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柳氏的一臉墜墜不安,五可驀然想起說陳園鬧鬼那夜,樹洞中陳三錦那雙驚懼,企憐的眼。自己到雲家三天,卻一直不見她出現。自己原以爲她是因爲做爲自己的親姐姐,卻要給自己行妾禮而覺尷尬,才避而不見,看來其中定是大有文章。但是在自己未弄清楚之前,還是不要告訴柳氏纔好。
想到此,陳五可輕柔地給柳氏捏着肩膀道:“孃親,您莫要心慌,車到山前必有路,水到橋頭自然直。您先給三姨娘,四姨娘去信,就說雖然在京城暫時算是安定下來,但是在有易,出門難。沒有了祖業的蔭護,到了這邊,我們的吃穿住行,舉步艱難。處處都需要大量花銷。儘量讓她們能地則守。如若兩人執意要來,就派個可靠的管事回雲,把那個園子賣了。把她們兩們接了來,住在我的秋爽齋裡。至於其他的,再緩緩圖謀。孃親,您還有什麼可擔心的。三姐姐,四姐姐,沒有您的庇護,她們又能鬧出什麼妖蛾子。三姨娘,四姨娘,在陳園再能鬧騰,在京城這裡,有大姐姐,和我,還有無垢哥哥在這邊幫您,她們又哪裡敢猖狂。”
“可兒說得極是,只是爲娘一想起這事便心頭憋屈,我一時心軟,竟被她們牽了鼻子走。原該想到她們的這些打算。”
“娘,您不必糾結如此,自古以來,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做惡的人,最終總會自食其果。”五可安慰道,柳氏這才心情好了一些。
接下來,五可與柳氏來到春蕪館,與自家兄弟姐妹說笑做一團。柳氏看着,不覺心中大慰,帶出來這四女一子,纔不過一年功夫,如今三個都有了歸宿,雖說五可未來難卜,但憑她的能力,總不地被雲程欺負了去,這麼想想也便心安。
剛剛吃過了午飯,五可正自由自在地躺在自家的秋爽齋裡側間的臥榻上迷迷糊糊的午睡。忽然春纖畫眉慌慌張張地走了進來:“小姐,了不得了,了不得。姑爺來接您了。正在春蕪館與夫人閒話。夫人吩咐我快快喚您過去。”
他怎麼會來?他不是對自己不理不問的麼!這個該死的雲二少,也真會挑時辰,早不來,晚不來的,偏要趕自己午夢正酣的時候,陳五可憤憤地想。這時才後悔自己對柳氏太毫無保留,將在雲家之事一一細說。真怕柳氏因太心疼自己而與雲程言語不合生出嫌隙。忙淨了臉,簡單理理雲鬢就同畫眉向春蕪館走了來。
方走到春蕪院外,就見院門口有一個憨憨的後生與畫眉對上了眼。那後生黑黑壯壯的,蓽不是畫眉口中的範二郎?那後生一見畫眉,眼中滿是驚喜。彷彿有萬語千言要表達,卻只會傻傻憨憨地笑,真真是老實頭一個。畫眉只叫了句範二哥,眼圈就已先紅了,那範二郎忍不住上前抓住了畫眉的手,腦紅脖子粗的,憋了半天,一直只是個“我,我,我……”字。
五可見這對兩年未見的小情侶真情流露。便不肯打擾他們。也不喚畫眉,徑自提裙向春蕪館走去。剛走到門口便聽見裡面笑語連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