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張仙,不是張仙,而是……墨陽。
南宮皓從以前開始,就一直是他頭號要剷除的目標,不然怎麼會安排墨弦月來潛伏在南宮皓的身邊,只不過他沒有想到墨弦月會叛出他而已。
然而今天他想親手鏟除南宮皓的時候發現,這一切都已經不是那麼的簡單了。
南宮皓突然變得無比強大起來,在他面對平靜坐在他面前的南宮皓的時候,都感覺到一種威壓,一種上位者的威壓。
爲什麼會這樣?
墨陽的心中極度狂亂,他好不容易施法用控制住了張仙的身體來殺南宮皓,現在卻發現有一種有心無力的感覺。
他感覺,南宮皓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任他拿捏的小太子,現在的南宮皓已經變得極度的深沉。
“咳咳……”
南宮皓輕咳一聲,打破了房間裡面這種古怪的氣氛。
而後,他昂着頭,對正在疑惑看着他的張仙說道:“張前輩,你來這裡……不會是爲了看小子如何品茶吧!”
隨後他指着桌子上的另外一杯茶說道:“況且……小子都已經爲你倒好茶了,難道你不準備坐下來喝上一杯?又或者你怕裡面有毒?”
南宮皓說完之後,房間裡的氣氛又再次迴歸一陣的死寂……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對望着,都想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對方的心思。
過了好一會,張仙才慢慢的咧開嘴,隨後是一陣昂頭大笑:“哈哈哈哈……”
“好笑麼?”南宮皓再次拿起茶杯,淺嘗一口,輕蔑的說道。
張仙的笑容慢慢的收斂,突然臉色一變,喝道:“不好笑麼?”話還沒有落音,南宮皓即感覺張仙一直放在身後的手突然一甩,他只看見一陣寒光閃過了他的眼睛。
那是一把匕首。
南宮皓想也沒多想,閃電般出手,拿起手中的杯子向張仙潑去。
張仙冷笑的看着這一切,眼神在諷刺着南宮皓,似乎在說:用茶水也想破我的匕首,真是妄想天開,哼……
不過他倒是很欣然看到他的匕首刺穿了南宮皓的胸膛,刺在胸膛上面。
可是一切都不是如同他想的那樣。
他似乎低估了那杯茶水的威力。
只見匕首和茶水在空中相碰觸的時候,發出一聲悶響,而後沒有一絲的停頓,匕首居然反方向對着張仙飛來,如果不採取措施或者避開的話,那麼匕首的目的地就將會是張仙的心臟。
“撲哧……”
這不是笑聲,而是血淋淋的現實……
一朵血花在張仙的胸膛上飄出,在空中嬌豔的怒放。
隨後是一陣震耳欲聾的巨響。
被自己扔出的匕首刺向自己的胸膛,這樣的事情,墨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隨後而來的茶水撞到這具不屬於自己的身體上。
“嘭……”
悶響!
這些茶水似乎帶着無窮盡的力量,撞到他的身上時候,他能夠感覺到站在原地無能爲力。
一瞬間的時間,他就已經緊緊的貼在牆上,一動都不能動,這具身體似乎不受他控制似的,他努力的站立着,可是身體卻虛弱的往下滑,緩緩的坐在地上。
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襟,墨陽粗粗的喘息着,努力的睜開快要合上的眼皮奮力的盯着南宮皓。
身體已經開始不受他的控制,昏昏欲睡的感覺衝擊着他的腦海。
南宮皓也想不到自己隨意一潑的茶水會有這麼大的威力,不過他卻知道,自從他再次醒來之後,就感覺身體充滿了力量,那是一種用之不完,取之不竭的力量。
然而,房間的一切都已經成爲了定局。
南宮皓慢慢的站起身來,緩緩的走向墨陽。
那種感覺,就好像一個帝王,帶着審視的目光,走向一個犯了極大錯誤的子民。
“呵呵呵……咳咳……”
墨陽原本想冷笑一聲,可是笑意卻牽扯到胸膛上的傷口,令他感覺如同被撕裂。
“笑什麼?”
南宮皓在距離張仙的一丈遠的地方地停住了,疑惑的問道。
他想不到爲什麼這個張仙爲什麼會突然的出手,至於他怎麼會用茶水擋住了張仙的暗器,這一點他其實在張仙進來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張仙的不同。
至於哪裡不同,又說不上來,所以心中暗暗防備,以至於張仙出手的時候,他也能夠反擊。
可是他卻怎麼都想不到,眼前的人已經變成了一個遠在千里之外的靈魂。
墨陽聽後,又想大笑,可是胸膛上的傷口又再次扯傷,接着劇烈的咳嗽起來。
“咳咳……”
南宮皓沒有任何的反應,因爲張仙剛纔出手,想殺他。
他是不會可憐自己的敵人……
“小子,有時候還真……是看不透你,想不到你……隱藏得那麼深。”墨陽突然張口說道。
“哦?”南宮皓哈哈一笑說道:“怎麼說?不過我也看不出你。”
墨陽笑道:“你的武功,真的隱藏的太深了,以至於老夫暗中派出那麼多人來觀察你,都不知道你隱藏着自己的武功接近十年之久。”
“十年?”南宮皓突然想到九年前的那一場大病,而後自己的武功就已經停滯不前。
“難道是他誤會了?難道十年前他就已經將我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南宮皓心道:“不然的話,他怎麼知道這件事情,這件事情知道的人,只有母后和父皇,就連北堂訣都不知道。”
想到這裡,南宮皓的額頭滲出了絲絲冷汗。
想象一下,自己十幾年來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觀察當中,這是多麼可怕的事情啊!
