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五可聞聽,不由得一陣爆笑,原來,不是乾隆爺的這首詩通俗易懂,琅琅上口,原來是接下句詩的人,憑的是對數字的條件反射,只要懂得二十位以內的算術。
五可捂住肚子,格格地笑得花枝亂顫。安玖先前也笑,後來見她笑得聲高,有失閨閣少女儀態,忙四下望望。猛然見不遠處站了一位白衣書生,手中還握了一卷書。忙手上運勁暗暗拽了下五可,悄悄對她低語:“五可妹妹,莫在笑了,那面有個白衣男子在向我們這邊看。”
五可忙斂了笑,站直身軀,如一株小小修竹,筆直挺拔而立。舉目朝安玖所說的方向望去。只見的梅林深處,正有一位玉樹臨風的公子緩緩行了過來。他面掛微笑,白衣勝雪,長髮如墨,眸子如辰星般璀璨。那副隨意悠閒的模樣,讓人覺得如沐春風。
好個溫潤如玉的俊美男子,簡直是從圖畫中走出來的人物。微風過處,白衣飄飄,令這男子看起來越發的俊美不可方物,灑脫如謫仙。
五可呆了呆,有些神思恍惚。這情形像極了多年前的那個明媚的早晨,坐了輪椅的陸透,在校園的丁香花下邂逅大學時代中文系的學長。那日他也是一襲白衣,當陸透拿了一本《樂府詩辭》,看到那篇《東風伯勞歌》,胡編亂造了一句‘誰家女兒對門居,書中自有顏如玉’時,那學長就是這樣在陽光下走入了她的視線,令她開始了那段,即甜蜜,卻又痛苦絕望的暗戀。
那白衣公子來到五可與安玖面前深施一禮道:“小可冒昧,不知二位小姐在此賞梅,如有打擾還請見諒。於禮小生應該回避,但實在好奇方纔這位小姐所吟之詩,似應還有下句,小生懇請小姐賜教?”眼光清澈誠摯,絕無半點褻瀆嬉戲。
五可這纔回過神來,躬身對那白衣公子落落大方地還了一禮:“公子說得哪裡話來,還說什麼賜教,這原是我隨口和安玖姐姐說笑的,下句是,飛入草叢都不見。”說罷,又想到前世的父親喜歡的那部老劇,《宰相劉羅鍋》中,乾隆爺說到第三句卡殼,劉墉續上後一句補尾的狀況,不覺又綻放如春花般的笑顏。
她原就生得美麗。雖然年幼,方纔那妙語連珠,言語狡黠的巧笑嫣然模樣,早已深深植入那白衣公子的腦海,若不然,他明明在梅樹下吟頌詩書。也不會鬼使神差地走了過來。
五可躬身行禮的當口,雲夫人送她的那塊藍田玉佩忽自頸間垂下來,那白衣公子不知想到了什麼,忽地面色緋紅,顫聲道:多謝小姐賜教,小生在此多有冒犯,望小姐多多包涵纔是,小生就此別過。”白衣公子聲音激盪,轉身便要離開。
“雲公子,你不識得我了麼,我是安玖。”一旁久未言語的安玖忽然道,語聲悽楚,故人重逢,他竟然不識得她。
白衣公子心間一慌,腳下站立不穩,馬上就要摔倒。安玖本來距離他有兩米之遙,忽然身輕如燕般越起,幾步搶上將他扶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