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到莫文蘭發泄完畢,冷靜下來了,才走到她面前,理解地說道∶“卑職可以理解貴人娘娘的心情。貴人娘娘在這個皇宮裡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那個皇后娘娘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不是不知道,刀子嘴豆腐心,說得出做不出;太后娘娘已經沒有了,皇后一個人,孤立無援,能怎麼樣,還不是說說而已。你看看現在,貴人娘娘安然無恙,豈不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說完以後笑了笑,希望可以緩解氣氛。
“刀子嘴豆腐心?是這樣嗎?韓將軍,你應該知道,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皇上,我現在已經一命嗚呼了。你也看見了,那個女人的樣子,不可能善罷甘休,有一就有二,如果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們沒有及時趕到,我是不是必死無疑了?”莫文蘭反問道。看到韓宇嘆了口氣,無奈地搖頭。莫文蘭覺得自己應該勸勸他。
於是想了一會,才說道,“韓將軍,本宮非常理解你的心情,可是經過了這麼多事情,本宮覺得你應該看清楚了,那個女人是個什麼樣的人。飛揚跋扈、心胸狹窄、目光短淺,這樣的人,你和她在一起還有什麼意思。就算是你不嫌棄,這個女人願意放棄錦衣玉食的生活和你遠走高飛麼?
難道你沒有看出來,這個女人和你在一起,只不過是在利用你。如果這個女人成功了,對於你來說只有死路一條。哦不對,你是個聰明人,我說的話你應該明白,而且是非常清楚。既然如此,爲什麼還是執迷不悟,不願放棄?天涯何處無芳草,我相信你這麼優秀,一定可以找到一個好女人。”說完,充滿希望地看着這個人,希望這個人可以理解。
韓宇沉默了,低下頭來,沉默了好久,一直沒有說話。在此期間,莫文蘭也是一語不發。這種事情,自己只不過是個旁觀者,不應該參與太多,提醒一下就可以了。
“我也不知道。”過了好長時間,韓宇才說出這樣一句話,苦澀地搖搖頭。擡起頭看着莫文蘭,苦笑地說道,“這個女人的所作所爲,我非常清楚,就我個人而言,深惡痛絕,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即使是這樣,還是放心不下。曾幾何時,我也想過,不管不顧,讓她自生自滅,可我真的做不到。
貴人娘娘,我也覺得自己無藥可救,尤其是今天的事情,和你有關係。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還來找你,確實是……但你應該知道,除了你,沒有一個人救得了她,所以……”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只是重重地磕了一個頭,匍匐在地,好長時間沒有擡起頭來。
果然是有情有義,莫文蘭不得不佩服,雖然在自己心裡,覺得這個人非常愚蠢,可是莫文蘭覺得如果有一個人和他一樣,願意爲自己付出一切,無論對錯,就是死了,自己也是心甘情願。只不過那個人是誰,嶽楚凌嗎,莫文蘭不置可否。
“你真的決定了嗎?”莫文蘭問了一句。韓宇先是一愣,然後鄭重其事地點點頭,擡起頭來非常認真地看着莫文蘭。知道了答案,莫文蘭長長地嘆了口氣,點頭說道,“好吧,我可以答應你,幫你的忙,讓這個人離開皇宮。只不過不是現在。今天的事情,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等幾天吧,讓她冷靜下來了,磨磨他的脾氣,否則的話,就算是離開了皇宮,你這個樣子,也管不了她。”
“多謝貴人娘娘,這是應該的。”韓宇拱了拱手,感激不盡地說道。莫文蘭說出這樣的話,韓宇不得不佩服,正準備再說點什麼,卻聽見莫文蘭又說道—
“等一會再謝,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讓我把話說完。你應該知道,那個女人不可能善罷甘休,這段時間,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如果那個女人再一次惹禍上身,自找麻煩,我是不可能袖手旁觀、坐以待斃的,我一定會讓她知道我的厲害。”
莫文蘭說到這裡,握了握拳頭,好像是下定決心。回過頭來看到韓宇皺着眉頭、非常不安的表情,安慰地說道,“你放心,這種事情我自有分寸,不會把她怎麼樣的,最起碼讓她活着。怎麼樣,夠意思吧。”
“多謝貴人娘娘,如果貴人娘娘可以說到做到,卑職感激不盡。”韓宇滿懷感激地說道。看到莫文蘭點點頭,答應這件事,非常高興。考慮到自己在這個地方已久,耽誤很長時間了。莫文蘭的身份畢竟是皇上的女人,自己在這個地方時間太長,如果讓別人知道了,對誰都不好。於是就說道,“如果沒什麼事,卑職先行告退了,不打擾娘娘了。”行了個禮就準備離開,走到門口,又一次被莫文蘭叫住了—
