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珍寶閣的案子只是給冷家一個警告,而這一次怕纔是真正的開始,廢了冷傾城就相當於斷了太后在宮裡的一臂,雖然這個臂早已廢了,但是有這個擺設總比沒有要強。
冷泠聽見頭頂的動靜眸光閃了閃,將手不動聲色的放在頭上的簪子邊,當看見一個白影時,將簪子拔下放在手中把玩。
一隻白色的信鴿在屋頂轉了一圈,最終選擇落在籬笆上,不一會兒屋子的門開了,冷泠冷眼看着剛纔那個粉衣女子走出院外,把白鴿腿上小竹筒中的一張字條取出,打開掃了一眼從袖中拿出火摺子當即將字條燒掉,向周圍望了一圈才轉身進去。
心下暗暗奇怪,北冥冽剛離開,這隻白鴿的主人應該不會是他纔對,字條上寫了什麼竟會讓這個女子看後立即毀掉?
冷泠見白鴿吃了些穀子停在籬笆上並沒有離開,看來應該是有信還需要傳回去纔是,果然過了一會兒女子去而復返,將另一張字條綁在鴿子腿上,白鴿撲閃着翅膀像夜空飛去。
冷泠的手微微用力,手中的簪子指向白鴿的方向,正準備向空中射去,一隻手抓住了冷泠的簪子。
冷泠杏眸一冷,手腕一轉,簪子像來人襲去,來人立在樹梢的身子向後仰去幾乎與身下的樹枝平齊,避開冷泠手中的尖銳的簪子,順着樹枝彈力站起來,用手指了指了院子。
冷泠瞥了一眼站在院外女子,向後退一步隱藏在樹枝後,但是手中的簪子卻沒有收起。
“誰在那裡,我看到你了。”季若惜聽見響聲跑出來,慌張的向四周張望。
站在冷泠對面的白衣男子,從袖中掏出一個東西,向右方的林子丟去,棲息在樹上的鳥兒爭先恐後的向四周飛出。
季若惜不放心的往前又走了幾步,見並沒有異常才鬆了一口氣,應該是她多想了,這山上很少有人能進的來,至於山頂更了除了冽哥哥和每日送飯的人不會有人上來。
兩個人不敢再有大的動作,直到屋子裡的燈熄滅一刻鐘之後,冷泠和白衣男子才從樹上躍下。
“是你?”
白衣男子見冷泠認出了他便不再隱藏,將臉上蒙着的布揭掉,此人正是楊慕風。
楊慕風看着冷泠似有話要說,但看了一眼院子,猶豫道“跟我來……”
冷泠也不多說,跟在楊慕風身後,即使現在脫身,他既然發現了自己早晚都會找上門,
她就覺得今天的一切似乎有些太過順利,卻不料自己的一舉一動早已在別人的眼中,只是這個人比她想像的還要難纏,在北冥冽離開之後還一直不動聲色的跟着自己。
自己前世靈敏的警覺性到了這裡竟然如此不堪一擊,有些東西除了後天的鍛鍊之外,天生的敏感度也很重要。
被人跟了一路連一點感覺都沒有,這踏雪無痕的輕功還真是個好東西,如果不是這個傳說輕功,她也不至於一開始栽在北冥冽的手中,現在又碰上這個難纏的人。
對於楊慕風這個人,冷泠聽到的傳言並不少,從北冥冽的言語中她可以確定這個人是北冥冽的心腹,亦是他的摯友。
只是這個男子似乎對她很不滿,這讓她不禁有些奇怪,冷傾城在冷宮三年閉不出戶應該不會認識他,自己更是沒有得罪過他,那天晚上南宮離開後,來冷宮的黑衣人應該是是眼前的男子無疑。
楊慕風在山半腰的宅子停下,並沒有走正門,而是從院牆上一躍縱身翻過,輕車熟路的摸進一個小院裡。
冷泠站在院外嘆了一口氣,這些人有輕功,可是她沒有呀,一個兩個都拿她當神了?不行,她決定了,一定要讓北冥冽那隻狐狸教她輕功。
等冷泠翻過最後一道牆的時候,楊慕風正坐在一個石桌前,自飲自酌,看見冷泠時眼睛裡有着一絲說不清的情緒。
他雖然聽冽說過這個女人的本領,但是心裡面還是有些不屑,那天夜裡兩個人在冷宮交過一次手,後來又用她寫的法子去秘密訓練那批士兵效果顯著,今夜親眼所見讓他不得不相信她的能力。
冷泠秀眉微擰,他這是什麼意思,把她帶到這個迷宮似的院子,自己跑到這裡喝酒?
這個宅子和山頂上那個一樣,外面看起來一般,裡面卻大有乾坤,雖然比不得山頂院子的詭異,但是這座宅子極爲講究,這裡面不知道是怎麼建的每個院子建的都一樣,稍有不慎就會迷失方向。
“你是誰?”楊慕風輕哼一聲,“冽相信你失憶了,可不代表我也相信,混進皇宮有什麼目的?”
原來北冥冽是這樣和他說的,也難怪他會這樣解釋,借屍還魂並不是每一個都能接受的,冷泠稍稍放下心來。
見桌子上還有一個杯子,拿起酒壺也不客氣給自己倒了一杯,“我是不是冷傾城你不是應該查清楚了嗎?”
她篤定楊慕風查不出什麼,如果他能確定自己不是冷傾城,此時便不會有此一問,“你就算是不相信我,也應該相信北冥冽,我確實是冷傾城,你多慮了,死過一次的人總會有些改變不是嗎,你只當我涅槃重生吧?”
“涅槃重生,這話倒是有意思。”楊慕風見冷泠目光坦誠並無躲閃,也不再多問,正如冽所說她對他們並沒有威脅,“你會陣法?”
“陣法?”冷泠顯然沒有想到他會問自己這個,難道這座宅子是依據陣法所建,“你是想問我爲什麼能找到這裡,其實我並不會什麼陣法,只是方向感比旁人好一些。”
“並非這個院子,而是山下的竹林,爲了阻止人上來,下面的陣法經常會改變,除非知道出林子的方法否者將會困死在裡面,幾年中沒有一個例外。”他晚上在這院子裡喝酒,暗影來報說有人闖到山上,他親自跑了一趟卻發現這個人竟然是她。
這座宅子並沒有陣法,只不過故意修的一樣罷了,裡面倒是有不少機關,不過剛纔已經被他關了,只有下面的竹林纔有陣法,看來她真的是誤打誤撞上來的。()