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我們去油房先看一看。”衆人隨着漢子走到了油房,這油缸裡面的油的確是按照記載上面的量來分取的,那澆溼整個書房的煤油究竟是從哪來的,難道說這沒有是從外面買回來的不成?可是這麼大分量的煤油要是想要從外面帶進府裡,很難不引人注目啊。
但是爲什麼這府裡又沒有記錄,難道說這煤油是別人送給林姨娘的?還是說這林姨娘根本就是個替死鬼,真正的兇手還在府裡?尤其是在剛剛縱火一事之後,紀真覺得這人不應該會跑的很遠,應該還在府裡纔對,尤其是在那一瞬間,紀真感覺到的那人應該是不會武功的。
“好了,先散開吧。從現在起,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出。”紀真覺得,既然這兇手還在府中,那她一定還會找機會來奪走賬簿。既然這樣,乾脆就讓她以爲賬冊在剛剛那場大火中意外被自己遺失了,這樣兇手一定會放鬆警惕,也會四處尋找自己有沒有可能把賬冊遺失在屋外。
紀真在人都散開之後,同一旁的衙役吩咐道:“所有然給我去找一本賬簿,找到的人賞銀百兩!”但是這賬簿現下卻是正塞在紀真的懷裡,所以註定這些聽到一百兩銀子就滿眼冒金光的衙役是找不到賬簿了,也更不用說拿到那一百兩的賞銀了。
就在整個齊府都在如火如荼的開始找着賬簿的時候,齊府裡的女眷見到這麼大的陣仗紛紛好奇,但是之前聽說他們在找什麼賬簿,這些人也就熄了心思了,不過是本賬簿罷了,對她們來說還不如胭脂水粉和珠寶玉石來的吸引力大呢。
“郡主殿下,我們在城外的土地廟找到了林姨娘的屍首。”衙役立馬跑到紀真身邊稟報,林姨娘竟然死了,那就更說明這事情其實根本就不是林姨娘做的,縱火的另有其人,林姨娘不過就是個替死鬼罷了,不過紀真覺得,林姨娘跟這個幕後的人也應該有着關係。
也就是說,這齊府裡有兩個幕後之人的暗探,而林姨娘是處在下位的那個人,那麼也就是這齊府裡還有一個等級比林姨娘還高,知曉的或許比林姨娘還多的幕後之人,那麼他也應該就是那個想要將紀真他們燒死在書房裡的人!
林姨娘的屍首被住在土地廟的乞丐發現,而且等紀真到的時候才發現,這林姨娘竟然已經死了有兩三天了,這屍斑都已經出現了,那今天早上跟府裡告假說是要回老家的女人究竟是誰,還是說有人已經頂着林姨娘的身份出了府?
那爲何這人出府之後是如何又返回齊府的,而且還沒有引起任何人的察覺?紀真覺得這事情應該已經快要解決了,只要抓住這個還留在齊府裡的人,事情自然會由她的身份做出一個完美的解釋,算算時間,齊府裡面的那隻老鼠也應該出動了纔是。
“來人,把林姨娘的屍首擡回齊府。”紀真看着這張佈滿屍斑的臉,迄今爲止,她都不能明白這些人究竟是爲了什麼去做事的,按說爲錢,齊府的財產並不比哪位公侯少,爲何不早早對齊府下手,要說爲權,齊府不過就是個七品縣令,怎麼着也犯不着啊。
這齊縣令的手裡一定還握着什麼其他秘密,除了這賬冊,但是紀真實在是想不到,小小的七品縣令,手裡能有什麼隱秘?紀真突然就想到了那顆夜明珠!難不成那些人也是衝着這顆夜明珠來的不成,紀真可是聽說曾經古親王想要這顆夜明珠,齊家都沒有奉上去。
那前世古親王又是怎麼得到這顆夜明珠,後來又是怎麼轉手到了宣昊的手裡,爲何這幕後之人沒有從她的手裡將夜明珠奪去?紀真感覺一張鋪天蓋地的大網蓋了下來,將她蓋得嚴嚴實實的,看樣子這件事越查下去,會牽扯到越來越多的人。
“小姐,齊府裡面的那隻老鼠出動了!”阿大急忙向紀真回稟道,紀真聽到這個消息,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管你背後之人是誰,既然惹到了我紀真的頭上,那麼就要做好被我咬下一塊肉,甚至是被我咬死的可能,不然這博弈可就沒什麼意思了。
紀真料到兇手定然會造成什麼事情來吸引他們的注意力,藉此讓紀真將人大部分的都帶出齊府,這樣他纔好下手繼續去尋找賬冊。但是紀真沒有猜到,這兇手竟然這麼簡單的就將林姨娘的消息放出,其實這樣一來,也就側面說明了林姨娘與縱火一事無關。
被燒得只成灰燼的書房上,一個身着夜行衣的人在灰燼裡四處翻找着,而就在這一刻,四周的燈突然亮起,紀真領着人站在了這人的正對面:“二夫人,這大晚上的你不睡覺,穿着夜行衣到這來找什麼呢?”
這人竟然就是齊家的二夫人,那個一心吃齋唸佛的人!也就是說,想要將紀真他們燒死在書房裡的人是她,將林姨娘殺死並移屍土地廟的人也是她。這也就能完美的解釋了爲何紀真發現,在這兩天只要林姨娘在府裡,二夫人就不在的原因。
那就是因爲這幾日來,二夫人和林姨娘根本就是一個人裝扮出來的!而這也很好解釋了,爲什麼書房裡這麼多的煤油查不到來歷,那是因爲這根本就不是煤油,而是這二夫人燒香點燈的香油!所以任憑紀真怎麼查,也是查不到這煤油的來歷。
“紀家大小姐果然名不虛傳,主子說的一點都沒錯,只要讓你察覺到了這件事,我就一定會暴露自己的身份。”原本看着慈祥和藹的面容在月光下突然發生了驟變,變得妖冶而魅惑,但是這眼睛裡卻滿是嫉恨,“可是我不甘心,憑什麼,憑什麼你就能被主子看上眼!”
紀真冷眼看着她,就在這時,一支冷箭冷不丁的從一旁的房屋頂上射了出來,正中在二夫人的眉心,當場二夫人就斃命了!
“來人,給我追!”紀真見要到手的線索立馬又斷了,心裡不由得懊悔起來,剛剛就應該將這人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