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宣昊便會北上來這韓州城。”宣越一臉滿足的享受着紀真的伺候,喝了口粥便開口說道。心裡卻在想着要是這傷一直好不了該有多好,這樣紀真就能一直照顧自己了。
“他來做甚?”紀真有些不太明白,畢竟這宣昊原本並不得正和帝青眼,若是有事也不該讓他去辦纔對,就算是因這賑災有功,這宣越應該是首選才是,畢竟他纔是皇帝最寵愛的兒子。
“你不是將這柳氏送交給了韓州城的府衙不是。”宣越一說,紀真便想了起來,定是這韓州城的知府發現了母親當年的婚嫁乃是皇帝親自指婚,自然會上書呈給皇帝知道。
“可是這宣昊所來爲了何事?”紀真卻是想不到,畢竟這母親逝世已久,當年母親剛離世時,這皇帝都沒有什麼表現,怎麼現下便是想了起來了呢?
宣越一臉不屑的說道:“他一聽說你母親的死另有蹊蹺再加上這慶陽郡主之死,禮王府也有插手,便急忙派了宣昊來紀府探查你母親一案,但主要是你母親遷墓一事,又引起了他的傷感之情,所以他讓宣昊來替他上柱香。”
紀真突然想起,當年皇帝也想過要納自己母親爲妃,只是可惜的是,林氏當年並不願入宮,再加上林府也是武侯之家,迎娶林氏的紀府當年因爲這紀家大半兒郎都死在了這沙場之上,若是皇帝執意要迎娶林氏,怕是會傷了這些武將的心。
隨後皇帝只能看着自己一直念着的林氏嫁入了林府,爲了表示自己的大度,皇帝甚至還送上了紅妝十里,結果現在皇帝發現當年自己心上的白月光卻因爲這紀府而喪命,這皇帝一是憤怒,二則是遺憾,當年若是把她迎娶進宮該有多好。
而且這慶陽郡主雖說只是先帝的表妹,可是這慶陽郡主背後是偌大的禮王府,禮王府作爲當年開國之時便欽定的三王之一,傳承至今自是不可小覷啊,便是皇帝也要對着禮王府尊敬有加,這慶陽郡主可是這禮王府的嫡女,當年嫁入紀府已經算是下嫁。
原本以爲這慶陽郡主是因病離世,如今知道是有人作祟,禮王府怎麼可能放過這害了自家嫡女之人,而且這禮王府現任親王乃是在宣佳的支持下才得以繼承爵位,現下知道自己姑母是被人害死的,禮親王怎麼會饒過她,更不會饒過這牽涉其中的紀府衆人的。
“宣昊是帶着皇帝的念想離了皇城的,而且皇帝也是存了心思的,這紀家雖然在軍中的地位已經大不如前,但這兵權還是在手裡的,總是要敲打敲打,若是能將這兵權借這次機會收回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宣越停了下來,眨了眨眼睛示意紀真再給他喂一勺,吃完之後才接着說道:“但這林家近年來卻在這軍中的威信越發的高,若是能借此施以皇恩,必定會讓這林家感恩戴德的。”
紀真一聽到宣越的話,心裡瞬間便明白了,這正和帝一手平衡術使得是爐火純青啊!
紀真將宣越安置好之後便回了府裡,但這紀府也已經得到了消息,頓時便着急起來,雖然想過此事會被皇帝所知,可是怎麼也沒有想過這皇帝會派人下來查案,而且一派就派了個皇子,林家卻是十足的被皇帝這一招給安撫的這心裡甚是舒坦。
“真兒,你說怎麼辦,這三皇子殿下就要來了,這要是讓他知道了你母親的死與紀府有關,怕是不會饒過紀府的啊!”紀中一聽說此事,在紀真一回來的時候,便急忙找了過來,他也擔心啊,若是這紀府因爲此事而受到打壓,紀中覺得自己萬死難辭其究啊!
“父親倒是不用擔心這三皇子,還不如擔心擔心這隨着三皇子同來的禮王府的人吧!”紀真倒是不擔心這宣昊,主要是擔心這禮王府後面的盛怒,紀府會承受不起。
“禮王府?這又關禮王府何事?”紀中一臉疑惑的看向自家女兒,對於這禮王府與自家母親的關係,紀全極少跟他們提及,他們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祖母出身禮王府,乃是禮王府的嫡女,現任禮親王乃是祖母的嫡親侄子,也是祖母當年扶持上王位的人,也就是父親你的親表哥。”紀真一說,紀中整個人都懵了,他從來不知道自家與這禮親王一脈還有關係。
“禮親王府來人是現任高國公,也就是禮親王的親弟弟,父親不如找祖父商量商量,看怎麼抹平禮親王府的怒火。”紀中聽完之後急匆匆的出了紫葵院,看樣子應該是往這延壽院的方向去了。
這三大王府紀真時記得的,前世宣昊總想着拉攏這三位親王,三人卻無一人給宣昊面子。而且自古以來,這三大親王便不插手皇位之爭,他們只忠於這大秦的百姓,所以便是這皇權更迭,這三大王府也是巋然不倒。
不過倒是這宣昊在入主東宮之後,曾經想要將這三大王府給取締掉,卻被三大王府反撲一招,差點將他從這太子之位上給拉了下來,隨後宣昊便對着三大王府敬而遠之了。
紀全一聽到紀中所說的便急急忙忙將紀真叫去了延壽院,“真姐兒,你說的可是真的?這禮王府真的會派人前來?”這紀全的心裡着急的很,畢竟這禮王府可不比皇帝來的更好解決,要是這事禮王府不依不饒,怕是這平北侯府的爵位就能被禮王府給擼掉了。
“自然是真的,只是這祖父何必要這麼着急呢?”
“你不知道這禮王府的能力,你自然是不着急的。”紀全就像這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
“就算這禮王府有通天之力又何妨,別忘了,這罪魁禍首的柳氏已經被您給休了,便是這禮王府想要追究什麼,也只會去找這柳家,而不會追究紀家之責。”
紀真的話好歹也安慰了下紀全,紀全嘆了口氣坐了下來:“唉,希望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