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摺剛說出這句話,立即感覺到了懷裡的楊柳柳身體一僵。
“摺,你答應過我的。”楊柳柳僵直着身子慢慢的從月摺懷裡掙脫出來,退後兩步,仰頭看着他,美目裡已經蓄滿了晶瑩的淚珠。
“柳柳,我”月摺看着眼前這身材纖細,自己想念了三年的女子,如今卻被自己一句話給弄哭了。
是了,他一直都記得,他三年前從那狹小的木屋裡醒來的時候,楊柳柳說過,一輩子都不能強迫她摘下面紗,因爲她小時候毀過容。
女子都最在意容貌了,柳柳這麼善良的人一定也是非常在意,月眼底閃過一絲懊惱,自己怎麼提起柳柳的傷心事了。
“摺,明天你宮宴過後,拿着賜婚的聖旨來見我,我在你面前摘下面紗。”楊柳柳看着月摺,說完轉身跑了回去。
月摺看着楊柳柳那纖細的背影,擡了擡腳,卻沒有追去,他的心裡,也還是期待這楊柳柳的摸樣的吧,想知道自己喜歡的女子是何摸樣,而不是每次回想起來都是一張戴着面紗,異常模糊的臉孔。
夜色茫茫,萬籟寂靜。
一個身穿黑衣面戴黑紗的身影從小院落裡出來,直接越過高高的圍牆,踏枝離去。
蘇琉璃呆在自己的房間裡似乎在等待着什麼,錦色和織樂都已經被她趕出去睡覺了。
不一會,暗夜從窗外進來,單膝跪在蘇琉璃面前“主子,屬下辦事不利,纔跟着出了君府被她發現了。”
“嗯,下去吧。”蘇琉璃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連暗夜都沒有辦法跟蹤,沒想到這九姨娘還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甩掉暗夜的九姨娘在確定身後沒有人跟蹤之後,左拐右拐,小心翼翼的進了一家看似荒無人煙的院落。
皎潔的月光傾瀉而下,整個僻靜的院子裡荒無人煙,厚厚的落葉層層堆積。
晚風吹過,那半開的幾乎馬要掉下來的木板門發出吱吱的聲音。
身穿黑衣的九姨娘腳尖輕點飛快的閃了進去,房間裡一片漆黑,伸出五指,絲毫看不見一絲亮光,一如她這些年灰暗的人生。
即使看不見,九姨娘也對這裡面的擺設瞭如指掌,一進去,往左邊走了十多步,九姨娘伸出右手將手摸到的那個東西按了下去,同時左手也已經在左邊的桌子摸到了一個小小的瓷杯,在右手按下去的同時,左手也將那個杯子扭動了幾圈。
機關被觸動,原本在九姨娘面前的一個破舊的櫃子往另一邊挪去,原本放置櫃子的地方一個四方形的石塊陷了下去,出現在九姨娘眼前的是一條長長的階梯往地下走的洞口,亮光從洞口裡照耀出來。
九姨娘前直接踩着石階下了密道,她一進去,那塊陷下去往旁邊挪走的石塊立刻又填補了它剛剛的位置,遮住了密道里的所有,而這個破舊的櫃子也是重新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一切又恢復了之前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