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五可覺得自己的骨頭怕要被他捏碎了,眼中浮現也不爭氣的淚霧,用自己的小手無力地推着他的,自以爲有理地道:“我不想大哥因爲此事責怪大嫂。從此夫妻失了和,所以才這麼做的。”
雲程鬆開她的手臂,恨自己是雞在同鴨講話,分明是這丫頭潛意識裡認定了自己是會幫這種事的人,所以纔將這種謊言編排到自己身上。不知爲什麼,他就是怒不可遏,恨不得將這個丫頭不知好歹的丫頭大卸八塊狠狠吃下,嚥到肚裡才解氣。看着她那抱着手臂,眼淚盈盈的楚楚可憐模樣,雲程恨極自己心軟,氣得忘了要說通五可拿錢之事,惱怒交加地轉身拂袖而去。夏風,送來後面五可明朗歡快的聲音:“相公,你彆氣了。我幫你拿兩萬兩銀子到南方做賑災款。”
雖然第二日五可那白銀兩萬兩就被送到了雲統領的賬上。可是晚上回來的雲統領依然是黑着臉。陳五可只好小心翼翼服侍。往日給雲程端茶送水都要如鉤如眉或是夢兒。如今五可皆親自打理。就連第二日早上起來更衣,五可討好地將二爺身邊那兩個投心對意的萬潔兒,依人姑娘叫來服侍,雲二爺依然如一座萬年不變的冰山。極其威嚴地斥責起那兩個美丫環:“你們反了天是吧。爺我沒叫你們,你們就敢登鼻子上臉。來人哪,把這兩個不長眼的笨婢發派出府,一人給五十兩銀子由她自主擇嫁。省着我一見着就心煩。”
萬潔兒與依人聞聽此言頓時傻了眼,礙於對五可的畏懼,和那場火栽給二人帶來的極大陰影,二人已不如往昔那麼敢明目張膽地勾着二爺。雖然二爺她們兩人近來不似從前那般上心,卻也不見對別個美丫環親近了去。卻不想今日盛怒下要這般發落她們。
“二爺,二爺,求你念在往日我們服侍您的情份上留下奴婢吧。”到此時萬潔兒與依人卻也做不出什麼,只能跪在雲程腳下死死抓住他長袍的下襬說着求恕的話。
雲程冷冷地俯視她們道:“你們趁早死了這個念頭,原是念着你們曾服侍我兩年,我好說好商量安置你們,若在糾纏不休,我定找了人伢子發落你們。”然後挪了挪身體,那兩雙拽了長袍的手,無力垂下。任由高大健壯的婆子將她們帶了下去。
他就這麼對待那昔日曾同他同塌共枕的人。瞠目結舌之餘,陳五可不由得暗罵這男人無情無義。正自在心間腹誹,那冷着臉的男人已抿着脣直盯着他,目無表情地道:“來呀,給你相公我更衣。”
五可見雲程面上一點兒笑模樣也沒有,知道雲程還是在同自己治氣。可這氣治得也夠久了吧。二萬兩十成十的雪花銀,難道買不來你雲二爺一個笑臉,還真當自己傾國傾城了。想處理你那通房丫環早說啊,竟還因了自己栽贓他一事跟自己槓上了,鬧得這發落通房一事跟自己撇不清關係,這將來傳了出去知道的會說他冷酷無情,喜新厭舊,這若是不知道的,還不得說自己惡婦善妒,小小年紀便獨霸夫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