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將軍!”周圍一片驚呼。這時夜青等人迅速趕到,見夏瑤擒住萬旭良,不禁有些微微錯愕。原來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少女,不禁具有聰明靈活的頭腦,處事不驚,不驕不躁,更是身手不凡,難怪太子會對她念念不忘。
萬旭良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不要擔心,而又轉首對着夏瑤說道:“寒王妃年紀輕輕便是有如此身手,真是令萬某佩服!按照約定,寒王妃勝了,萬某決不阻擋,請吧。”
夏瑤不動聲色的抽回長劍,這萬旭良也算是條漢子,說話算話,豪氣直爽。轉身翻上馬背,迅速向刑場方向奔去,夜青等人連忙跟上。
街上頗爲喧鬧,兩旁圍觀的百姓紛紛吶喊,放了太子,他是被冤枉的!只因太子曾經做了許多善事,爲百姓謀福,懲治污吏,這樣一個心下百姓又善良的太子是絕不會做出弒父奪位的事情。
宗政若宇坐於囚車內,臉上一片淡然自若的神情,若不是他被關在囚車內,衆人根本感覺不到他這是在赴死,反而像是平日裡一般溫潤高雅。
百姓的吶喊終究抵不過無情的刀劍,他們紛紛被攔在外面,只能看着囚車向刑場駛去。到了刑場後,囚車牢門打開,立刻便有兩名侍衛上前將宗政若宇帶於刑臺之上。刑臺上方,負責行刑的是大理寺卿的刑官李子魚,旁邊是另兩個五品文官,皆是有些神色不安,畢竟太子這般冤死,他們心裡有些過意不去,但總比自己死的好啊,如此想着,心中的不安也迅速消失。
眼看時間便是要到了,李子魚看了天色,說道:“時間差不多了,行刑吧。”隨手從案几上抽出一支刻着紅色斬字的令牌扔了下去。
宗政若宇不動聲色,仍是一副淡然的神情,只是眉毛輕挑了挑,人果然都是牆頭草。想當初這李子魚還三番兩次巴結過他,如今見他失勢,便是親自承擔起這將他斬首的事情,爲了討好宗政逸文。
身後的劊子手已舉起手中的大刀,用力揮下,刑場周圍一片驚呼聲,一些膽小之人更是閉上了眼睛捂上耳朵。
忽然一道尖銳的破風聲響起,帶着凌厲無匹的氣執向前方直射而去,快若流光,卻又準確無比的射中了劊子手的眉心,只聽撲通一聲悶響,劊子手龐大的身形
轟然倒地,手中大刀也鏗鏘一聲掉在地上。
衆人皆驚,望着這突然變故,只見劊子手的眉心插着一把鋒利的短劍,殷紅的鮮血煞時流了滿地,觸目驚心。
擡頭望去只見一匹戰馬快速飛奔而來,馬上的少女一身黑衣將她曼妙的身材勾勒得玲瓏有致,美麗的小臉冰冷如霸,萬年不化。眸中的凌厲之色是駭人,宛如噬血的修羅,讓人發顫。夏瑤策馬急飛,心中暗驚,還好來得及時,差一點只差一點,若宇便成了刀下亡魂。
這時忽然大批的黑衣衛涌出,殺向了刑場。李子魚嚇得大叫,“來人,快點護駕,有人劫法場了,別讓犯人逃了。”
數百名侍衛從兩側出現,與黑衣衛戰了一塊,夜青帶人隨後趕到,迅速加入了對戰之中。夏瑤跳下馬背,幾個大步便奔上了刑臺,心跳如雷鼓。
“若宇……”手中短劍一翻,便是砍斷了縛着他雙手的粗繩。
他握住她的雙手,溫潤的眸中閃過一抹光亮,熠熠生輝,“瑤兒,你怎麼來了?這裡很危險。”
忽然街上又涌出大批的侍衛,向宗政若宇擊來。
夏瑤見狀立刻拉起他,說道:“快跟我走。”說着便是迅速撤離刑臺,翻身上馬。宗政若宇坐在她身後。
“去城西八十里外的斷河谷。”夏瑤說道。宗政若宇接過繮繩,勾脣淺笑,“我們去皇宮。”說着便是一揮繮繩,戰馬迅速飛奔了起來。
刑場上一片混亂,李子魚見宗政若宇策馬逃走了,急得大喊道:“快追,別讓他跑了!”既然已經得罪了太子殿下,就絕不能讓他逃走,不然他若是一得勢,又豈會放過自己?
戰馬急速在雪地中奔跑起來,向來皇宮大道奔去,李子魚慌忙率着衆侍衛緊跟身後,怒喝道:“太子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宗政地若宇對於身後不斷追來的衆人不予下睬,脣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淺意。當李子魚發現這路是前往皇宮之時便是暗中高興了一把,什麼地方不好跑,竟然自投羅網。
皇宮之中九皇子宗政逸文早已布好天羅地網,嚴兵把守,他進去就只有死的份。就連夏瑤都有些詫異,但轉首望見他溫潤的眸子中閃過的凌厲
之色,還有天生的王者之氣,懸着的心便鬆了下去。若宇不是那種魯莽的人,他說去皇宮,一定是有必勝的把握。
戰馬很快便奔到了宮門處,這裡是偏僻的後門,常年關閉,只有少數的幾個侍衛守着,他們見宗政若宇策馬奔來,揚起長矛便欲擋,皆被他長劍一揮,瞬間割破了喉嚨,鮮血如注漫天漂灑,帶出一股細長的血流。
長劍再次一揮瞬間便破開了緊閉的宮門,碎屑飛揚,轟然倒塌揚起漫天塵土。宗政若宇快速跳下馬背,拉住夏瑤的手便是往宮內跑去。窄小的宮門只能容許兩人通過,隨後趕到的李子魚等人,也紛紛跳下馬背,跟着一塊跑了進去。
“太子,這裡是皇宮,既然今日你自投羅網,那麼就怪我等心狠手辣了。”李子魚率着衆侍衛在後面窮追不捨。
夏瑤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只好一路隨着他向皇宮大殿,宣德殿跑去,那裡是帝王與羣臣上早朝的地方。此刻守在宣德殿上的侍衛紛紛一怔,正欲上前阻攔。宗政若宇冰冷凌厲的聲音便是四下傳了出來。
“宗政逸文你與年妃勾結謀害父皇,在除夕之夜在父皇的酒樽中下毒,而後嫁禍於本太子,其罪行當誅,今日本太子便是來當着滿朝文武揭露你的罪行!”
殿內本是在議事宗政逸文皺了皺眉,從丹陛上走了下來,今日他一身黑色錦袍,精緻華麗無比,雖然他現在沒有即位稱帝,但朝中大部份大臣已歸順於他,寒王的勢力也被他瓦解了六成,而太子更是不用說,被他送入獄中,如今這朝中他一人獨大,已開始臨政議事,只是差一個登位大典。
他走到殿外看着被衆侍衛圍住的宗政若宇,冷聲笑道:“宗政若宇,如今你已是階下囚,居然還有膽量跑到這宣德殿上大喊大叫。本來你從斷頭臺上逃跑,本皇子諒在手足一場的份上饒你一命,可是你卻偏偏往刀尖上撞,既然你這麼想死,那本皇子倒是可以成全你。”
宗政若宇說道:“如今年妃早已招認,你還不承認?”他話聲一落,便見一隊黑衣衛快速涌出,其中領頭之人擒着一名年妃,此時她滿身血污,頭髮凌亂,狼狽不堪。年妃一見到宗政逸文便是喊道:“九皇子,救我,救救我……我還不想死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