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嚴皓鉅拿着那隻翠色的鐲子的碎片時,嚴皓聆走了上來,“拿菜何以如此之久?”話畢,嚴皓聆鼻子微微吸了吸空氣,皺起眉頭,“鉅兒你受傷了?爲何會有血腥味?”
嚴皓鉅猛地擡頭,“哥哥!快,尹姐姐被抓走了!”
嚴皓聆一驚,從嚴皓鉅手裡搶過翠色的鐲子的碎片,“這是夢繞的鐲子,是怎麼回事,快說!”
嚴皓鉅知道事情嚴重便忙說道:“方纔尹姐姐在這裡等我拿菜,我聽到了尹姐姐大喊了一聲便走出來,卻不見了尹姐姐的人,只有這一隻鐲子。”
“是什麼時候的事?”
“哥哥,不過是一炷香的時間!”
嚴皓聆點頭,急聲吩咐嚴皓聆,“哥去找夢繞,你回去廂房告訴子晉他們,讓他們跟着我的記號找我,而你立馬回嚴府,記住了嗎?”
嚴皓鉅鄭重地點頭,拔腿就跑向廂房,而嚴皓聆則是一躍而飛。
夢繞此時有些頭昏腦脹的,她一直被扛着,只有手裡還緊緊地拿着嚴皓聆今天早上送給她的小禮物,香粉罐子。
今天中午休息時夢繞無聊把玩着嚴皓聆送來的禮物,就發現這個裝着香粉的陶瓷罐做工很是特別,這個陶瓷罐看似拔開的木塞子,但卻並不是如此。
這個木塞子的頂端上有一個小機關,而用手扭動這個機關則會出現兩個小口,扭動左邊則會出現普通的香粉,而扭動右邊撒出來的則是一些粉色無味的粉狀。
午時把玩時,夢繞便奇怪這個粉色無味的粉究竟是何爲,正想去問嚴皓聆,卻由於雅居忙碌而沒有問。
而當她方纔被抓的那一刻,她從懷裡拿出這個特別的陶瓷罐,想要留下香粉的氣味,好讓嚴皓聆能順藤摸瓜找到她,卻不想情急之下扭錯了右邊。
無味粉狀在黑夜中灑了出來,在這漆黑的夜空中劃出了一道完美的紅光,夢繞靈光一動,上下聯想,她終於知道這右邊小口倒出來的是什麼了。
是她最熟悉的東西--黑夜火鳳蝶研磨而成的粉,這個分在黑夜中閃閃發亮,像似磷粉一般,起到夜光的作用。
夢繞明白後,便全身軟了下來,裝作嚇暈,而手則是緊緊地拿住陶瓷罐,讓罐中的粉狀一點一點地灑落在地,心裡暗暗祈禱,希望嚴皓聆能找到她。
耳旁的風呼呼直往夢繞的耳朵吹去,大風狠狠地掛着她的臉,但她爲了不讓手中的香粉罐子掉下,她的手始終用力握緊,雙眼微微張開,看着香粉罐子裡微微亮着紅光的粉末落在地上,不知過了多久,她輕輕動了動手,卻不見陶瓷罐中的粉末倒出來,便知道粉末定是用完了。
夢繞暗暗着急,心不由得忐忑起來,此時歹人還沒將停下來,而黑夜火鳳蝶研磨而成的粉卻是用完了,那嚴皓聆會不會找不着她了?
想罷,扛着她的人突然停了下來,夢繞微微睜開眼睛,只見四周一片漆黑,只能朦朧的看出是一片森林,偶爾兩聲嗚嗚的動物叫聲,耳旁呼呼的風一直吹着。
夢繞此時在心裡打了個冷顫,這裡的壞境就像是在拍鬼片一般,而抓她來的人則如鬼片裡的魔鬼一般,不知何時會要了她的小命。
夢繞被男子摔在地上,夢繞後背壓到碎小的石子,吃痛了一下,卻忍着不出聲。
一把沙啞低沉的聲音響起,“丫頭,我早已經知道你沒暈,別裝了。”
夢繞慢慢睜開雙眼,有些不適應周圍漆黑的環境,她動了動身子,慢慢往後移,她知道自己這個沒有武功的人定不能騙到眼前的這個男子,但現在的她不能什麼都不做。
拖延時間,可能是唯一的辦法了。
夢繞的手慢慢移向腰間,將毒粉緊握在手,飛快地醞釀着情緒,很快她的臉上帶着淚,哽咽道:“我與兩位大俠素不相識,爲何兩位大俠要抓我到此處,大俠欲要待我如何?”
身材高大的男子並沒有出聲,旁邊的一位身材嬌小的女子倒是走了上來,伸出手,用力地捏緊夢繞的下顎,將夢繞的頭擡起來,“喲,盡封,你看看這個小姑娘,倒是生得很不錯呢,這流眼淚的模樣真是惹人憐愛呀!”
身材高大的男子盡封聞言皺了皺眉頭,他太瞭解印雨這個女人了,她是一個討厭哭哭啼啼惹人憐愛的小姑娘,而且印雨的殺人的手段極爲殘忍。
盡封看了看夢繞,沉默了一會這才說道:“印雨,念在這個丫頭被我們抓來時不喊不叫,有幾分聰明份上,給她一個痛快吧。”
印雨突然鬆開手,瞪了夢繞一眼,轉過身看着盡封,“我就說,今早你怎麼突然就讚賞地誇了這個丫頭了呢,莫不是覺得這丫頭還合你的心意?”
印雨這話說得酸溜溜地,就連作爲第三者的夢繞也聽出些端倪來,想必兩人的關係不是夥伴這麼簡單。
盡封盯着印雨,沒有說話,他知道此時他要是說一句話,那眼前的小姑娘便多一份痛苦。
他雖是武功高強的殺手,但卻只殺該死的人,這一次若不是他的兄弟中了毒,需要上好的人蔘吊着命,他也不會爲了那一大筆銀錢,接受了僱主的要求,動手殺一個清白的姑娘。
而印雨卻不一樣,她是個心狠手辣的同時也是一個愛他如癡的女人,只要是他看上的女子,下場都只有死路一條,偏偏他不能殺她,只因她是自己的師妹。
印雨見到盡封沒有說話,心裡的那口氣倒是消了些,這時夢繞開口了,“兩位大俠,小女子不知道是什麼人讓你們來殺我的。可我看兩位大俠的功夫了得,想來也是被僱傭的殺手。不,被僱傭的大俠。大俠知道我們嚴家是商家,銀錢不少,若是兩位能夠放過我,我便出你們那位僱主的三倍價錢給你們,你們看這樣合適不?”
一般殺手只是爲了銀錢,夢繞想着能出多一筆錢能保自己平安,倒是算破財擋災了,可夢繞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這個被喚作印雨的女子竟然是一個變/態,一個爲愛癡狂的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