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歡輕笑一聲,“楚行慶,你我之間的事又豈是三言兩語說的清楚的,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對你的誘惑沒有感覺。”
“昭歡,往日裡的誤會就不能坐下來好生聊聊?難不成我就這麼比不過楚行雲嗎?”楚行慶看她這幅樣子越發不悅,若不是看中她的聰慧與地位又何必這麼低三下四。
顧昭歡也不想跟他多做口舌,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站了起來冷聲說道:“楚行慶,你我之間永遠不可能是同類人,跟其他人無關,前日之事是你將我關入大牢,也是你將我救出,以後我們再無瓜葛。”
說罷顧昭歡擡腳便走,心中不免忐忑,身後並未傳來腳步聲,那楚行慶沒有追過來,嘆了口氣繼續走着,這慶王府今世雖第一次來,可前世卻在這裡生活過一段時間,自然找的到大門。
陽光灑在楚行慶的身上,梨花飄零的落在他的肩頭,憶起方纔顧昭歡所說的話總覺得不妥,若說是有結怨,也不過是前兩日發生的事情罷了,總覺得顧昭歡對他有種莫名的敵意,卻說不出來是何種敵意。
安明英款款朝楚行慶走去,方纔所發生的一切他皆看在眼裡,楚行慶若還是這般感情用事,成不了大氣候,“世子。”
並未有人迴應,安明英無奈的搖了搖頭順勢坐在了楚行慶的面前,不過他倒是滿意一件事,他好歹將那蠱蟲給她喂下了,不然真不值得他如此幫。
“世子,顧昭歡不識趣便換個人,顧國公家又不是隻她一名女子,更何況她還是個庶出。”安明英蹙眉伸手捏起桌上的梨花,據他所知顧昭婉倒是個好人選,聰慧不及但容易控制。
楚行慶倒不滿意安明英所說的話,將手中的茶盞放在桌上,腦中依舊是那個倔強的女子,“安明英,那蠱蟲是否有用?”既然得不到便用蠱蟲控制她,他就不信了顧昭歡能這麼嘴硬!
提及蠱蟲安明英來了精神頭,輕笑道:“那蠱蟲還在顧昭歡的體內尚未適應不易控制,你只要每日裡喂血給母蠱吃,時間越長作用就越大。”這可是他從遠處找人好生培育的,不是迫不得已纔不會拿出來。
顧昭歡剛走出王府大門,迎面便撞上了來王府尋她的楚行雲,顧昭歡一見楚行雲本想衝過去抱住他,奈何是慶王府大門實屬不妥,朝着楚行雲使了個眼色,拐進了附近的小巷子中。
見四處無人顧昭歡剛想開口說話便被楚行雲抱在了懷裡,“阿歡,你沒事就好。”自從知道她被關入大牢,他這顆懸着的心就沒穩下來過,滿心的思念說不出口。
聞言顧昭歡反而愣住了神,楚行雲怎麼知道他沒事了?伸出手推開楚行雲蹙眉問道:“我問你,楚行慶怎麼會突然會放了我?是不是你跟他做了什麼交易?”
楚行雲聽到顧昭歡的話猛地一怔,他沒料到顧昭歡會如此聰慧,隱下眼底的驚慌柔聲說道:“阿歡,我跟楚行慶並沒有做什麼交易,你也不要多想。”
顧昭歡看這楚行雲的反應倒是奇怪的很,一把抓住楚行雲的衣角質問道:“還說沒事?楚行慶向來做事不會沒有目的的!說!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許是被顧昭歡戳到了痛處,楚行雲的臉色有些不好,輕咳了一聲轉移了話題,“阿歡,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就莫要再提了,現在你不是好好的嗎?我也好好的不是嗎?”
楚行雲越是這樣子就越是讓顧昭歡放不下心,顧昭歡不死心的拉着楚行雲的衣角輕聲問道:“你是不是把兵符給了楚行慶。”這句並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當顧昭歡看見楚行雲那神情時便已猜到,若真如此!
“你知不知道楚行慶狼子野心!你怎麼可以把兵符交給那種人!你是不是瘋了!”顧昭歡有些不顧儀態的放聲喊道,她與楚行慶相識多年怎會不知道他的爲人,現如今兵符在他手中還不知道以後他會怎麼對付他們。
楚行雲反倒露出一笑反手將顧昭歡擁在懷中,親暱的蹭了蹭她的臉頰,柔聲說道:“兵符那種東西怎麼能跟你的性命相提並論?阿歡,只要你活着就好了。”
此話一出,如同三月春風溫暖的吹過顧昭歡的心,顧昭歡輕輕推開楚行雲,見他眼睛中帶着笑意,一雙桃花眼顧盼生姿,顧昭歡從未見過如此明亮的眼睛,如星辰一般,前世也曾與楚行雲見過幾次,可那時她的心中皆是楚行慶便從未留意過楚行雲。
“楚行雲,你可知兵符的重要性?在你的眼中我真的那麼重要嗎?”顧昭歡低下眼瞼柔聲道。
楚行雲伸出手來撫上顧昭歡的臉頰,他從未對一個女子如此留心,她的聰慧她的識時務都深得他心,“得妻如斯,終生無憾。”
寥寥八個字如巨石般落入顧昭歡平靜如水的心中,可每每看見楚行雲的臉都會想起前世與楚行慶的那段孽緣,可她不想拒絕他,只得低聲柔語道:“希望你不會後悔,也希望我沒有所託非人。”
夜會世子一事雖告一段落,可顧昭歡還不是很想那麼早會女學,倒是跟楚行雲告別之後,拐進了一個小巷子裡,輕輕推開門扉,只見一個小廝快步走到顧昭歡的面前恭敬的說道:“小主人。”
聞言顧昭歡蹙眉,不料安叔竟沒跟部下說清楚,這‘小主人’的名號聽着着實不悅,只是朝着小廝微微點頭詢問道:“以後叫我顧小姐便好,不用叫我小主人,安叔現在在什麼地方?”
小廝微笑點頭道:“是的顧小姐,魏大人此刻正在書房中,請顧小姐隨小的來。”
顧昭歡隨着小廝走進一所房子前,門微微敞開顧昭歡朝着小廝擺了擺手便伸出手指輕輕敲門詢問道:“安叔,你在裡面嗎?我是顧昭歡,我可以進去嗎?”
久久未曾有人迴應她,心中猜測莫不是裡面沒人?顧昭歡也顧不得太多便輕輕推開門扉走了進去,只見魏成安癱倒在地上,面色蒼白,心頭一驚慌忙的跑上前去將魏成安扶到椅子上,“安叔,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