“如果你見到了皇上,就告訴皇上,本宮身體不舒服,沒有辦法伺候皇上,讓他不用過來了。”莫文蘭淡淡地說道,輕輕地嘆了口氣,無所謂的表情,好像是剛纔說的話於己無關,自己什麼都沒有說。
“娘娘說出這樣的話,是不是因爲皇上說的話,娘娘心裡不舒服?”韓宇試探地問了一句。其實用不着詢問,當時的情況自己就在旁邊,兩個人說了些什麼,自己聽的清清楚楚。
莫文蘭愣了一下,擡起頭看着韓宇,這個人怎麼會知道?突然想起來了,事發之時,這個人就在旁邊,怎麼可能不知道呢?“除此之外還有別的原因麼?”莫文蘭不置可否地反問道,無奈地搖搖頭,“相處了這麼久,我現在才知道在這個人心裡,自己是什麼樣的地位,只不過是一個替身。這麼多年了,還是沒有發生變化。本來還以爲日久生情,誰知道只不過是一廂情願。”聲音哽咽,流下了眼淚,胡亂一抹,吸吸鼻子,沒有讓自己哭出來。
“娘娘,恕我直言,你和皇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相處了這麼久,難道還不知道皇上
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麼?”韓宇反問道,皺了皺眉頭,“難道在你心裡,皇上真的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嗎?”
“你這句話說對了,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一個人。”莫文蘭點點頭,苦笑地說道,“我承認,他不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對於那個太后娘娘,我看得出來,要不是這件事,我們也不可能走到這一步。這個人說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哪一句可以相信,哪一句不能相信。一天到晚猜測不定,我真的是非常辛苦,我不願意如此,我累了。”
看到韓宇張了張嘴,好像要說點什麼,輕輕地搖搖頭,“不要再說了,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你對皇后的感情,我非常感動,如果那個人也可以這樣對我,就算是死,我也是心甘情願。只可惜……”
莫文蘭說完,擡起頭看向窗外,眼神迷離,離開這個地方,一定要這樣嗎,沒有人可以給自己一個答案。
韓宇看到這樣子,非常着急,兩個人之間誤會重重,不知道什麼時候纔可以解釋清楚,難道一輩子就這樣麼?自己什麼都知道,是不是應該說點什麼,如果讓皇上知道了,那該如何?矛盾萬分,不知道如何開口。看了看莫文蘭,好像也是非常痛苦。下定決心,就算是不願意把話說出來,也應該提醒一番。
這樣想着,考慮了一會才說道∶“卑職知道自己身份低微,有些事情不應該說出來,但是還是想提醒一番,希望娘娘不要見怪。”看到莫文蘭點點頭,好像是希望自己說出來。於是就開門見山地說道,“俗話說得好,眼見爲實耳聽爲虛。其實也不盡然,有時候親耳聽見、親眼看見的,未必是真的。人心難料。如果想知道一個人說的話是真是假,最好的辦法就是聽完以後,找個地方好好想想,說不定可以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意想不到的收穫?”莫文蘭咀嚼着這句話,看了看他的表情,覺得非常奇怪,於是就直截了當地問道,“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皇上有什麼難言之隱,不願意告訴我?”
“有些事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卑職答應過皇上,有些事情保守秘密,不能告訴其他人,所以……”說到這裡聳了聳肩膀,好像是非常爲難的樣子。最後看着莫文蘭,笑着說道,“貴人娘娘是一個聰明人,有些事情一點就透,沒必要把話說清楚。卑職還有事情,先行告辭了,貴人娘娘多多保重。”說完以後,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轉過身就離開了。
“韓將軍-”追到門口,這個人已經是無影無蹤了,莫文蘭有點失望。剛纔這個人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到底是什麼事情,嶽楚凌不願意讓自己知道,慢慢地往回走去,若有所思。回到房間,看到香梅站在那裡,看着自己,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你覺得他剛纔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