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彥之望着楚行雲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牀上裝睡的小人,低下眼瞼收起所有的情愫。
營帳中寂寥無聲,顧昭歡聽了半天只聽見喘息的聲音,難道楚行雲真的走了,她拉下被子露出半個腦袋只見胡彥之手持茶盞正望着她,眼睛打量着四周,他走了,顧昭歡一把掀開被子大口的呼吸着,“胡彥之,剛纔說的話不能反悔。”
胡彥之微微低下了頭輕聲呢喃道:“你何時改了稱呼?”
“以後我會保護你的。”顧昭歡看着胡彥之認真的說着,她本不是那種會攀附的人,但是胡彥之給她的感覺太過於熟悉。
聞言胡彥之的笑容定格在臉上,放下茶盞推動着輪椅走了出去,胡彥之在營帳門口停了下來回頭看了一眼,便推着輪椅往前走,直到在江邊停下,他從懷裡掏出一個錦袋,上面的繡花如同蚯蚓一般歪歪斜斜。
看着錦袋胡彥之彷彿還能憶起那日她拿着錦袋送與他的笑顏,目光落在雙腿上,輕輕嘆了口氣往前方看去,顧昭歡,你可知那一聲哥哥聽着有多刺耳,是因爲阿雲所以你變了嗎?
營帳中的顧昭歡有些茫然的看着簾子,胡彥之這是怎麼了?莫非是她說錯了話?應該不是,大概是急着去找楚行雲吧。
夜深人靜,楚行雲看着桌上放着的畫像總會跟那個病在牀上的葉歡重疊,想着便又飲下一瓶烈酒,濃烈的酒味充斥在口腔中,眼前的畫像漸漸模糊不清,楚行雲伸出手摸了摸畫像上女子的臉頰,輕聲嘆道:“你究竟是不是昭歡?”
並無人迴應,楚行雲緊接着又喝光了身旁的幾罈子烈酒,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不清,楚行雲暈三倒四的走出營帳,循着記憶裡的路線朝顧昭歡所在的營帳走去,雖醉了酒但還是看的見營帳中的燭光,摸着黑朝那光亮走去。
楚行雲掀開簾子走了進去,只見顧昭歡還未就寢,坐在椅子上擺弄着金針,想也不想的朝她走去,一把把她從椅子上拽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舉動讓顧昭歡怔住,楚行雲這大半夜的搞什麼鬼?濃重的酒味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她不禁的伸手捂住鼻子,她鼻子向來敏感,這麼重的酒味是喝了多少?聞着都有一種要醉了的感覺。
顧昭歡剛想開口詢問,一張臉猛地貼近她,吻住了她的脣,將她所有的話語都吃進了口中,顧昭歡使勁的掙扎着,奈何楚行雲力氣太大,將她緊緊的箍在懷裡動彈不得,牙一用力狠狠的咬在楚行雲的脣上。
楚行雲吃痛的鬆開手捂着嘴,擡起頭看着眼前的顧昭歡時,只見她身着薄紗,烏黑的秀髮散落在肩頭,正衝他笑着,楚行雲酒意上頭快步走上前去。
若是平日裡顧昭歡早就把楚行雲打飛在地,可她受了傷晚上喝了胡彥之給她配的藥,現在手腳無力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見他衝了過來,顧昭歡拔腿就往營帳外跑,手腕被人猛地拉住往後一拽,整個人倒在了牀上。
楚行雲欺身壓在顧昭歡的身上,手輕柔的摸在顧昭歡的臉上,此刻的楚行雲看起來十分危險,眼中蘊滿了情慾,顧昭歡嚥了咽口水輕聲說道:“七皇子,我是葉歡,我是男人。”
可此刻的楚行雲看着懷中的人卻是另一幅景象,一言一行都好似在歡迎他,楚行雲低下頭,聲音極盡溫柔的說道:“你是男人,本王喜歡在上,你是女人,本王習慣在下。”
燭火明明,在風中不停地搖晃,此刻楚行雲壓在顧昭歡的身上讓她有些無措,曖昧的話語從他的薄脣中吐出,溫熱的氣息吹在她的臉頰上,從未被人如此對待過的顧昭歡,一時間也晃了神。
見楚行雲的臉越靠越近,顧昭歡深覺不能再這樣下去,左腿蜷膝他要是敢做出無禮的事情直接讓他斷子絕孫。突然楚行雲猛地壓在她的身上,緊接着便聽見楚行雲平穩的呼吸聲,這廝是睡着了?顧昭歡用盡全力推開楚行雲,只見他雙目緊閉,胸膛隨着呼吸上下起伏着。
顧昭歡坐在牀上鬆了一口氣,幸好他醉酒睡着了,不然的話可就麻煩了,楚行雲是楚國皇子根本拿他沒辦法,看樣子這裡根本不能多留,如果胡彥之走的話,看自己能不能跟着胡彥之一起離開。
“母妃,母妃。”低沉的呢喃聲傳來,顧昭歡蹙眉轉過頭看向楚行雲,見他眉頭緊皺不停地喊着,面部表情帶着痛苦,緊接着身體蜷縮在一團顫抖着。
突如其來的異樣讓顧昭歡奇怪,這樣的場景似乎似曾相識,倒像是她頭一回見楚行雲的時候,心頭一驚,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額頭,指尖傳來冰涼的感覺,慘了,他這是又發病了?
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現在能救他的只有胡彥之,他跟他相識多年又是個醫者定了解楚行雲的病症,顧昭歡慌忙的把被子蓋在他的身上,整理好衣冠前去胡彥之的帳篷裡找他。
夜色已深,顧昭歡走錯幾個帳篷都沒找到胡彥之的帳篷,想着楚行雲已經病發了心裡不禁有些煩悶,這廝究竟住在哪裡?眼前有一個還亮着燭火的帳篷,連忙走上去掀開帳篷,只見胡彥之茫然的擡起頭看向她,心裡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找到他了。
快步走到胡彥之的身後,拿起他的藥箱推動着他的輪椅就往外走,胡彥之雖心有疑惑,但沒開口詢問任由着她推着。
快速的把胡彥之推到她的帳篷裡,顧昭歡把藥箱放在胡彥之的懷裡,喘着粗氣說道:“胡彥之,你快看看他,他渾身冰冷像一塊冰似的。”
胡彥之望了望牀上的楚行雲,見他渾身顫抖,心頭一驚,不會是寒毒發作了吧?不可能啊,算着日子沒這麼快發作啊?胡彥之走到牀邊,雙臂支撐着身體艱難的站了起來,雙腿上傳來的刺痛讓他根本無法站立猛地跌坐在輪椅上,胡彥之看着難過的楚行雲心裡有些愧疚,他這雙腿根本無法站起來爲他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