擡出來,獨立看守。
被看守者的丫環婆子知道林家要被抄家了,都唬得面如土色,滿身發顫,眼淚只掉,卻只能面面相覷卻不知道該如何。
大家都知道抄家的衙役就是變相的強盜,他們渾水摸魚,將好東西往自己的袋子裡塞這一事可是沒少做的,自然他們這般做太監也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只因這些衙役在抄家結束後自然會將好東西雙手送到太監的手裡。
衙役做事手腳是極快的,將那一箱箱古董、字畫、金條等值錢的大件物品都擡出院門,使用了封條將箱口封了起來。
而剩下小件的金首飾,玉佩的玩意就統統被衙役放到自己的口袋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