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中間寬敞的道路上,一名身着紫衣華服的男子,快步向夏然鬆走去,男子眉墨如畫,頗爲俊逸瀟灑,一股無形的帝王之氣縈繞其身,雖面帶笑卻似讓人不敢心生輕意。
男子快步上前,夏然鬆見狀忙跳下馬,對着男子行半跪禮,“末將參見太子。”他身後的衆將士們也紛紛行半跪禮。
宗政若宇連忙伸手一扶,“夏將軍不必多禮。是若宇來遲,還望夏將軍見諒。”
夏瑤一怔,這人便是當今太子宗政若宇,看起來很親和,一點架子也沒有啊。
宗政若宇說道:“父皇今晚在宮中設宴,爲夏將軍接風洗塵。”
“末將謝過皇上,還望太子代傳話,待末將回府洗浴一番就立刻入宮。”
“如此便好。”二人說笑間便朝大街東邊走去。
忽然——“嘶!”
利箭刺破空氣的聲音,只見一根利箭不知從何方向憑空射來,朝着宗政若宇直射而去。
凌厲的破風聲響,銳利的箭頭在陽光下泛着森冷的光澤,勢不可擋!
衆人驚呼!
還不待宗政若宇反應過來,忽然一個嬌小的身影出現在他面前,只聽‘鏗鏘’一聲,長劍打落利箭的聲音,衆人一聲輕咦,沒想到關鍵時刻救了太子殿下的竟是一名女子。
眼前的少女一身白衣,清秀稚嫩的臉上噙着一抹冷意,狹長的美眸似秋水般透明清澈,青絲飛舞,清雅而又絕美。
“謝姑娘救命之恩。”宗辰若宇反應過來,對着夏瑤拱手一輯。
夏瑤扔掉長劍,有些俏皮的說道:“有獎賞嗎?”
宗政若宇一愣,沒想到這個少女竟是當衆問他有沒有獎賞,真是史上第一人啊。瞬間雷倒了一大片羣衆。
夏然鬆橫眉一豎,喝道:“大膽刁民,竟敢對太子殿下如此無禮。
”
夏瑤不滿的瞥了眼她那所謂的父親,剛纔還覺得他人不錯來着,看來是眼花啊,自己這麼大的人站在他面前,他居然沒認出她就是他的女兒,悲哀啊悲哀!
“哦,原來所謂的滴水之恩,該涌泉相報,這樣聖賢之理都是浮雲啊!”
宗政若宇失聲笑道:“姑娘想要何賞賜。”
呃……剛纔她只是隨便說說,當宗政若宇這麼問的時候她還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現在她已有了足夠的銀兩,不怕會被餓死。
“現在我還想不到我想要什麼,不如這樣吧,等我以後想到了,你再補償給我。”
望着少女靈動美麗的大眼,宗辰若宇心中涌起一股莫名奇怪的感覺,下意識的開口道:“好!”
夏然鬆聽罷眉目一皺,“太子殿下,這事萬萬不可。”
宗政若宇微微一笑道:“夏將軍無需多慮,本殿下覺得這麼位姑娘並不是那種心存歹念之人。如若不然,她大可以向本殿下要銀兩黃金。”
夏瑤不爽的看向夏然鬆,眉毛輕挑,“太子殿下都沒說話,你怎麼如此着急?”
“大膽!”夏然鬆臉色一青,有些怒了。
“我就大膽了,你想怎麼樣?”夏瑤擡頭挺胸的給瞪回去,自己的女兒都不認識,鄙視你一百年!
夏然鬆一滯,這丫頭的膽子怎麼大,竟連他不怕,要知道軍中好多將士們見到他多少都會有些畏懼,那是因爲他常年征戰沙場,無形中帶着一股暴燥的戾氣,世間少有人這樣敢對他說話。
“你是誰家女子?怎麼如此沒有規距?”
“沒辦法,從小到大,我爹都不管我,扔下我娘,常年在外,害我娘天天以淚洗面,身體一天比一天差,我每天要照顧我娘,又要防止大夫人暗中的毒手,如此一來又有誰教我規距啊,可憐我沒有人疼…
…”夏瑤抿脣,眸中泛淚,身體輕顫,猶不可憐,但她低垂的頭掩去了眼中的笑意。
“天下間哪有這樣的父親?實在太可恨了,他是誰?告訴本將軍,本將軍定然替你作主。”
“真的?如果你抓到他那個負心漢一定要替我和我娘好好教訓他一頓。”夏瑤擡頭,黑亮的眸中閃過一絲光彩,還有一絲陰謀得逞的意味。
不知爲何,夏然鬆忽然覺得背後涼嗖嗖的,但在滿城百姓敬畏的目光中,他只好硬着頭皮說,“如果你說的句句屬實,本將軍定會爲你們做主。”
“我爹他叫夏然鬆。”
此話一出,語驚四方,衆人皆目瞪口呆的望着夏瑤,震驚不已!
他們沒聽錯吧?她的父親是夏然鬆,難道是護國大將軍?難道夏將軍在外面還偷偷養有妻妾不成?就連宗政若宇平日裡那雙平淡無波的瞳眸中也閃過一絲震驚,望望夏瑤,再看看夏然鬆,還真有些相似呢。
夏然鬆臉色一黑,“大膽刁女,竟敢出口污衊本將軍,你可知這是死罪?”雖然感覺眼前的少女神情性格和自己年輕的時候很相似,但是他不記得有過這樣一個女兒啊,他的大女兒和四女兒自己記得清清楚楚,唯有最小的五女兒在五歲時就變得癡傻,從八歲那年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了。
難道是五女兒?不對,她是個傻子,而眼前的少女渾身充滿了靈氣,一雙眸子流光溢彩,狡黠無比。
“哎,早就知道你不記得我這個女兒,爹的眼中永遠只有大姐、二哥和四姐。”淡淡憂傷的語氣瀰漫在街頭。
夏然鬆的臉色徹底鐵青,憋得臉紅脖子粗,“你真是我的女兒?”
“如假包換!不過你不相信也沒關係了,反正在你心中我和娘都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夏瑤猶自嘆氣轉身就走,剩下一臉愕然的夏然鬆和宗政若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