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可眼中有淚,卻環着柳氏的脖子含着笑甜甜地道:“有母親這麼疼我,可兒疼了也是不疼的。母親不難過纔好。”柳氏哪裡不知她話中有話,不覺心間五味交雜:“好孩子,你只好好養好傷,母親就什麼都好。”
“親家太太您瞧,我這外甥女兒都這麼大了,卻是這樣的叫人不省心,反累了五可受傷,嫩生生的小肌膚,卻不要留下疤痕纔好,這卻叫我臉上如何掛得住?長歌,還不叫人去請了大夫來?”
長歌心間暗道這五妹果然是討人喜歡,施個小小苦肉計轉移了衆人注意力,免了自己和母親的尷尬,這樣懷裡揣了一顆水晶心的小女孩,哪個長心的會不喜歡疼愛?
三錦四繡在一旁看到五可受傷,不免心上歡喜,暗自解氣。可是沒料到柳氏長歌又都齊齊圍上去軟語安慰,四繡又忌又恨道:“原來咱們陳家只有她和大姐姐這兩個女兒。”三錦冷眼旁觀那團團圍在一起的一羣嘆道:“還不是因爲你一句話,鬧得母親和大姐姐無法下臺,纔給了她機會賣乖。你真是個沒長腦子的蠢才。”四繡又怒:“三姐姐,我又沒得罪你,你幹嗎要罵我。”
長歌本是準備要找請大夫的。但安玖一句話卻讓衆人把心放回了肚裡:“姨媽,大嫂子,可兒的手臂上只是點皮外傷。我只帶她去我的芙蓉館塗上一屋玉膚生肌膏就好。”說罷不由分說,扯了五可就走。
柳氏待要叮囑些什麼,長歌安然笑道:“母親,您不必擔心。您別看阿玖妹妹毛毛躁躁,她可細心得很。她早年隨他父親在邊關呆過幾年,一直喜歡給軍營的大夫打雜煎藥什麼的。像五可這輕來輕去的小毛病,經她倒飭倒飭就好。”
“是啊,我這我甥女兒,是個俠義心腸。”顧氏附和道,柳氏這才放了心,又和顧氏說起了當家主婦那本難唸的經。三錦四繡憋悶時,不覺對五可的恨越發強烈,一個在心頭咒她搶倒毀了花容月貌,一個願她吃了啞藥,自此再不能用那伶牙俐齒來討人歡心。
安玖在自己居住的芙蓉館裡,細心給五可上好藥,五可看着她因忙碌而紅潤起來的臉頰,笑眯眯地討好道:“玖兒姐姐,你長得可真好看。”安玖也笑,忽然捏住她兩頰的肉道:“好你個人小鬼大,爲了給你母親和姐姐救駕,卻來給我使絆子,帶累我摔上一跤,摔得我身上的肉現在還疼,這會兒又來口腹蜜劍地討好我,是不是又想算計我來?”
五可對安玖做個可愛的鬼臉兒:“玖兒姐姐,你不說咱倆有七分像麼,姐姐你果然機敏慧黠,都猜出我是在救母親和大姐姐的駕。可姐姐你卻猜不到,顧伯母說的話雖是無甚別的意思。當着那麼多人,母親和大姐姐的臉上卻總是掛不住的。
三錦,四繡姐姐在家時,母親也是對她們極好的,除我之外,她們自幼都是在各自的孃親身邊長大,不免被慣上了天。今日母親只是因了我小才由得我出去鬧。卻不想她倆個也來湊熱鬧,也不管家裡外頭,就頂撞起來。這不讓顧伯母笑話我們沒教養。哎,都是我連累了大姐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