任何一個人想到這樣的事情,恐怕也會想南宮皓一樣,無法鎮定。
“很奇怪嗎?”墨陽笑道:“不單止這個,你幾乎一出生,就已經在我的觀察當中,不過你不用害怕,幾乎整個皇宮的人都在我的觀察之中。”
南宮皓疑狐的看着依靠在牆壁上的張仙,沒有說話,心中卻是一直在猜想:“他告訴我這些事情做什麼?難道不是想令我害怕嗎?我就偏偏不如他意。”
想到這裡,南宮皓冷笑一聲,說道:“呵呵,如果你想令我害怕,那麼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他凌厲的眼神似乎想看透張仙的內心,可是他卻非常失望,因爲張仙的眼神古井無波,沒有任何的漣漪,他就好像看到一個死人的眼神,只有死人帶有如此呆滯的眼神。
雖然沒有看透張仙心中的想法,但是他嘴上卻不服輸的說道:“那麼明確的告訴你,你用錯方法了。”
“是嗎?你真的不害怕嗎?”墨陽說着說着,突然桀桀的笑了起來,笑聲聽起來十分的陰暗。
南宮皓只感覺到心中非常的不舒服,一種心煩氣躁的感覺從心底升起……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誰?哈哈,居然還妄想跟我鬥?”墨陽控制着張仙的身體,慢慢的從牆壁上扶起。
滴答滴答……
鮮紅的血液順着匕首的尾端,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地上,綻開了一朵一朵的小血花,很是煞人……
南宮皓吃驚的看着墨陽站了起來。
一個人心臟被刺中,居然還有能力再次站直身子,就算南宮皓再傻也知道其中有蹊蹺。
“你是誰?”南宮皓退後一步,然後警惕的問道。
他退後一步,不是害怕,而是更好的防範着眼前的怪人。
“我是誰?”墨陽笑道:“這個問題是如此的白癡,爲何還有那麼多的人問得出口,我不就是我?還能夠是誰?”
“其實我也不是那麼的想聽,既然你不說,那你就束手就擒吧。”南宮皓大聲喝道。
他的話剛說完,就往張仙撲去,桌子上的茶順帶被他拿了起來,砸向張仙的腦袋。
張仙輕輕一閃就閃過了這種毫無意義的攻擊,不過南宮皓的攻擊也不在於這一招,接下來的纔是真功夫。
南宮皓的氣勢猶如猛虎下山,雙掌帶着驚雷之聲,撲向張仙。
他並不知道眼前之人就是墨陽,所以下手還是留了一絲的餘地……
因爲他想到了墨弦月。
沒錯,他依舊是忘不了心底最深處的那一個倩影。
張仙是她的親人,他不能夠下此毒手。
所以他留了一手。
而墨陽卻是臉色凝重的小心迎接着這一招。
因爲他可以看出,南宮皓自從上次醒來之後,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變得不要命。
而且最主要的是武功,有了極其大的進步。
這種進步是什麼?
墨陽也說不出來,就好像一個原本只是三歲的小孩子,你還可以玩弄他在鼓掌之中的時候,卻發現他一覺醒來,就已經變成了超越你個頭的人。
而且還時時刻刻的威脅到你。
而墨陽心中的感覺,就是這樣。
他有些後悔沒有早點對南宮皓下手,所以才圈養出一個鋒利的熊虎。
“砰砰砰……”
一瞬間,兩人就已經交上百下。
凌厲的掌風更是颳得整個房間都變成了廢墟。
桌子,窗戶,柱子,牀鋪,在他們的掌風之下,變成了碎木,而且還隨着各種掌勢而變化。
在這個灰塵的房間了,兩人很快就看不清對方,只有憑感覺感受到掌風的來向,避開或者反擊。
兩百多掌下來,兩人依舊不分勝負。
南宮皓心中咯噔的一沉,心中想到剛纔張仙躺在地上不動,是因爲做做樣子給他看?讓他心中忽視?
不然的話,怎麼好像變成了一個人一樣?
其實墨陽心中有苦不能言,張仙的身體畢竟是張仙的,不是他。
張仙不比那些普通的傀儡,所以墨陽這次進入張仙的身體裡面,用了太多的精神力,才強行的進入,而且還有一種有心無力的感覺。
這種有心無力的感覺,即使給了南宮皓的機會。
很多次墨陽都可以看到南宮皓動作的漏洞,但是身體卻似乎違揹他的意思,偏偏就不去做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